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陌陌,我想回去一起训练。”凌妙菡有些撑不住了,又开口说道。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就连王陌陌也停了下来。
凌妙菡站在原地,结果并没有等到王陌陌开口允许,却是等到王陌陌朝她走了过来。
“你,跟我来。”
王陌陌只丢下一句话,便丢下了一众秀女,朝着内室走去。
另一边,李陌陌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急忙走过来,招呼那一众秀女,“你们,先到这边来。”
秀女们看了一眼王陌陌,又看看李陌陌,最后只好走了过去,两大队秀女并在了一起。
王陌陌虽说人显得古板了些,但人却是恪尽职守的,这点凌妙菡从未怀疑,只是,今天王陌陌竟将这一些秀女丢在这里,自己走开,实在有些反常。
凌妙菡心里虽然困惑,却知道王陌陌那话是说给她的,也便急忙跟了上去。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内室里,只剩下凌妙菡与王陌陌二人。
王陌陌看着她,满脸的严肃,“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昨天晚上,你究竟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事情?”
凌妙菡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见王陌陌如此严肃地看着自己,只好如实相告,“昨夜妙彤的确想要去灼华宫,只是并未去成。妙彤在前往灼华宫的路上碰到了云太妃,耽搁了些时间,最后只好无功而返了。”
“胡说!”
她话音刚落,却遭到王陌陌的训斥。
凌妙菡顶住了王陌陌的斥责,继续开口,“昨夜惊扰了皇上圣驾的,的确不是妙彤,而是另有其人。”
王陌陌看着她,思索了片刻,眉头皱了起来,“这些话,你为何不在今早林公公在时说出来?”
“妙彤愚笨,只是在那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凌妙菡平静地说着。
“那你知道昨晚的人究竟是谁吗?”王陌陌再次厉声质问。
凌妙菡摇摇头,“妙彤不知。”
听到她这个回答,王陌陌脸色倏然拉了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心骗我!”
凌妙菡一惊,连忙解释,“妙彤才疏学浅,又怎敢在您面前耍花样?”
“不敢?”王陌陌确实看着她,目光难看,“那你倒是说说,为何明知昨晚的人是谁,却还要故意顶替!”
凌妙菡听在耳朵里,心里又是一惊,王陌陌果然是宫中的老陌陌,看人看事眼睛毒得很,而今,王陌陌恐怕已经知道昨晚的人究竟是谁了。
事已至此,她不必再想办法搪塞,既然决定要说实话,凌妙菡也就松了口气,声音轻松起来,“妙彤只是不想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王陌陌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凌妙菡目光平静地接着开口,“在那人诬陷妙彤的刹那,妙彤的确觉得很委屈很受伤,可是最终却没能把那人说出来,妙彤原本可以将她说出来,来个玉石俱焚,只是,那一刻,妙彤就在想,她陷害我,我便拖她下水,这就是报复!妙彤讨厌为求自保不惜陷害别人的人,可如果妙彤那样做了,也就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这件事想来想去,不合算,所以,妙彤选择不说。”
王陌陌听了许久不言语,良久,轻轻叹了口气,“皇宫中,多少人如今都自顾不暇,哪里还会去管别人死活?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够保全吗?”
凌妙菡只是看着她,目光仍旧平静,“宫中之事本就不是一人可以掌控,妙彤不想自作聪明,误人误己。”
王陌陌看着她,神情缓和了不少,“你能这么想,倒也算聪明。”
“谢谢王陌陌夸奖。”凌妙菡淡淡地回答。
她这话音落下,王陌陌的脸色却倏然严肃了起来,“我这么说可不是在夸你,你若真的聪明,就把你为何会回来说清楚!”
凌妙菡看了她一眼,整个人变的小心翼翼起来,“皇上叫妙彤在灼华宫候着,妙彤先行跑了回来……”
“糊涂!糊涂!”
凌妙菡话未说完,王陌陌脸色又是一沉,看着她满脸的纳闷,“皇上的话,也是你能够忤逆的?”
“妙彤不敢!”
听到王陌陌这语气的严重,凌妙菡也被惊到了。
王陌陌却看了她一眼,不再理会,直接推门走了出去,“祸是你惹下的,你现在就走,无论如何,这些事都与我们无关!”
王陌陌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开了门之后便独自离开了。
凌妙菡站在原地,愣了愣,没有再追上去。其实王陌陌说的没错,这件事本就与她们无关,况且,凌妙菡本就没想过要求王陌陌什么。
如今,王陌陌与数位秀女绑在一起,若是帮她,则牵连不小,而最好的止损办法,就是对她袖手旁观。
凌妙菡懂得其中的道理,所以并不生王陌陌的气。
既然从灼华宫跑出来了,凌妙菡也没有再回去的意思。如今,蕴秀阁不愿在管她,而灼华宫那边她又得罪了傅皓轩,可想而知,这一步,她走错了。
后宫之内,从没有什么事是可以被一人操控在手的,凌妙菡早就知道这点,却不愿践行。
这件事唯一的出路似乎只剩下去侍奉傅皓轩,可是她的心却不愿意这样做,也不能这样做。
因为,她的心里有一个人,她清楚地记得,她之所以走进这皇宫,就是为了那人,为了向那人报恩。
只要傅皓轩回到灼华宫里看不到她,便知道她跑了出来,忤逆皇上之罪怕是不轻,而现在,谁也帮不了她了。
凌妙菡不后悔,只怪自己没有考虑到佟宁这个变数。
恍恍惚惚地走出内室,凌妙菡看着外面的天空,竟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刺眼。不远处,秀女们在训练着仪态,不久之后,她们就要去参加选秀,然后她们其中的一些人便会成为皇上的女人。
而她,却是不愿意的。
“凌妙菡,你要去哪?!”
有人在喊她,凌妙菡却像是听不见一样,只是一门心思往前走,随后,便没有人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