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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他披头散发,杂乱无章的发丝遮掩了他英俊的脸庞,一身白色的囚服紧紧捆着他的自由身。

“阿若!”他无力地抬头,眼睛在触摸到她熟悉的身影时,顿时有了精神!

“对不起!长风!害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他瘦了,脸颊比以前消减了些,颧骨变得有些凸出了!她心疼地为他挑起一丝丝凌乱的头发,抚摸着曾经白嫩的脸庞!如果给她机会的话,她一定不会再无缘无故生他的气了!

“见到你太好了!这些天你都到哪里去了?担心死我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没有你的日子,好难过!”

“恩!再也不会了!”她牵起那双温馨的大手,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地老天荒誓相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地老天荒誓相随!”他重复着这句誓言!

“来!吃些热菜!天有些冷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她想起自己带的饭菜,想长风在这里一定吃不好,睡不好!

她的饭盒很大,里面放了三个人的饭菜。她拿出一盘他最爱吃的蒸蛋和麻婆豆腐!他端着饭碗,久久难以下咽,冰冷的墙壁折射着他面部的忧郁。

“乖!吃吧!什么都不要想了!”她知他的心如同知道玻璃是透明的一样!但实在无法下噎!什么身份,地位,金钱,没有,他可以接受,但是清白受损,连累双亲才是心中莫大的悲痛!

“叫我怎么吃得下?爹娘还在牢里受着苦!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那么大意呢?连人进入密室都不知,我真该死!”自责的声泪俱下!又有些气愤,“到底是何人要害我?有本事冲我一个人来,为何还要连累爹娘啊?我是个不孝子!不孝子!”

“长风!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坚强!”她安慰着他,给他信心,说,“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已经在暗暗查这件事情!如果一切还顺利的话……”她小声说着!

“什么?你?可是你一个弱女子怎么?”他惊讶地看着心爱的女孩儿,她的眼神是那么地坚定,独特的气质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所没有的!

“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我是一个来自九百年后的女孩儿!”她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抚摸着他的脸庞!芊芊玉手所到的每一寸肌肤都开满了粉红的花朵!“我们那儿的女孩儿,有知识,有思想,男孩儿能干的事情,我们女孩儿也可以干!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有了些眉目了……所以啊!你现在好乖乖地把饭吃了,照顾好自己,不要让爹娘为你担心!”

“真的?你查到什么了吗?”他兴奋地看着她,眼睛里放着光彩!

“相信用不了多久,事情就会真相大白。长风!饭菜都凉了!快吃吧!我还给伯父伯母准备了些饭菜!”她安慰道。“吃吧!什么都不要想!”

“恩!”他听话地,吃着若水为他准备的饭菜!

一会儿,饭菜吃得差不多了,长风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擦着嘴巴说道,“真好吃!”

“好吃就好!”她顿了顿,问道,“长风!你最后一次见到佳宁是什么时候?”她淡淡地问着,谈到佳宁,她再也伤心不起来,痛到深处便是不痛时!

“佳宁?”他仔细回想着。几天前的一个晚上,那天是他二弟的生日,全府上上下下都忙着为徐家二少爷庆生,他顺势把佳宁也请了去,以询问若水的去处,她只在那儿呆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匆匆离去,并没有留下来吃饭!

“那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并不知道你具体在哪儿?说是第二天早上还有事情要办,便没留下参加宴饮!怎么呢?咦?那丫头怎么没来?”他顿生奇怪,朝着牢房外面看,“她一定是在外面等着你吧!难得她这么善解人意!”他以为佳宁是为了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没有进来!

“是是啊!她在外面等着!”她怔怔地说着,那些违心的话!

