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琉音不知道刘飞飞为什么对自己充满敌意，从站到她旁边排戏开始，刘飞飞脚下高跟鞋便一次又一次因为走错位而踩到她的脚。
“哎呀，又‘不小心’踩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
默默收回自己钻心疼痛的脚，郁琉音知道艺人之间相互碾压是常有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太过分，导演也不会理会。
“行了，这条卡太久了，换下一条，拍女主跟男主赌气那一幕。”
郁琉音没想到导演会大发慈悲换下一条，当即立刻换到另外一个机位站好，这场戏她要端茶给女主，然后在女主跟男主赌气的时候喝下一杯茶，算是出镜率最高的一场戏。
她一定要把握好。
“哼，你递的茶我就要喝吗？翠儿，这茶就赏给你了。”
“谢公主。”
咕噜一声，喝下第一杯开水。
“哎呀，我忘词了。”
第一条没过。
“谢公主。”
咕噜一声，喝下第二杯水。
“哎呀，导演，再来一条吧，感觉不对。”
第二条没过。
“谢公主。”
咕噜，咕噜，速度减缓喝下第三杯水。
“抱歉抱歉，我脸上妆好像花了。”
第三条没过。
……
拍到第七条的时候，郁琉音满肚子的水都可以撑船了。
导演也是有些不满。
但这刘飞飞可是那位手底下出来的，谁都得卖这个面子。
“时间也不早了，赶紧拍完这一条就收工了。”
导演发话，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一天两个镜头全让这个大小姐整人玩了。
郁琉音捂住嘴不让水吐出来花了妆，正准备去接场务递过来的茶杯，才发现面前的人有几分熟悉。
“妹子，是我，大牛，上次见过的。”
“嗯，我记得。”
“哎呀，上次真对不住，我被人叫走的时候太急，都没来得把钱给你，这还愁找不到你人，原来你还是这部剧的小丫鬟啊。来来来，先把钱还给你，免得待会一忙起来又遇不上了。”
“……嗯，谢谢。”
接过皱巴巴的两百块，郁琉音心下感动，那一日大树底下的沮丧被这一刻的感动填满，她觉得自己的胃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
大牛看她捂着胃，赶紧把手上的空杯子给她，“待会你演一个空杯子喝水就行，像一点的话没人会说你的，大家怕刘飞飞我可不怕，大不了换别的剧组。”
“好，谢谢你。”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他。
接下来再继续拍了两条，刘飞飞本来还想继续捉弄郁琉音，却发现对方竟然会空杯子喝水的演技。
如果再让她表现下去，难免得不偿失。
“卡，好，过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郁琉音更是一收工就匆匆跑向了厕所。
“呕……”
吐完胃里过多的水，郁琉音觉得自己现在见到水都想吐。
脚很疼，她在外头大树底下找了个位置坐下，拿着刚刚从大牛那里讨来的纱布给自己做包扎。
以前拍戏也经常受伤，这些简单的外伤包扎已经习以为常。
远远地，莫筱竹就看到大树底下手法娴熟的郁琉音。
三圈半的纱布，再反向打劫，喜欢在末尾打上蝴蝶结。
多年的相处，莫筱竹怎么会看不出这种手法是白清岚的习惯。
但是，白清岚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莫姐，你已经来了啊，怎么在这儿站着呢，导演可眼巴巴说要见你好几天了。”
刘飞飞雀跃地挽住莫筱竹的手臂，当初要是没有莫筱竹的提携，她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她是谁？”
“她？”刘飞飞循声望过去，见到不远处的身影，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一个新来的小狐狸精，连导演都差点被迷倒了，叫郁琉音。”
郁琉音……
“咦，那不是顾萧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