嘎嵘回到离裕杰不远的一处单元楼三层,颇为牵挂地推开房门,看到穆莎还在柔软的床铺上安静睡觉时,松了一口气。慢慢走近,手不由自主地去轻抚她的脸……
“嗯?”当他轻触到她脸上隐形的冰凉硬物时,呆了一瞬。“面具?还是隐形的?”
这个想法很快得到证明,他的手在脸颊畔找到了面具的边缘……“摘还是不摘?”嘎嵘犹豫了?一般人戴面具皆是因毁容,烧伤,有疤痕,等等原因遮丑,她戴面具是因为什么?聂丽丽的面孔是像现在的她,刚付了钱就跟他开玩笑穆莎的脸也是假的,不至于吧。即使钱很好赚,那他也不甘做冤大头的。
“还是摘下来看看吧。”好奇心,每个生物都有?包括妖。
正欲摘掉面具时,嘎嵘手上的动作又停住了,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看见梅超风的恐怖样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风流倜傥的逍遥门派,历来喜好美好的事物,“还是等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再看吧。”说罢,收回了手。
也许是已经活了很久的缘故,他也有了不同的爱好和气质。爱好的其中之一:做菜?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美食,都被他在漫长的岁月中学会了?气质之一:彼时,粗枝大叶,邋里邋遢,不修边幅,没皮没脸,臭不要脸的吊儿郎当样只是他众多表象的一种;此时,不食人间烟火,儒雅清隽更像是真实的他,据说,年龄大,阅历丰富,学识渊博的人都很有涵养?
“这……是哪儿?”一个轻轻的,柔柔的,哑哑的,慢慢的声音飘进嘎嵘耳中。
“你醒了?”他正在餐桌跟前做众多爱好的其中之一,挑菜。
“嗯,你是……谁?”穆莎头晕晕的,脸上一片迷惘。
“我是嵘,你的爱人。”嘎嵘在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洗手,走近穆莎,巫眸博大深黑,似是无底深潭一般望着她。
“你是,我的爱人。”穆莎被巫眸深深地吸引,不由自主地重复,同时,脑中出现了很多幻象,全部是他和她的一件件过往。
嘎嵘给她编织了很多幻象,他要时不时地灌进她的脑中,覆盖她从前残留的记忆。
“你为什么要带面具?”嘎嵘看着穆莎,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下面,会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不知道。”穆莎承受不住嘎嵘精深的催眠术,她忘记了自己是峨眉仙子的事,仿佛新生的婴儿一般,又似一张干净的白纸。
“……”他无奈,突然生出一种“作茧自缚”的悲哀。看来以后也别问她什么了,即使她能回答出什么,也都是他编织出来的。
游荡在尘世中千年之久的他发觉,武功高强,没意思,因为高手寂寞;钱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空虚无聊;走遍世界各地,厌烦乏味?美景,只欣赏一次才有味道;学习,创业,对于多数人来说,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赚钱,他这么多年来却用学习和工作来打发时间,消磨度日为目的。想来想去,找个可以陪他作伴的人,才是王道。
曾经的他尝试找漂亮性感的明星,娇滴滴的千金,成熟的知识女性,豆蔻年华的学生做伴侣……可惜均无感觉?他对她们爱不起来。和她们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牵手漫步……均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震撼,话不投机半句多,就这样,素有洁癖的他居然成了珍贵的保存年代久远的古董老处男。
来到裕杰的头两天,嘎嵘就感知到强大的能量波动。好奇不已,这里竟然有同道中人?一向淡定的他,循着内力波动,找到了波动的发源地——穆莎的宿舍。
第二天一上体育课,跑步比赛上,她就华丽丽地超过别的同学,那步法虽然被刻意内敛,但是已修成老狐狸的他依旧认得?那是峨眉派顶级轻功:“飘雪穿云”。于是,他送了她一件酷似峨眉门派套装的粉色婉约系长裙给她,想看她的反应。结果她很是平静,竟然大大方方地穿上去教室,既不打听是谁送的,也没有刻意显摆有人暗恋她。
他对这样的她愈加感兴趣,愈加在意?那次他们因众女生围观林枫,被堵在教学楼门口出不得的时候,他带着她走出去,他心里竟然莫名的满足?是的,满足。这么多年来,很少有过这种感觉了。他发现,即使她不同他说话,他都愿意和她一起保持沉默?沉默是金,的确如此,他甚至想说,沉默是钻?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美妙。
本想着,从凤凰山回来之后对她展开没皮没脸的猛追死缠,只可惜,当天晚上她并没有回宿舍,躲在窗户外面的他听到里面的女生说“穆莎找小龙怎么还不回来”,小龙是谁?后来也不得而知,因为整个宿舍的女生都只说是儿子,小龙。弄得他一头雾水?决定再观察几天。
所谓的儿子小龙,依旧没有出现。期间,只知道,江妙神奇地消失了。这个江妙,他早就洞悉到她要害穆莎,没想到已经被人解决了,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神速?
之后的日子,每每看到她和林枫之间眉目传情时,他的心里竟然莫名的堵,莫名的压迫,几乎难以呼吸。对于这种伤害身体的现象,长年精于保养的他甚不喜见?于是立竿见影地,守株待兔,瓮中捉鳖般,在女生宿舍等候她归来……可是已经很晚了,她却依然没有回来,正要放弃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三股能量波动在接近,其中一道极为微弱,似是运用了神秘的龟息功。
再拖延下去,他不敢想象?林枫和郭毅的进步神速,令他很是惊讶?难道,穆莎已经和林枫经历过峨眉至高无上的阴阳双修?这样的判知使他很是后悔,所以,他毅然的决定将穆莎带离林枫身边。素有洁癖的嘎嵘蓦然发现,面对动心之人,洁癖?算个鸟。
接下来,就是前面所述。
“莎莎,我们换一个地方住吧,你喜欢哪儿?”嘎嵘问不出原因,也不打算再追究了,样貌如何能怎么样?好看的女人多的是,能让他动心的却一个也没有。不好看的女人,戴上面具能看就可以了。活了这么大,外貌的影响已经很小,心灵的契合才是关键?就像是亲人一般,每天见面,就不会可以注重他(她)的长相了。
“seashells。”穆莎蓦地说出了脑中的幻象。那副画面好美,踩在很幼很小很白的沙上,面对世界上全无杂质,最洁净的海水,那里的阳光因为水的深浅,海藻,石头,五彩鱼,海浪来回涌动而反射,海水呈宝蓝,碧蓝,青绿等多种层次。那种气魄强烈地震撼着她,好想在那里畅游一番,每天看日出看日落。
“塞舌尔?”文化程度绝对没问题的嘎嵘反应极快,很快想起了那个位于非洲东部的岛国。那里的确很美?
“嗯。”穆莎望着他深黑的巫眸,陶醉地点点头。
“我现在就带你去?”嘎嵘扶起穆莎,一刻也不犹豫。至于他们的早餐,吃不吃,都无所谓。他俩饿个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
“嗯。”穆莎点点头,依旧不离开他那双迷人的黑眸。此时的她,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仿佛是木偶娃娃一般,只是异常眷恋那双充满魔力的巫眸。
嘎嵘对她动用了摄魂术。即深度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