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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六月末的傍晚时分,虽然太阳已落西山,但一天的酷热还未消退。一个小院里传来男孩子稚嫩而豪迈的歌声: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有啪啪的拍球声。偶尔骄傲的有几声;“姐,你看,我百投百进。”两棵柿子树中央的墙上固定一铁圈,男孩子就一次次把球投进去。玩的不亦乐乎。门道小圆桌旁的晓晴看看年仅十二岁的弟弟兴高采烈的样子,赞许的笑笑,埋首绣着一幅牡丹图。牡丹已经绣成,只是还差几片叶子了。晓晴用手揉揉脖颈,左右扭动几下。放下绣品,舒展几下腰进厨房忙碌晚饭去了。

晓晴的母亲在县城的私营酒厂当会计,父亲是个经营灯具的个体老板。家虽谈不上富足倒也不贫寒。晓晴暑假回来去帮了几天忙,父亲嫌她太扎眼,原因是老有顾客借着买灯具和她搭讪,有的就专门去瞧她的,倒把正经主顾挤一边了,父亲就让她呆家里了。晓晴边照看弟弟边温习医学书,画画解剖图,无聊时看看小说。有很多时候静不下心来。有次见隔壁娟娟妈绣花,心血来潮也描了幅牡丹图来绣。心渐渐的不似先前的烦躁,左思右想与志鹏的短暂感情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就算有刻骨的爱恋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更何况在父母的身边,备受疼爱,亲情的围绕下忧伤慢慢的淡化,渐渐的接受志鹏已婚的现实,对他也不再有幻想了。只是那种失望时不时的萦绕在心!

不多会儿厨房飘出香味来,男孩子跑进去嚷:“姐姐,先给我尝一尝,好香!”晓晴接起一块肉吹吹送进他嘴里笑:“看你满头大汗的,还不洗洗。”他笑:“姐姐,陈峰哥几次邀你看电影,是不是想和你谈对象呀”他抬着漂亮的脸,眨着眼睛。晓晴指指他的额头:“你懂什么,瞎说。”他笑:“什么呀,我怎么就不懂了,我早就接到过情书了。”后又吐舌:“你可不能告诉爸妈。”晓晴笑:“哦,晓晨,有女孩子喜欢你。”他腼腆的一笑溜了出去。晓晴看着他想:长大了,一定要对爱情忠实。怔一怔继续她的肉炒青椒。不一儿,四五个菜已摆上桌,小米粥已熬好,晓晴又蒸了一笼糖包子。一切就绪等父母亲回来。

院门推开,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帅气男子,见晓晨练习进球笑嘻嘻的:“不错不错,进步多了。”晓晨停下问:“陈峰哥,你下班了。”陈峰笑着眼睛四处张望:“嗯,你姐在不在?”晓晨冲厨房嚷:“姐姐,陈峰哥找你。”晓晴烦他,懒洋洋的走出来坐小圆桌旁绣她的牡丹图。陈峰见晓晴待理不理的,仍然凑到眼前:“晓晴,今晚有好电影,你看不?”晓晴眼皮也不抬的:“我不去。”陈峰干笑:“新开张的醉仙楼听说酒菜不错,我请伯父伯母啜一顿。”晓晴抬眼看他一眼:“我们不去,你不用破费。”陈峰没好意思的讪笑着,寻一凳子坐了,看晓晴绣叶子。身子竟靠过来,粗重的呼吸吹着晓晴的脖颈。晓晴厌恶的站起来:“晓晨,我去秀丽阿姨家,等爸妈回来,你叫我?”

