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泉水,什么江湖名门大派,玄夜都决定了,他要前去白云宫打一桶水来,当下让叶舞留在余府,自己则骑了匹快马飞奔向雁丘山白云宫。
待玄夜出得门去,余百年略一沉思,忽然对叶舞叹了口气:“看来她已经知道你们是我的朋友,不然,断不会如此刁难你们。”
叶舞心一惊,道:“可是,我们并没有泄露是你的朋友。”
“呵呵——”余百年笑道:“你莫要小看了她,你们不说,她难道不会在你们离开之后暗暗派人跟踪么?”
若是江采菱派人暗暗跟踪,自然不然发现叶舞与玄夜住在余府。
叶舞叹了口气,想要问余百年几句,一时话到嘴边,不知如何开口。
余百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提到她便会生气,实在这女子古怪到了极点,你们莫看她如此待你们,便以为她的心肠很坏,她的心肠若好起来,便和普通女孩子一般无二,连个蚂蚁也不舍得踩死,可她若狠心,唉——”
他叹了口气,叶舞的心,便又悬了起来。
显见当初江采菱救他的时候,已给他吃了不少的苦头。
玄夜这一次能顺利打到泉水吗?
叶舞担心玄夜的这一刻,玄夜的快马已到了城郊。
他到了一个乡间的杂货铺前买了两只桶,又换了一身乡下的衣衫和破马,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乡下汉的模样,然后向老板打听了雁丘山的方向,附近的村寨,便打马向西南而去,行至天黑,方来到山下,但见群山巍然屹立,青峰高耸入云,大片浮云飞鸟,在山顶盘桓不已,落日的余辉映着山顶一片宫殿的琉璃瓦上,熠熠闪光。
他让马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晃向山上而去,到了山门前,一溜是数百阶的白石台阶,阶上落叶尘土积了薄薄一层,偶才有一两个脚印踩过,显见多日未曾有什么人来过。
玄夜把一只木桶藏在山下的乱草丛中,拿起另一只木桶,抬眼四望了一番,终于在台阶旁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条小溪,溪水从一道山坡潺潺流下。他跑过去,打了一桶水便又跑回来冲洗石阶,一口气冲了十几桶,冲完便开始拿抹布擦拭。
就在天黑的前一刹,他终于听得白云宫的宫门“吱”地一声打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没有抬头,继续用抹布擦拭着台阶。
从门里出来的人,不多时便到了他的面前,只听一个疑惑而柔媚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