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离开了,我们要先一步出去!”可心忽略青花的不赞同和无奈,率先下楼直奔门外。
青花只好结完帐赶了过去。
可心在酒楼外等到青花,赶紧说“青花,待会你装晕,我去求那人帮忙!”
“啊?”青花一肚子的问号,这就是小姐的搭讪方法?可为什么是我装?
还不及细问,那白衣公子就出了酒楼,牵上一旁的骏马,从可心她们身边路过。
“青花!你怎么了?青花!公子!救命!”可心求助的看向他,一脸焦急,神色慌张,眸中泪光闪闪,当真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那人似乎微微一愣,俊眸中的疑惑一闪而过。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青花,“把马牵着!”声音低沉,不带一点波澜。
“谢谢公子,她怎么了,忽然晕过去,吓我一跳。”可心拍拍心口,一副后怕的摸样。眼角余光瞄向了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才发现他轮廓分明,深黑的瞳孔流转之间凌厉异常,挺直的鼻梁近乎完美,冷硬的双唇说起话来嘴角轻轻上扬。极品男人!可心暗自赞道。
“你们住哪?”大致检查了一下,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就住在那家客栈!”可心指了过去。
“我送你们回去,让她休息片刻便好。”稍一用力就抱起了青花,轻松的走向客栈。
可心跟在一旁,注意到青花红似血的脸庞,暗暗好笑。
“二楼左拐最后一间”可心告诉他房间地址,再招呼小二把马拴好,“给我们来壶好茶送上去!”
“马上就去!”小二一边利落的拴马一边应着,可心脚下轻快的上了楼,有些心慌的推开门。
只见青花已经躺在床上,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清清河水。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今日多亏公子出手相救。”可心亦站在他的身边,看向他。
“你有什么目的?”他身形未动。眼都未抬,板着俊脸。
“啊?”这是哪门子回答?
“你不要说你不是故意把我带到这儿的!”他转身定定的看向她,幽深的眸子用一种探究研判的目光,一直看入她的心底。
可心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低首坐到桌边,“我哪有什么目的?你想多了,我不缺钱花!”意思是我不是打劫的。让他放心。
这会房外有人敲门,小二送来茶水,直到离开多时,还不见他回话,可心受不了这压抑沉闷的空气,才抬眸看向他,他竟靠在窗上环抱手臂闭目休息,一时间房间内极为安静。
可心压了压眉心,我该怎么说?说我对他感兴趣?想谈个恋爱?
他准会冷笑。谁会相信女儿家会这样?
“我说我是想认识你,你相信吗?”
他猛的睁开眼,清幽的眼低射出剑锋般的冷冽。
可心凝神准备好好解释一番,“我相信!”
“那就好!现在可以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心底掠过些许诧异,又淡淡笑了,想的太多,简单的反而复杂了。
“李攀!”李攀凝视着她的清眸,锁定她的每一个表情。
“什么?”可心意外的猛站起来,惊喜的笑脸一览无疑。
“你是李攀?”一直以来她认为的神医起码也是四十岁以上的老头子,谁曾想这么年轻还这么英俊迷人。
看她表情不似作假,可是她的确是要找我,难道她刚才并不知我是李攀?而是……想到这俊脸微红,
“青花!”可心叫着,她怎么还在装?
“我点了她的睡穴。”李攀整理心态,面色如常。
“哦!那就让她多睡会儿!我们聊我们的!”可心没心没肺的笑道。
“你找我是给人看病?”明淡的微笑伴着温润的声音,李攀一副公事公办的摸样。
“是受了刺激疯了,看了很多大夫都没有效果!”可心正色的说道,隐瞒了和病人的关系,
“你说的是陆家大夫人?”李攀不露声色的询问,“你知道?”可心没有否认,他迟早会知道,“恩,你和她什么关系?你知道我看病的规矩吗?”李攀反问,做药人不是谁都可以忍受的,
“我知道!可是规矩是用来打破的,我不信你舍的用我做药人!”可人红唇微动,暧昧的话自然的流露出来,连自已都吓一跳,在他面前一点顾及都没有?他不会认为我是放浪形骸的女人吧?真想咬断舌头!
