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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阴沉沉的,仿佛随时有瓢泼大雨。

仲琪立在落地窗前,抚摸铁树墨玉的叶子。有阵阵凉爽的风透过窗绫拂面而来,心中的烦闷稍稍减轻。回头,客厅里三个妙龄少女和母亲亲切的交谈。晓晴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是有若无的从他身上滑过,看向窗外的景色。她的脸色红润,昨晚看似睡的很香。仲琪健步走近母亲,才坐下,玉石电话机的铃声响了。

仲琪看一眼号码;志鹏的电话,仲琪接起,“哦,志鹏,你有事吗?”听见志鹏急促,祈求的:“仲琪,晓晴还在你家吗?”仲琪看一眼晓晴:她已经站在窗边,贪那清新中带着花香的缕缕凉爽的风。

“在。”电话那头稍微犹豫:“你能不能带她到电影院门口去,我会在哪儿等她?”仲琪迟疑的:“为什么,不来接她?”电话那头有人催促,看来是在公用电话亭。志鹏含糊的:“你的表妹,我的躲着吧。”仲琪会意。电话那头催促:“你行不行啊。”,仲琪咬牙道:“如果晓晴去,我就一定送到。”“那我就等着了,我最好的兄弟。”那句我最好的兄弟好像在提醒仲琪:晓晴是你兄弟的,你可不能有非分之想。

那双迷人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像是再看窗外的景致,其实她什么也没看,脑海里是志鹏母亲凌厉的眼睛,强势的话语。仲琪把志鹏的要求转到又归为沉默。晓晴沉默一会了:“那麻烦你,送我过去吧。”

当仲琪走向晓晴时,桃源心痛的看着儿子的背影。刚才她都听见了,这不是为难儿子么!昨天的事,她逼问儿子来,知志鹏的妈妈为难晓晴,表明非琴逸,别人她都不认。这不是两大欢喜么!可看来志鹏对琴逸没有热情,对晓晴却未减丝毫,还要求儿子帮他,这儿子的机会不就少了。可在也没多少机会两人单处,反而在这来往接送中儿子才与晓晴有可能有点发展。左思右想都不如愿,不由的唉了一声。

仲琪送晓晴到电影院时,雨下了起来。一时间大路成了水的世界。有行人匆忙的避雨,一把把雨伞像一朵朵五彩斑斓的移动花。仲琪停车,取了雨伞给晓晴开车门人跑上电影院台阶上。雨点飞溅两人一身,晓晴掠掠发梢,低头见裤脚都湿了,弯腰拧几下。抬头见仲琪落汤鸡似的,刚才他只顾给****,他自个儿却湿了。晓晴不好意思“你全湿了”仲琪摸一把头发上的雨水笑:“我没什么。”四目相对,仲琪火热的眼光让晓晴无法迎视,只得撇开来。晓晴四下里瞧瞧并没有志鹏,仲琪拉她进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电影早开了。

晓晴立在门口,期盼的等待志鹏的到来!仲琪也走出来,无聊的看门边的电影节目牌:是香港电影《江湖情》《与郎共舞》等。海报也热热闹闹的!在这雨天里可也引不起人们的重视!犹如此刻的晓晴七上八下的想志鹏莫不是不来了!她得不到志鹏的重视!晓晴穿一白色马蹄袖纱衣,浅蓝色牛仔裤,平底旅游鞋。在风中瑟瑟的,可怜的。仲琪脱下半干的外套为她披上。晓晴感激的望着他,他这几日常出现在她无助的时候“谢谢”她真的很冷,她的一切像浸在发自体内的寒意和这冷风里。

足足在影院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有对对情侣从里面出来,好奇的眼光看着二人。这对少见的美色男女不看电影来干嘛的。这么冷天,也不晓的避一避风。晓晴默默的站着,先前的左顾右盼,到后来的低头瞅着脚尖。再到后来的蹲下卷曲着身躯。凄风冷雨的,寒意直侵肌骨,晓晴深深的把头埋进膝间,眼睛噙泪盯着雨水冲洗的台阶。仲琪忘带手机,也联系不上志鹏,心中猜测志鹏到底是什么绊住脚了。看晓晴冷飕飕的,又不愿进大厅。如果是自己的女友,绝不让她受这份委屈和辛苦!

志鹏好不容易借出来给母亲买药的机会打了仲琪家的电话,回家送药借口警局有事准备溜出来。恰好有位同事上门拜访,后来琴逸又去了。志鹏思量晓晴心中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终于,同事起身离去,志鹏送到楼梯时耳语一番,他会意的点点头。

刚进门,琴逸就迎上来,志鹏见母亲回卧室休息悄悄对琴逸:“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们真的不合适。”琴逸妖媚的声音不低的“怎么不合适,我就觉得挺合适。”志鹏坐了单人沙发把手放唇边:“你低声点。”志鹏压抑的:“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从来没有往哪方面去想,我总不能把妹妹当恋爱对象吧!”琴逸笑:“那晓晴比我还小四岁呢,你就能把她当恋爱对象。”志鹏苦恼的:“你怎么就不明白,那是一种感觉,我对你就只有妹妹的感觉。”志鹏哀求的:“你就放了我,以后志鹏哥一定给你物色个包你称心如意的。”琴逸笑:“你就最称我心,其他人我懒得理。”志鹏拍拍脑门:怎么,这辈子就遇上她了!志鹏家电话铃响了,志鹏接了,是警局有急事。志鹏和母亲说了声,才溜了出来。看看表早离打电话的时间差了将近二小时:晓晴还在吗?她会去吧,一定会去的,她一定在等着他!琴逸取了件雨衣送到楼下时,志鹏早冒雨冲了出去。可却不是警局的方向,第一感觉他是会晓晴去了。立即拨打舅母家的电话,真是到电影院与晓晴约会去了。她可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不能让别人抢去。