娟娟的妈妈就是晓晴口中的秀丽阿姨,见晓晴带着绣图来,问:“那臭小子,又去了?”晓晴生气的:“真是讨厌!”秀丽也生气的:“真还死皮不要脸的!”秀丽一边骂一边切菜。“真不知,你爸是怎么想的,如花似玉的女儿就愿意许那浪荡子。”晓晴笑:“我爸也后悔呢,可抹不开他爸的面子。”秀丽不屑的:“就因为当初救他一命,也不能把女儿的一生给废了。”晓晴笑:“我才不受他们摆布呢!又不是旧社会,还什么娃娃亲的。”秀丽也笑了,眯着眼睛问:“晓晴,姨听说你在那儿有男朋友。”晓晴想定是娟娟说得。晓晴摇摇头,秀丽不信的笑;“你还瞒姨,你娟娟姐都告诉我了。”晓晴无语了,要是秀丽姨知晓,那母亲就也知晓了!

秀丽笑:“听说,很有钱,还很帅,而且是个大才子,还懂拳脚,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她笑:“晓晴,那天,你一定带他让姨瞧瞧。”晓晴这才知娟娟说得是仲琪,松了一口气,如果让母亲知晓女儿被爱的人抛弃,她要强的性格一定会气病了。晓晴只是笑了笑,仲琪,这个温暖的名字。一想起仲琪来,晓晴就感到心田里有股暖流。“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耳边仿佛仲琪一直在说。

晓晴的脸色不知觉的绯红,秀丽看在眼里,甜在心间。女儿也老不在身边,晓晴就像她的亲女儿一样。娟娟单恋方伟是她当母亲的早知道的事,可方伟从小就与晓晴走的近,娟娟各方面都比晓晴差一截。秀丽就怕女儿不能如愿以偿。近听娟娟说,晓晴无意方伟,秀丽大半的心终于落下来。

两人闲话家常,不知觉的过了半个钟头,也不见晓晨来叫她,正纳闷,忽听的熟悉的声音:“妈妈”门外跑进一人,秀丽听的声音高兴的站起来,迎了上去。是娟娟,脸红卜卜的抱住秀丽:“妈妈,妈妈……”那亲热劲儿!晓晴笑:“刚放暑假,邀你一起回来,你就不回的,现在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娟娟放开母亲,转身抱住她笑:“才不是一个人呢,你进来吧。”这时晓晴和秀丽才看向门口:一个高个帅气男孩子有点不自在的站在那儿微笑。秀丽妈一见忙眉开眼笑的:“方伟,快进来。”方伟才提着一包行李,一包礼物走进来。方伟和晓晴打个招呼,晓晴笑:“大功告成。”方伟回她灿烂的笑容。娟娟看着晓晴微笑:“晓晴,你还呆着干嘛,你还不回你家去。”晓晴笑娟娟:“你真是见色忘友的,那天,你把我同学撇下和方伟哥走了。”娟娟笑:“方伟不是让个美男陪你两同学吗?”晓晴笑:“你白吃了几年的醋,方伟哥也白受几年的冤枉。”

娟娟笑扯着晓晴的脸蛋笑:“谁让你这么漂亮了,我要是男的,我也爱你。”晓晴笑:“呸呸,你又来了,方伟哥,你的那些甜言蜜语再灌她的耳朵,她还不信,你最好攻势再强一些。”娟娟脸一红笑:“死丫头,你还嘴硬,你的麻烦来了。”晓晴捂着揪疼的脸笑:“秀丽姨,快点嫁她出去吧,尽欺负人。”

方伟早恭恭敬敬的改口叫妈妈,喜得秀丽握着他的手让进屋里。也不顾娟娟和晓晴胡缠。娟娟笑推晓晴:“快回你家去吧!”晓晴逗她:“偏不,你倒好,急的不等一刻的商议婚事了,我白受的冤枉你何时补偿?”娟娟笑:“补偿你,你做梦,我还和你没算帐呢!因为你我多受的罪呢。”晓晴笑着:“活该,谁让你一直装对方伟哥不在乎,让人家一直不敢对你表白,还和有钱人有联系,还以为你嫌贫爱富呢?”娟娟不怀好意的:“谁和有钱人扯不清,我可知道,那不是我。”

俩人看似斗嘴,其实挺亲密,两手紧握着,晓晴悄问:“幸福吗?”娟娟红了脸!推她一把:“去回家吧!”晓晴有点不高兴:“你怎么老撵我呢?”话音未落,晓晨在门口叫:“姐姐,家里来客人了。”娟娟推她;“快回,快回,你家来客了。”