“咳!咳!”不自然的清清嗓子,如此孟浪的话她也说的出口,又说的如此自然,却从她眼中看到如此纯净的笑意,眸光异彩一直渗入心田。他不由的仔细打量起来,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高挑的身姿,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貌如斯。
对美人不来电的李攀总算有点常人的眼光,心中惊讶她的美,也许刚才知道她有意图,才故意忽略了她的容颜。现在仔细打量后,犹如一头小鹿狠狠撞进他的心里。
可心隐约觉的李攀不似表面看上去这样冷淡,拒人千里之外。他是害羞的甚至是温柔的。深藏在黑寂的眼眸背后。每个人都有两面性,就像男装的自已是温柔如水,风流潇洒又带些清淡的翩翩公子。女装的自已有些娇憨,调皮,修饰过的淡眉配着微挑的眼尾有种看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都沉默了片刻,互相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可心拿出茶杯倒了两杯茶,一杯递到他的面前“喝喝看,是大麦茶!”
“你跟陆家是什么关系?”两人都默契避免前面的话头,“我跟陆文渊是朋友!”可心看了他一眼,睫毛下的黑影微微一动,浅笑道“我姓安名可心。”
这么坦白的说出闺名,李攀受不了的干咳一声,“咳!安姑娘……”
可心截住他的话“唤我可心就好,朋友和家人都这么叫我!”有些故意的拉近关系。
李攀愣了一下,他原本也不是迂腐之人,否则就这姑娘说话的方式,他早就拂袖离开了。“恩……可心姑娘,我不会给陆夫人看病。”
“谔?什么原因?如果是什么规矩我照做就是,不会打破你的规矩。”可心丹眉微紧,看他认真的眉眼,心下有种不好的感觉蔓延开来,“不是规矩的问题,是我不会给陆夫人看病!”李攀再一次确认道。
“和陆家有仇?”可心问道,回想爹好象遍请名医,好象惟独缺了李攀,之前没多想,以为是李攀盛名在外规矩多,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容易请。现在看来其中另有乾坤。
“我可以给陆家任何人看病但是她不可以!”李攀似乎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
“和陆夫人有仇?”娘的为人不该会与人结仇啊,娘虽是当铺老板之女,却也是小家碧玉,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情仇应该不会,杀父之仇?
心里转了几圈,没想出个所以然。
“没有!”李攀否定。
“你能不能把话一次说清楚?”可心有些气恼,没仇没怨,他神经了,不给娘看病!
“我是陆文才的亲舅舅。”李攀静默片刻,开口说道,“啊?”可心顿时目瞪口呆,嘴巴大张,“你是他舅舅?许媚儿的弟弟?”可心不死心的问。他怎么会和那女人是姐弟?他气质干净,光明磊落,而许媚儿阴险狡诈,自私狠毒。他们一天一地,没有一丁点相象的地方,“没错!”李攀不意外她会知道姐姐的名字。陆文渊应该和她提过。
“不对!你姓李,她姓许,她都快40了,你才多大,也就20岁。”可心抓住疑问一顿反驳。
“我本姓许名凌云,李攀是师傅给我取的名。”李攀干咳一声,他哪里像20岁?
停了停又说“我师傅的名就叫李攀,他去世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行走江湖必须用他的名字。我已经25岁,姐姐35岁。”
面对她清澈的眸子,竟没有能力说假话骗她,也无心骗她。
如果姐姐没有死,如果文才没有来跟他打招呼,如果我不是许家人,如果对方不是她……太多的如果,太多的不可能。
“我对你真失望!”可心抿了抿嘴唇,睫毛盖过难过的神色。
“抱歉!”李攀冷淡的表情上有点歉疚的意味。
“你不能偷偷的去看看吗?!”可心低首垂眸,闷闷的说,可心的声音低低的软软的,没有生气时尖锐的语调,反而有种情人间撒娇的暧昧。
李攀心神一动,酥软的感觉蔓延到全身每一个角落。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你却……”可心的双肩轻微的在颤抖,眼泪滴落在桌上溅起了小水花。
“你知道一个姑娘家只身在外有多么不方便吗?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吗?你知道我常常会被人欺负吗?你知道……”可心一连串的质问,苍白的无力。
李攀身形一动,下意识紧握双拳,克制着出言相劝的冲动,强迫自已无视她的眼泪,无视她带哭腔的声音。“我还有事,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