摩托车呼啸而来,一路溅起无数的水花。

志鹏看见他的晓晴披这仲琪的外套蹲在电影院门口,仲琪就立在她的身边。他还真羡慕仲琪,他和晓晴从重逢到现在的时间也没仲琪和她的在一起的时间多。

志鹏奔上台阶,晓晴站起来。那双哀怨的眼睛让志鹏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她痴望者浑身湿透的志鹏,所有的埋怨,所有的委屈再见到他时都不翼而飞,她就扑在他的身上。志鹏推开点,一手握住晓晴的手一手抚摸晓晴的头发:“丫头,我身上全湿了。”晓晴开心的:“我不怕,我以为你不来了。”志鹏紧握了一下:“我怎么能不来,我就怕你等不到我来。”晓晴笑:“我没来多长时间。”伸手拧他的头发上的雨水:“你出来,也不带雨伞,这会感冒的。”志鹏握着晓晴冰冷的手,她一定等很长时间了。

仲琪站的远远的,他不愿见两人亲密的模样。背转身数着影院门口贴的马赛克。听见一辆轿车的喇叭声响个不停,回头见熟悉的豪华小轿车停下来。糟糕,怎么这事琴逸也知道。这个表妹就是一妖精!

风雨中,车里走下志鹏的母亲,琴逸为她撑着伞。她穿着昨日琴逸为她买的黑色外套。雨中看不清她的面容,可猜想到的愠怒。两人缓慢的走上台阶,立在志鹏和晓晴的旁边。

晓晴和志鹏全无理会周围的变化,还沉浸在相见的喜悦里。琴逸笑:“喂,志鹏哥,你不是在警局吗?”俩人才惊讶的发现身边多了两不速之客。志鹏喜悦兴奋的脸一下子成了青色!琴逸低声对志鹏的母亲:“伯母,要不是我们临时决定看电影,也真不知志鹏哥对您还说谎。”

晓晴再次看到那双冷冰冰的眼睛,这双冷淡的凌厉的眼睛仿佛是两把利剑刺进她的心脏。她不由的吸了口寒气,全身更冷了!她的声音更是寒冷的毫无人气的:“志鹏,你说,你永远也不再见她。”志鹏祈求的:“妈妈,晓晴是我唯一爱着的女孩。”她阴冷的;“可是,我不喜欢她。”

志鹏扑通跪在母亲面前,双手扯住母亲的衣角:“妈妈,你就依我这件事吧,晓晴她就是你儿子的心啊!”她别过脸:“志鹏,那妈妈是什么?我一手把你辛辛苦苦的带大,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艰辛,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大的期望,你知道我希望你是多么的幸福,难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如你才结识的小丫头。”她说着梗咽的哭泣起来。

志鹏也泪流满面:“妈妈,可那是不一样的。”她冷硬的:“她所能给你的,琴逸远远比她做的更好,琴逸也远比她更能成为你的贤内助。”晓晴与琴逸对视着,琴逸是一脸的得意,晓晴是失落和无助。

志鹏梗咽着抱着母亲,哀求的眼神丝毫动摇不了他母亲的心志!她高廋的身躯像陡峭的高山不可逾越!她就是这样强硬的生活了二十几年,儿子也从小是坚强的,不落泪的男儿。可是她坚强的儿子为一个这样徒有美貌的女人流泪!她不能忍受!

细瘦的手挣脱开儿子,缓慢的走下台阶:“我希望你不要在纠缠我的儿子,你不配我的儿子。”这话分明是在对晓晴说。她没看晓晴一眼。回头对志鹏:“你说,你永远也不再见她”志鹏梗咽着看着晓晴摇头:“妈妈,我不能……”

冷冷的看了眼儿子,她走进雨里:“那好,你不说,我就在这等你说为止。”此刻,真是瓢泼大雨,远比刚才的雨势强猛。志鹏激灵灵的打了寒颤“母亲从来说一不二,她那么大年纪,那经的起滂沱大雨。”志鹏冲下台阶求母亲到车里,她无动于衷。琴逸忙撑伞被她推开。

晓晴看着这一幕,牙齿紧咬着双唇,紧握着双手,浑身颤栗!志鹏的妈妈太可怕了!志鹏简直是她的附所品!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仲琪走近晓晴感受到她的孤身奋战。她稚嫩的肩膀无力承受!双手悄放在她的肩头,以是安慰,晓晴感到两股暖流温暖着,感激的点点头。

三人又折回,琴逸为志鹏妈打伞。志鹏垂头走上台阶,不敢看晓晴的眼睛,迟疑半晌,终于开口:“你回去吧,我们永远不要见面了。”话音落了,转身飞奔而去,想来时一阵逢而来,又一阵风而去。

琴逸微笑着,摆摆手,搀着志鹏的母亲开车去了。溅起无数的水花,像是欢庆这战争的胜利!

晓晴呆站着,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眼角久久打转的泪终于滚滚而下,大声的喊:“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这个懦夫!”

雨下的更大了,晓晴的喊声淹没在无尽的雨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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