晓晴急匆匆的出了娟娟家门,越过方伟的私车,看见自家小巷里那辆熟悉的银色宝马车,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他来了,是仲琪的车,千里迢迢的。

拉开纱门,仲琪就坐在春秋单椅上,和晓晴的父亲交谈。她一进门,微笑着迎上她的目光,眼光如炬,晓晴心颤抖着全身犹如触电样,他还是那样儒雅,那样气度不凡,看见他,她仿佛觉得自己一直都在思念着他似的。晓晴不安的看看父亲,怯怯的坐一边。母亲端上三杯茶,第一杯捧给仲琪,仲琪起身道谢。第二杯晓晴接过捧给父亲,第三杯母亲捧给了坐对面陈峰。陈峰上下打量仲琪,岂不知仲琪早已打量他一遍,自进门起,两人都嗅到敌对气息!

晓晴的父亲叫柳鸿贇,母亲叫姚木谨。弟弟柳晓晨各自喜欢什么仲琪早就打听好了,此次来,备了礼物,又正装拜访。晓晴的母亲一见仲琪打心眼的喜欢。小伙子帅气,有礼节,文质彬彬的,看衣着装扮举止动作有良好的修养。柳鸿赟与仲琪交谈几句,也心中赞赏女儿的眼光不错。难怪秀丽那天说那些话,说自己老糊涂老念道什么娃娃亲的,想有如此优秀的男孩子追求晓晴,晓晴怎会愿意一个纨绔子弟呢!

时间已是晚八点多了,柳鸿贇招呼仲琪,陈峰用晚饭,席间晓晴因讨厌陈峰,故意的给仲琪夹菜,又情意绵绵的注视仲琪。见晓晴与仲琪的亲热陈峰暗恨在心,吃过晚饭,愤愤的告辞,柳鸿贇送出门去。晓晨玩累了,自个儿洗簌睡去了。回来听的姚木瑾问仲琪的年龄,仲琪坦言比晓晴大十岁时。木瑾有点沉默。柳鸿贇笑:“你查户口呢?”木槿笑:“我就问一下。”鸿贇笑:“年龄大点好,懂的疼人,又有男人的责任。”仲琪腼腆的问木槿:“阿姨,我可不可以今晚留在这儿?”木槿迟疑着,柳鸿贇笑:“有的是房子,只要你不嫌弃。”仲琪笑:“不嫌弃,不嫌弃。”鸿贇安排仲琪把车开进娟娟家。秀丽家也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秀丽见到仲琪一个劲儿的夸奖:小伙子真不错!

晓晴早收拾碗碟到厨房,利落的收拾干净,站在橱柜边发呆,恍然犹如做梦:仲琪竟然来她家,未经她的允许,还自称是她的男友!她可没有答应他,今天的举动也不过是做给陈峰看的。可是见到他时,心不也雀跃嘛!想到他时,心不也感到温馨吗?自己是怎么了,莫不是不知觉中爱上了他!

晓晴一转身,才发现仲琪就站在身后,脸一下就红了,仿佛心事被他看穿了。

晓晴抬头问:“你怎么来了?”仲琪深情的注视着她:“我想你了。”

晓晴的眼睛在灯光下越发的媚人:“可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仲琪自信的笑:“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的。”

晓晴争辩道:“也许,永远也……”话还没说完,仲琪出乎意料的拥她在怀,吻上她的唇。晓晴竟也不挣脱,他的怀抱温暖舒适,他的吻仿佛是迷药,晓晴感到自己就要被融化了一样。

许久,没有人来打扰,他就拥着她吻着她的发梢:“今天,我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有希望了。”

晓晴依偎着:“为什么?”仲琪吻她的耳朵:“因为,我看到你见到我眼睛发亮了。”

仲琪又辗转吻上她的眼睛,喘息着,重重的吻移到唇边,喃喃的:“晴儿,晴儿,我每天心里不知叫你多少遍,你听见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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