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大呼一声:“哎哟不好,朕的肚子好难受。”
他这一叫,永王眉头一皱,连叶舞,都把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瞪向了他。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早不难受晚不难,关键时刻却来难受!玄夜尴尬地瞄了她一眼,那意思却是,现在我两下为难,此刻不“难受”。更待何时?
当下又呼了两声“哎哟难受,王兄,爱妃,稍等片刻,朕去方便一下,去去就来。”拨脚便被慌张的大总管扶着向望月楼后院走去。及至出了门,却突然低声对大总管道:“永王这是什么意思?他在有意找叶舞的麻烦么?”
大总管低着头,不敢回话。
玄夜又道:“无论如何,小灵不能被处死,也不该死。”他抬头望着沉沉夜色,缓缓道:“该怎么办?装聋作哑,也会得罪于他的啊。”
大总管仍是低着头,这时却低声道了句“主上若为了宏图大志,实在不该有妇人之仁,老奴在宫中三十多载,这些年来,观主上手段,实不及先帝十之一二。”
玄夜微微一怔,苦笑道:“大总管,你认为眼下不应该为一个丫头得罪永王?”他又叹了口气:“可你知不知道,叶舞和小灵那丫头的感情有多深,况且她刚和朕讲过一番千古奇谈的大道理,除去这些,我也不想靠牺牲一个小丫头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大总管也叹了口气,却仍大着胆子道了一句:“主上还能仁慈多久?自古以来成大事者,没有牺牲,何来成功。”
没有牺牲,何来成功!
那些震烁古今的千秋伟业,那些骨肉反目血泪书就帝权争斗,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建立在无数的牺牲与残忍决择中成就起来的?
不冷血,真的能守护这万里江山?
他猛然一震,大总管已将头垂下更低“老奴逾越本份了,请主上责罚。”
玄夜一走,厅中便只剩下叶舞和永王。
小灵还在地上跪着。
叶舞含笑望了望永王,突然道:“永王殿下,小灵只所以放肆,完全是叶舞平常管教不严的结果,不知永王肯否卖本宫一个面子?莫和这小丫头计较太多。”
“好。”永王干脆利索地回答了她。
他若不答应,还在叶舞的意料之中,他这么一答应,反而让叶舞大感意外。
“本王已经饶了你,还不谢恩下去!”永王又对小灵冷冷地道。
“是,奴婢告退。”小灵轻轻咬牙吐出这几个字,又抬眼偷望了叶舞一眼,叶舞使眼色让她先下去,遂慢慢退下,整个大厅,彻底只剩下永王和叶舞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