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就凭少年曾经帮过她,她也不应该走。
她缓缓向他靠近,少年似乎发了狂,抓起手边的一张桌子就向她扔过去。
她一躲,桌子撞到墙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不。。。用管。。。我,快。。。走。”少年扶着身边唯一的支撑物,大口喘着粗气。
她快速来到他身后,点了他的穴,少年身子一软,便倒在她怀中。随即扶着他走了出去。
这样大的声响,一定会引人来的。
果然,他们刚走一会,便有一群人来搜查这个房间。“大人,这里一定有人来过。而且不止一个。”那人指了指地上混着泥和水的脚印。“继续搜,一定要找到,不然太后娘娘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
走了一会,发现迷了路,便扶着少年在一墙角坐下。
她替他把脉,发现他中了毒。
这种毒在他体内潜藏了多年了,每到月圆,便会发作,中毒者需要吞噬大量的人血才能抑制住,不然需承受火焚之苦。
她一惊,没想到在古代竟也会有这种毒。这种毒需要用致毒的蝎子尾尖上的毒汁,七步蛇之王的胆汁,万邪蜈蚣的躯体来浇灌黑色曼陀罗,其开花之后,将其晒干,磨成粉末。
最重要的是,黑色曼陀罗极其难寻,据说只生长在极阴极燥之地,未开花前,与杂草无异,哪怕这株花就在你面前,你却只把它当杂草看。
这种毒在这古代没有解药吗?看他的样子像是,不然这种毒也不会在他体内存留了这麽多年。
虽然她知道这解药,但很不巧,黑色曼陀罗便是其中的一味药材,如若是在现代,可以人工培植,可在这落后的古代。。。
她低头看了看少年,嘴唇微微发紫,此时的他,像纸做的娃娃一样,仿佛一触即碎。
她的手微微抚上少年的脸颊,似是有几分心疼。
她往他背上一点,暂时压制住他的毒性,少年慢慢转醒。
艰难的咧了咧干燥的嘴唇,看到是她,竟无奈的笑了笑。
“我是个怪物对吧。”少年平静地说。
“你中了毒。”少年似乎是吃惊的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知道这是毒?”
“这种毒,我以前见过。”她揉了揉眉间,看了看少年疲惫的脸,很难想象一个仅仅十二三岁的孩子忍受得了这种痛苦。
“是谁给你下的毒。”她眯了眯眼睛。
“没用的,这种毒没有解药,中了这种毒的人,活不过十八岁。”少年努力挤出一抹笑,似乎是看透了生死。
“还记得我以前为你说过的话吗?哪怕所有的人都对你漠不关心,也还有一个人会关心你,那便是你自己。更何况你还有一个疼你的太后。”
“你不懂的,她对我这样只是想要弥补而也。若不是她,我也不必承受着火焚之苦。”少年的脸苍白的如同纸一般,似有几分凄凉。
“是太后给你下的毒?”
少年并未回答,只是微微撇开了头。
“自从我懂事起,便有了这怪病,母后为了不让别人排挤我,便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了,只有小顺子,他一直陪着我,后来他也死了。”
“母后让他为我试药,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喝了,母后想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来治我这病,却造就了他的死亡,我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临死前笑着要我照顾好他的家人。”
“应为这件事,我威胁母后不要再拿活人试药。母后也答应了。”
所以他才会试着去远离别人,是为了不让他们受到伤害吗?
“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我的病不是病,是毒,并且是母后一手造成的。”
她能感觉到他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的声音,还有那越来越近的火光,让她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她扶住他,想要往前走。
她根据他的指引,回到了他的寝宫,还未到门前,少年便说,“我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她微微往门前扫了一下,发现灯还亮着,隐隐透过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便是太后,她并不愿意去掺和别人的隐私,“好。”
她松开少年的手,往原路走去。
“楼炎,帮我寻一株黑色曼陀罗,不要开花的。”
暗处出来一个人影,似有些疑惑,“黑色曼陀罗是那一种花?”
难道这里的那种花不叫黑色曼陀罗?“像喇叭花那样,只不过是黑色的。”她向他陈述。
“妖姬?”
在这里,那种花叫妖姬吗?“没错”
她接着说,“这株花对我很重要,需要什么你尽管去拿。”“是。”
“那个,你前面带路,回相府。”少年诧异了一下,随即走到前面。
她一个翻身,回到了屋子里,便睡下了。
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只有那一棵樱花树映着惨白的月光显得绝美。
那树下的片片莹蝶缠绕出一个人影,缓缓走到屋子里来,雪白的长衣在地上拖动着,没有丝毫的污染。
她手腕上的那条小蛇似乎察觉了什么,隐隐泛着青色的微光。
看着床上的人,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女子的声音如管风琴般好听,随风飘来,似真似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