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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娟娟等在原地等的不耐烦了。刚才她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学生呢,等召集全了,才松了口气。玉珊晓晴回来又叮咛她俩帮着照看一凡,继续上路。一路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晓晴笑道:“我们那像游玩”玉珊道:“你说像什么”晓晴笑道:“就像做保镖似的”说的玉珊也笑了。

听的后面“扑哧”一笑。晓晴回头见跟在她俩后面的男人笑盈盈的,转过头来。不高兴了。玉珊笑道:“我们俩也被他保护了。”晓晴拽了玉珊转身回头向后走,男人诧异的望着她俩。越过男人站在他身后。男人回头看晓晴。晓晴道:“看什么,走呀”男人看着她又笑了。晓晴暗道:“知道自己笑起来好看,就笑个没完了”脸却绷着。

玉珊也笑:“你小孩脾气又来了”晓晴又道:“走呀”。三个人调了个,晓晴和玉珊走在这支队伍的后面。晓晴道:“花香越浓了”玉珊道:“没上岭的时侯我闻着倒香,这会儿,我倒闻着不如先前。”

玉珊恍然大悟道:“起先你心里不痛快,花香就随你心变淡了。现在你心里对那人没成见,闻起来花香越发浓烈了”晓晴道:“没的道理,花香还随人的心,那你现在心情不好吗?”玉珊道:“我是久入芝兰之室不闻其香,你是初识人好而觉其好。那是花香浓了其实是你的心亮敞了”。说着用手指指前面的男人。晓晴笑曰:“说一句,引你没完没了。”

望不远处有一处篱笆围着的小房屋,小园里也种着几棵桃树。娟娟她们已进去了,敏敏和文文奶奶坐在篱笆门的石头上,篱笆外立着块大石,大石一点也不规则,没多修凿。石头前面磨平刻着字。院里有一老井,还是摇橹的那种。晓晴道:“诗意全在这儿了”。跑过去摇了几摇。又扯着玉珊跑进屋里,里面只有砖砌的床榻,一旧桌和两张破椅。她失望的摇头:“这么是这个样子”玉珊道“只取外面的情趣,那管里面,你偏要进来”。

晓晴道:“终要探个究竟,如回去,几日思量着里面有什么?那为此神不守舍倒不值了”。悻悻的走出来,站在石前端详着字。石上刻的是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字体飘逸与前处大不相同。对玉珊道:“这个比刚来的好”玉珊也细瞧:“你喜欢娟秀飘逸的,却没有那块桃花坞大气。”

晓晴笑道:“你就不懂了吧,写爱情的诗不用写的大气,本来是儿女情事婉转缠绵才好。刻的爱情诗字体当然要隽永秀气的好,不要什么大气的”玉珊道:“好像有道理”晓晴不服气的道:“就有道理嘛!”娟娟招呼到新景点。晓晴道:“这群不省心,得看紧点”早又撵着学生走,忘了男人又落在她们后面去了。

行了半里路,前面窦然开阔起来。与前面截然不同,有现代瓷砖代琉璃的古典样的房屋,房左有一八角亭子,房右是蘑菇样的亭子,还有一尊穿着古装女石膏像。房亭旁都栽有槐树,通向这几处的小石子路旁栽着普通的月季,玫瑰。晓晴问:“你说,那像塑的是是沈九娘呢,还是息夫人呢?”

玉珊道:“断不会塑的是息夫人”玉珊又道:“息夫人高贵,典雅,这一尊却没有一丝华贵气象”晓晴道:“你错了,定塑的是息夫人,不是息夫人也绝不会是沈九娘。”玉珊道:“说说来”晓晴道:“没有华贵气是雕塑的人功底不够这是其一,其二你忘了人们是游玩呢?还是追寻历史”玉珊笑道:“别卖关子了,难道还塑秋香不成”晓晴笑道:“很有可能,唐伯虎点秋香很有名的”。玉珊笑道:“你就小瞧人,我小时候外婆家的戏曲年画上有《桃花坞》,大体说什么忘了,可有一句是:风流才子唐伯虎,莫忘九娘拳拳心。我外婆都晓得的。”

晓晴笑道:“你外婆那时讲商业营利吗?”玉珊笑道:“等过去,看看就知晓了”。晓晴道:“我现在就知晓了”玉珊笑道:“看你伶俐的,我等你的诗呢?”晓晴道;“不急,现有一首。你洗耳恭听。闻道桃花迎暖风,朝霞落岭胭脂倾。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桃前一晓晴。”玉珊笑道:“你道省事,套着陆放翁的梅花诗”。