“姑娘时间已到!你快快出来吧!”牢头在外面催着。她没有多留,满腹惆怅只有她自己知道啊!什么已经查到一些眉目!那只是安慰长风的一些话语罢了,几天来,她一直守在丞相府外,窥看着里面的动静,可是那座宅子,进进出出没有异常的人,也没有异常的动静!像一只狐狸静静卧在那里。

从牢房里出来,她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看着那个囚禁灵魂的牢笼,多想一脚将其踢破,打破这道城墙的阻隔,和相爱的人自由自在!手中提的饭盒已经变得很轻,徐夫人和徐老爷领了情,感激地吃下了那顿饭!只是夫人说的一些话,她着实有些不懂!什么“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这都是命啊!”她仿佛是一个预言家,今天的牢狱之灾,早在她的预料之中。还说“终究算不过老天爷啊!这一切都是债啊!”说得声泪俱下,她的一个“债”字惹得若水满腹的心事,“徐夫人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她也许早就知道我和长风的相识会给徐家带来一场灾难!难道长风是那个”胎记男“?”不错,长风是有一个胎记,可是那是一个乱七八糟的模糊的胎记,与她要找的“葫芦”形的胎记相差甚远!曾经她也无数次怀疑长风是她要寻找的人,但当她解开他的衣衫时,背上那快被刻花的胎记,褪去了她的疑虑!

“哎!”长叹一声,只祈求快些找出线索!

在回家的那个巷口的酒旗下,聚集了好些人围观,她远远听到了李怀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既幸兴奋又无奈!拨开密密麻麻的人群,当视线移到众人都注视的方向,她的心颤抖了!啊!多么熟悉的脸庞!多么熟悉的人儿啊!“那那不是佳宁吗?啊!瞧那眉如钩月,眼如清泉的眸子,除了那身破破烂烂的脏衣服外,简直和佳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她很快清醒地认识到,那人不是佳宁!她的佳宁早已经去了!

“佳宁!你不要离开我!老天有眼,终于让我等到了你!”他的思念激发的冲动,完全没有感动他口中的佳宁!那女孩儿挣扎着他有力地胳膊,眼里有些胆怯,说,“你认错人了……!”

“你明明就是!你说让我在这里等你,我就等,每天都来等!现在你来了,为什么要残忍地说不认识我呢?”他激动的双手弄疼了女孩儿的胳膊。“公子……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一个乞丐,不是你要找的人啊!”

“佳宁!难道你还不能明白我的心吗?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乞丐也好,丫鬟也罢,我爱的就是你!”他为了那一句誓约,每天都满载着希望在这里等。

“啊!佳宁!你听到了吗?这个男人多么地爱你,无论贫富贵贱,他对的爱从没变过!”若水望着阴气沉沉的天空,心里说着——那一番无人能听到的话!

穿着破烂的乞丐女孩儿无论说什么,李怀认定她就是他心爱的人!

“李怀!”若水走到他跟前,他兴奋地拉着佳宁对她说,“阿若姑娘!你快看!佳宁啊!”他的亢奋有些吓坏了若水,她不敢打碎他的希望,他太不容易了!“恩,我看见了,那是佳宁!”虽然她知道,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不是她的佳宁妹妹,尽管长得一模一样!

一旁的女孩一头雾水,那熟悉的眼睛陌生地看着若水,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你们要找的人!”

“阿若姑娘!她为什么不认得我们呢?佳宁,你仔细看看她!”他指着若水说,“你还记得她吗?她是你的好姐妹啊!为了她,你离开了王府,离开了我,随着她浪迹天涯!这些你都记得吗?”他提起那些尘封的记忆,极力挽救佳宁的丝丝回忆!

姑娘迷茫地看着若水,摇头说不认识,这下李怀真是热锅上的蚂蚁,实在不知怎样做才能让她记起他!

“你别急,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失忆了!”若水安慰道。

“失忆?”他仔细打量着这个姑娘,杂乱无章的头发,像枯枝挂在头上,破烂的布条掩盖着身体,脚底黑色的鞋子已是千疮百孔!若不是认识那张脸,谁会把一个乞丐认作心爱的人呢?

“佳宁!来,和我一起回家吧!”她的声音温柔,眼泪流露出的是关爱,姑娘缩着身子随着她走!李怀则紧紧地跟在身后,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佳宁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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