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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迷糊糊的,莎莎又睁开了眼。时间似乎退回到两年前。

“诺,这是五班的金承业给你的。”莎莎的同桌石磊磊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个信封。似乎他一点也不关心。其实他最会伪装了,越是不在乎,就表示他越在乎。

“什么啊?”莎莎边问边拆开。其实根本不需要问,因为根本不会有人回答。这个捎信人也不知道。“额……”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漂亮的蝴蝶标本。绚丽多彩的翅膀耀亮了这两人的眼。

“他为什么给我这个?”莎莎一脸不解地问这个善于伪装的同桌。

“喜欢你呗?”一副无所谓的吊儿郎当样,让人看着就想照脸上揍一顿。

“你明知道,你明明早就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都不认识这个人是谁。叫什么来着?金叶子吗?”莎莎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的笨蛋同桌。要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一喜欢就是两年。从国中一年级开始,到现二年级快结束马上要升三年级了。

“是的,我什么都知道,你喜欢他,迷恋他,甚至下了课,在操场上只是看到他打篮球时被别人挡住身体只露出的一角衣服都会开心一整天。真不敢想象,他如果对你微笑一下,或者跟你说句话,你会不会幸福的疯掉。”磊磊无法控制歇斯底里地说着,“问题是,那个张宁喜欢你吗?他知道你喜欢他吗?他根本不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都不认识你?”

“疯掉我也愿意?我喜欢他就够了。我不需要他知道不知道。能看到他,哪怕是他的一角衣服,就是一根头发,我都觉得很幸福。”其实莎莎不是不需要他知道,是不敢跟他表白。第一是女孩子的矜持让她变的胆小,第二是担心表白会被拒绝,那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问题是,他们现在连朋友都不算,只是陌生人。还谈什么做成做不成朋友呢?

磊磊心疼地看着这个从国中一年级就坐在一起,天真美丽的同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磊磊也变的善于伪装了。那淡定冷漠的表情只有遇到莎莎的事才会变的丰富多彩。也许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只有莎莎还是傻乎乎的没感觉。只认为他天生对她有敌意。一见她就吵。一见她就高声吼。仿佛自己欠了他多少钱没还似的。

自从在一年级那年的新年联欢会年级表演上听到四班的张宁唱过那首情歌王子的成名曲《爱如潮水》,莎莎便不可自拔地陷进张宁的世界中去了,那柔柔的动听的声音几乎刻到了脑子中,莎莎也如同花痴般只要有一点关于意中人的事都感兴趣。

一下课,莎莎就跑到美惠的座位旁边开始说今天的收获。美惠是她从一年级开始就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甚至经常都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今天下课去买吃的,我后面就是他耶,我好幸福哦?”莎莎笑眯眯地跟美惠分享自己的幸福。

“美惠,我跟你说,刚才做操的时候,做那个踢腿动作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腿了耶?他身体的其余部分都被他前面的同学挡住了。唉。”刚刚兴奋的表情立刻又被失望代替。

“看到腿也这么激动?”美惠白了她一眼,“他有什么好啊?对了,你站的那么靠前。他站在最后,况且他是四班咱们是一班,离这么远你怎么看他啊?”美惠被莎莎的这种执着精神震的有点无语了。

“美惠,我做转身运动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啊,我转的特别认真,身体直接转到后面。他长那么高,每次都站在他们班的最后,好希望可以和他是一个班呀,那样我就可以理所应当地告诉他,我叫穆莎了。”穆莎甜甜地笑着自我陶醉,好像她已经在说了。

“你也不低呀,一米六五的大高个儿。”美惠撇撇嘴。看着这个已经走火入魔的好朋友,“你一直没发现你的优点吗?你不觉得你能找到更合适你的男朋友?那个张宁有什么好?不就是身高一米九以上,唱歌声音好听一点,脸上的鼻子眼睛眉毛嘴巴位置摆放的正好,眼睛稍微大点,肩膀那么宽,看他皮肤白嫩嫩的,一点男人味儿都没。”

“你也这么了解他?我就喜欢他那温柔的外表。”莎莎似乎在问,又似乎已经在勾勒那个身影了。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那表情根本就在表示,你回答不回答,随便。

“拜托,这都是你和我说的,你调查到的可怜兮兮的一点信息。你这个做fans的可真做得失败。这也算他的个人档案?这能称得上是了解吗?我可不了解她。”美惠说完,继续看手中书。当然可不是教科书,是她新买的娱乐杂志。“看在你是最好的朋友份上,我帮你解决你的相思之苦吧,我去帮你问他对你的态度。”突然,美惠又嘀咕了一句。

“别啊,千万别,我怕你把他吓坏。他就更不会理我了。”莎莎受惊一样的赶紧阻拦。

“他能吓坏?老大,他现在也没理你啊?”美惠快崩溃了。美目瞪着老大。

“就这样暗恋也很幸福,挑明了两个人都尴尬。”莎莎终于说了一句有道理的话。

“好了,好了,别担心了,我不说就是了。”美惠已经决定了,她要找那个小白脸说说去,莎莎每天和她说今天看到了,昨天梦到了,前天下学遇到了,上次考试安排在一个考场,就这些不值一毛的小事,把她幸福的死去活来。烦也快被烦死了。

