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他脸上,那熟悉的眉眼,英俊的容貌,映入叶舞眼帘,她禁不住低唤了一声:“玄夜——”
玄夜无声揽她入怀,她还想说些什么,才张了张嘴,又默然地闭上,只安静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胸中健康有力的心跳,感受从他身体传过来的淡淡男子体息,突然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在她的心里洋溢。
不知为何,脑海中跳出“幸福”二字。
幸福,难道这便是幸福?
只需要在一个月亮的晚上,被他轻揽入怀。
玄夜轻嗅着她头顶发丝间的清香,轻声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她安静不语。
他忽然拦腰把从窗内抱了出来,自己却跳进屋内,拿了两个软靠垫出来,往窗台上一放,拉着叶舞坐了下去,明晃晃的月光照在二人的脸上,两双眼睛就像天上地下最亮的四颗星辰一样,闪亮在月色中。
“你怎么半夜三更站在窗外?”叶舞的腿从窗台上搭了下去,轻轻地晃着。
“扮鬼,吓唬你。”玄夜道:“你怕吗?”
“怕。”叶舞回答。
玄夜倒愣了愣,忍不住道:“原来你怕鬼么?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叶舞一边晃着脑袋,一边笑道:“天地有什么可怕的,鬼才可怕呢。看不见,摸不着,模样又可怖,坏心眼又多,不定哪天他就把我吃了吞了撕碎了——”
“丫头——”玄夜伸手揽上她的肩,把她按向自己怀中“你在说朕吗?我可是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一定做坏事了对不对?”
“不对,您敲的是窗。”叶舞道:“到底什么事?半夜来就是为了找我看月亮。”
她抬头望向夜空,月色清凉,夜风徐徐,一个极美的晚上。
玄夜亦抬头看天,他微微笑道:“看月亮不好么?”
“好。”他不说,叶舞干脆也懒得再去问。
两人相依着静坐了会儿,玄夜缓缓松开揽着叶舞的手,对着天空念出了一首诗:“听月楼头接太清,依楼听月最分明。摩天咿哑冰轮转,捣药叮咚玉杵鸣。乐奏广寒声细细,斧柯丹桂响叮叮。偶然一阵香风起,吹落嫦娥笑语声。”
叶舞眼光一转,讶然道:“你知道辛弃疾?这诗从何而来,异于神洲的冥苍世界,何时有我中国唐宋时的诗作流传于此?”
不待玄夜回答,她又道:“莫非,这是清清公主带过来的?记得你曾对我念过一句‘我心匪石’,亦不是冥苍诗作吧,这位清清公主,显然带了不少的好东西过来——”
玄夜向她微笑,半天才告诉她:“这些诗词,你莫往清清身上扯,便是打死她,也扯不出一首像样的诗来的。”
“哦?”叶舞眉头一挑。
玄夜道:“当年穿越的另一位奇女子,是她把你们中国的诗词歌赋一些文化专入冥苍,是以你今天才能在永江听到那些熟悉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