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能走?”叶舞纳闷,莫非他在向自己索要钱财?
彬若知她会错了意,忙又一笑:“你现在身子很弱,而且刚生完孩子,不宜吹风,好好在这儿养着,一个月后,在下自当送姑娘回青竹楼。”
叶舞看了看卫娘,卫娘却难得地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好孩子,听彬若的,好好在这儿休养一个月罢,我素来看不惯聂夫人那幅脾性,但却也深为敬重她的为人,你在这里,只不理她便罢了,不会有事的。”
听他们这样说,叶舞又低头看着怀抱中的婴儿,也不再勉强什么。
人生至此,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玄夜,玄夜啊玄夜,我只能想你,念你,在失去之后,方懂珍惜,是人之本性么?
就这样,叶舞在医馆中住下坐月子,彬若专门为她请了个有经验的妇人芝嫂来照顾她,每天必来叶舞床前问好,偶尔也坐一小会儿,和叶舞聊上几句,或者抱一抱叶舞的女儿。叶舞想起曾经和玄夜的约定,若生儿子,便由他起名,若生女儿,便由自己起名。然现在这种情形,她实在静不下心来想什么好听的名字,因之当彬若问她小孩的名字时,她随口便道:“叫她小暖吧,思及种种,这番遭遇下来,只觉心中异常寒冷,或者只有她,才能支撑我坚持下去。”
听到她这样说,彬若恍惚了刹那,他似是有什么话想说,临近出口,却只是一声喃喃的赞叹:“呵——小暖,小暖,呵呵好名字。”
于是,叶舞的女儿便叫小暖。
其实在叶舞的心中,小暖只是个小名,将来她的名字,一定要玄夜来给她起。
她不相信,从些当真后会无期。
她也不相信,果真走不出去。
一月时光,恍然而过,转眼又到了桃花尽落的时候,叶舞的月子终于坐完,她可以抱着小暖,在芝嫂的搀扶下来到医馆后院晒一晒阳光,芝嫂果然是个很有经验的母亲,她教叶舞怎么给小暖换尿布,她哭了是饿了还是尿了等等。
坐在阳光下,叶舞只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舒畅惬意,同时又有了一种深切的悲伤。
玄夜已成为她心中最敏感的那一根刺,想起便觉得难过,这一种难过日夜侵蚀,每当抱起小暖,就想起他,所有的一切并不如想像那样,能够轻易忘却。
这其间,聂夫人并不常常来看她,自从叶舞生过小孩,她几乎要忘记了叶舞这个人,但聂夫人的确是一个好大夫,彬若常常这样说。叶舞曾问他:“为什么要叫自己的母亲师父呢?”彬若笑笑,并没有回答她。叶舞便礼貌地止住再探究寻底。
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温柔地抱着怀中的女儿,轻轻地摇着,唱着:“亲爱的你别再别再哭了,
都是我的不对。
你笑的时候真的好美,
每当我意冷心灰,
都是你用温柔,
让我感觉不再累。
小宝贝以后不敢顶嘴,
不再让你流泪,
用爱情将你包围,
只要你开心世界就很美。
你是权威你是绝对,
真的不再让你,
不再让你流泪……”
这是叶舞和玄夜分别之后,第一次唱歌。
她刚唱完,就听到一阵疏落的掌声,突然自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