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的心思竟如此细腻。”叶舞笑着从窗台上跳进楼中,顺手拿起窗台上放着的两个软靠垫。
刚要转身进楼,忽听尹忘在院中道:“有人相陪,心情自然是好的。”
叶舞怔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她以为他在回答自己的时候,他偏偏是在对蝴蝶说话,当她以为他已经忘了自己的问话时,他却忽然回答了她。
“有人相陪,心情自然是好的。”
他显然也看到了窗台上的两人软垫,会不会也已经猜出陪叶舞到天亮的那个人就是玄夜?
叶舞从楼上跑下来,他已打扫了大半个院落,他明知叶舞已到身边,但却并没有向她见礼,叶舞也早习惯了他这种态度,也不在意,只是道:“你知道是谁在陪我?”
“知道。”
“是谁?”
“是奴才。”
“你?”叶舞愕然,不过马上她又笑了:“是啊,现在整个王宫里的人都知道,洛妃被囚禁起来了,陪伴她的只有一个太监,而且赵贵妃最为清楚的是,这个太监,本来就是她安排进望月楼的。”
尹忘默不做声,只缓慢地挥动着扫帚,一下一下,一下一下,仿佛所有的旧时光都在这扫帚的挥动中,被不断地扫开,而新时光,又不断地迎来。
“娘娘明白便好。”他道:“若然主上夜夜来望月楼的事被人发觉,难免会令人起疑。”
“你说什么?主上夜夜来望月楼!”叶舞惊呼。
玄夜明明只有昨夜才和她呆了一夜,尹忘为什么说他夜夜来望月楼?莫非……
尹忘忽然停止了扫地,手扶扫帚在清晨的光里静立了一下,他像是陷入了回忆,道:“每天晚上,都会一阵奇异的风从屋顶上面掠过,子时来,丑时离开,从不误时,只除了昨晚——”
“每天晚上,都会一阵奇异的风从屋顶上面掠过,
子时来,丑时离开,
从不误时,只除了昨晚——”
叶舞怔怔地立在原地,清晨的阳光洒落她一身,她分不清楚这是种凉还是热的感觉,玄夜的笑,体息,仿若在一个失神刹那突然涌来,他真的,情深至此?
过了许久,她方回过神。
尹忘已经将整个院落全部打扫了一遍,正在收工回屋。
叶舞突然叫了他一句:“尹忘,你每天晚上都没有睡么,为何听得这么仔细?你,会武功么?”
尹忘的脚步滞了片刻,他道:“呵,我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那你会武功吗?”叶舞固执地问。
尹忘还没回答,叶舞突发奇想又问了一句:“还有,你真的是一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