真是塑着息夫人,雕像底座上刻着;千古艰难为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玉珊端祥回雕塑,看晓晴双手合并放在胸前闭目低语,便随学生进屋去了。男人脸上浮着淡淡的笑站到晓晴身后。晓晴浑然未觉低语一番又拜了三拜。拜完转身就撞到男人身上“唉呀”额头碰到男人的下巴。“你干嘛一声不啃站人家后面”晓晴抚着额头大声道。男人托着下巴。笑道:“你好凶呀!”晓晴道:“我凶不凶关你什么事”男人笑道:“这么凶,那会有男朋友,没有男朋友那来爱情美满。”晓晴道:“你偷听”男人道:“我耳朵生来就好”晓晴气呼呼的躲开他。眼睛四处寻玉珊,寻不见便见蘑菇亭子下有石凳,吹吹凳子坐那儿托着腮等。

男人尾随着坐在她背后问道:“这儿怎么只种槐树呢?”晓晴不语,男人又道:“真想不明白,你知不知?”晓晴还不语,男人索性坐到她对面:“看来你真不知道。”

晓睛不由的道:“这有什么,不就是取怀念的意思嘛!”男人又道;“我们一路来,岭上也不见一棵杨树,这又为何?”晓晴道:“大约因水性杨花这词不好吧,想来管理这儿的人也费了不少功夫的。”男人端详着晓睛脱口而出:“花比人解语,人比桃花艳”晓睛瞪了男人一眼,站起不理会他径直去屋里了……文文,敏敏跨出房门看见晓晴他们,文文飞跑过来。拽了男人的手叫:“二叔,二叔,里面还有你写的字呢?”

晓睛一进门,迎头一副大字: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又小字:唐吴融张仲琪书于一九九三年三月八日。玉珊就站在那儿细瞧。晓晴道:“好字,难怪等不出你来。”玉珊道:“满屋子里都是好字,好诗,难想出更好的来”又道:“我最喜这首,这字也让人爱不释手。”晓晴亦细瞅一回又满屋里转了一圈过来道:“这县里有名的书法人物的字,这一副楷书最养眼。”

玉珊道:“你看这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真是雄健深厚,气势恢宏,”晓睛道:“真是这颜体写的好,有清远之气”背后传来一声音;“这是我儿子的字”玉珊晓睛齐回头看。是文文的奶奶。这是个年青时候漂亮的女人,如今还很有风韵。她骄傲的仰着脖颈看这副字帖,确切的说是看张仲琪三字,做母亲的就爱炫耀自己的儿子,更何况是个被别人称赞的儿子。

晓晴道;“哦,那你儿子想必很有文才了”她本来对晓晴的话有点恼,当看到晓晴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笑微微的神情便转怒为笑了:“那当然了。”娟娟走过来:“文文奶奶,已中午了,我们再走几步到岭顶野餐去”她笑道:“那走吧,我也觉饿了。”晓晴和玉珊拖延着不走,还在那儿指点。有重新转了一圈停在那儿细瞧,娟娟叫学生催着,俩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终于上的岭顶,渐上岭顶的桃花已衰,落红满地,真是向阳花木易为春,春易早来春意也早去。玉珊和晓睛正在彼此取笑只顾游玩没带食物时,晓晴老远看到岭顶的亭子边有小摊笑道:“不用打窃娟娟的了。”玉珊笑问道:“你先前在桃花神前祈祷什么来”晓睛道:“干嘛告你,”说着回头看一眼后面不远的男人,男人冲她灿烂的笑,她不由的心悸动一下,忙回头摸着胸脯暗道:“我怎么了?”脸上早红了一块。

玉珊笑道:“你定是求花神保你爱情顺利了”晓睛道:“才不是呢”,玉珊笑道:“二九年华俏佳人,桃花坞上桃花行。宝马香车娥眉蹙,仗义为侠怨恨醒。淡装素颜娇无双,丝缕清香源鸿影。花不媚人人自媚,桃花飞来薄面映。”晓晴笑着打她道:“又开始瞎诌,显你有才呀。”玉珊边躲边笑道:“真的,你今天迷死一个人”晓睛道:“你还说,”玉珊笑道:“你告我,你在桃花神前祈祷什么,我就不说。”

晓睛低低道:“你不是猜到了还问。”玉珊笑道:“你还怕嫁不出去,追你的排到这儿了”晓睛道:“那追你的也不知排那儿了也没见挑一个。你也拜拜花神,让她给你赐一个如意郎君”说着声音高起来,银铃似的笑声在岭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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