她这种狂热痴迷在一班里是家喻户晓,只是都没去“帮忙”,也许很多人都认为那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应该他们自己解决。

日子在莎莎幸福的暗恋中一天天过去。每次上过代数课,磊磊都揪着莎莎不放,他知道莎莎代数最迷糊,所以都会督促她把老师讲过的每道题做对才肯罢休。莎莎不满意的想反对。无奈磊磊是数学科代表,只好作罢。看着自己中意的人听话的做那一道道头疼的题,还会时不时的让自己教,磊磊也很幸福。

突然有一天放学,莎莎最关注的人出现在校门口,当她看到他旁边的女生正是自己最要好的美惠时,莎莎傻了。

胆小倔强的她一句话没说,低着头慢慢的走开了。磊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也是一直关注她的。

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在她身边,淡淡地说:“一起回家吧。”

“你家不是在广场那边?和我正好相反的。”莎莎喃喃地小声说,那声音,似乎再凶她一下,她就能哇哇的哭出来了。

“哦,我今天回我奶奶家,正好和你顺路。”出乎意料的没有说出“我爱走哪个方向关你什么事。”磊磊怕她装不下去,直接牵起她得手就走。

“哎呀,我自己走就可以,拉拉扯扯像什么。”莎莎被这个莫名温暖的大手一牵,立刻恢复正常,甩开了那只大手。要知道现在是下学时候,全校的同学都在出校门,看到了,太难为情了。况且还有她心仪的张宁。

“好,不拉你的手了,过来坐好,我载你吧。”磊磊坐在他的脚踏车上单脚撑地,冲莎莎招手。

莎莎一看,傻眼了,那是什么车啊?后面没座位啊。坐哪儿呢?

聪明的磊磊一眼看穿她的顾虑,拍了拍前面的横梁,有点坏笑地说“这里。”

某人脸刷地一红,直接气呼呼地走到了前面。

虽然没有载得美人归,但是把她的大伤心转化成小赌气,也算是一个小成功。一路上,两人就没安静过……

“你怎么想起来要回你奶奶家了?”穆莎看到前面有红灯,就停下来问。

“我想我奶奶了。”多么合理的回答。殊不知,这个回奶奶家的决定是因为看到莎莎撞到那两人一起的时候才产生的。磊磊不会这么说的。

“哦,原来你这么孝顺啊?”莎莎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叫‘原来’?我一直都很孝顺的。”

“咦?好香啊,等等,我去买一个来。”莎莎闻到烤红薯的香味,馋的直咽口水,上了一下午课,饿死了。

“你等着,我去买。”知道莎莎的意图,磊磊抢先一步去了。

“为什么啊,我自己去买,我要挑长得好看的买,你买的不甜。”莎莎不满地追过去,也挤到那个红薯摊跟前。

“中看不中用,懂?”磊磊一点也不让她。

“谁要‘用’了?我要吃掉它,管它中不中‘用’。”莎莎磊磊二人开始咬文嚼字的争锋相对。唇枪舌战拉开帷幕……

最后,两人,一个是吃的满嘴吸溜吸溜的,太烫了,不能大口大口吞,只能边吹边吃,另一个则拿个纸包,微笑地看着这个吃没吃相,走没走相的姑娘,“幸亏这个红薯烫。”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莎莎怒目而视,看着这个说风凉话的小子。什么意思,不想让我吃就直说哈。

“我是在关心你啊,你想想,如果不烫的话,你一定会狼吞虎咽,那么你一定会被噎住,咱们身上没带水,到时候,买不到水,你会被噎的哭鼻子呢。”磊磊竟然嘴角上扬地解释了这么一堆废话。说废话是因为,这些,都是他的联想。要知道,班里很多不会解方程,不会做证明题的同学想让这个天才数学科代表指教一二,都只是想想而已。对莎莎,真的太有耐心了。

“额,确实如此。多谢你的担心。幸亏这个红薯烫啊。”莎莎摸摸脑袋笑呼呼地说。

“前面就到我家门口了,你奶奶家在哪?”莎莎看到自己家的宿舍区,欢呼一下兴奋地说。“没感觉怎么走就到了,真是不知不觉的。”

“哦,那你赶紧回去吧。诺,这个你拿回去,记得别和鸡蛋混着吃。”磊磊看看这片宿舍区是平房,也不知道是哪一家,边说,边想,边把手中的红薯递给莎莎。

“这个是你的,我以为你不舍得吃要给你奶奶呢,原来是给我的啊?”莎莎睁大眼睛有点吃惊。

“当然是你的,我和我奶奶都不爱吃甜的。”磊磊撒谎了。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不拿,你们都不爱吃,摆在家里都浪费了。”嘿嘿,对吃的东西,莎莎一向不客气。接过纸包,“拜拜,你也早点回去吧,要不奶奶担心呀。”说完冲磊磊招了招手,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那个宿舍门洞。

磊磊向里面望了望,弯弯曲曲的,也不知道她跑到哪一家。骑上车就向相反方向的广场驶去。

磊磊的奶奶家,在另一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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