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萌萌谈到他爷爷有些伤感,“我从小跟爷爷长大,他最疼我了。”
为何你爷爷被雷一劈就死,我反而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金风本想这样问,但这话难免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思,不好开口,只好肚子里。
薛萌萌感伤了片刻,便带金风去看房子。
金风跟着薛萌萌,踏上百米高空上的桥廊,天风呼啸,吹得两人的衣服噼啪作响,低头一看吓得人人头晕目眩。
“我还以为这是装饰,没想到真能走人,这牢固吗?到底是怎么修建的?”金风战战兢兢的扶着栏杆问道。
薛萌萌裙摆飘飘,发丝飞舞,嘴角噙着浅笑,空灵如仙,“你别怕,没事儿的。”
金风双腿微微颤抖,这么高,不怕才怪呢。
“亏你还是古武者呢,这么胆小怎么上天入地?”薛萌萌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儿。
“上天入地那是别人艺高人胆大,我现在的身手可不敢装逼,还是稳妥点儿好。”金风扶着栏杆,可又怕栏杆不结实,不敢用力,蹑手蹑脚的跟在薛萌萌后面。
薛萌萌看着他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跑回来拉着他道,“跟我来!”
金风感觉薛萌萌的小手柔软得好似棉絮,心中悸动,突然生出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似乎薛萌萌就是他的一部分。
这种缥缈的亲切感淹没了恐惧,金风一把拉住薛萌萌,严肃的问道,“萌萌,你身世这么惊人,为何会看上我?”
薛萌萌牵金风的手已经用尽了勇气,听他这么问,缩回手慌忙辩解,“谁看上你了?”可是那娇羞的模样,分明是掩耳盗铃。
桥廊边缘的挂花,散发着幽香,金风跨前一步,贴近薛萌萌,“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我……”薛萌萌面红耳赤,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往对面跑去,“我不知道。”
金风大步追上去,来到另一栋房子,里面的装修风格突变,屋内竟然也种着花草树木,感觉就像置身野外。
客厅有一颗腰粗的风景树,树枝上挂着一个秋千,薛萌萌脸上羞红未退,坐在上面,低头不敢看金风。
管家和两名女佣自觉退下,案桌上摆着温热的香茶,随时可以品尝。
金风慢慢走到薛萌萌身边,伸手帮她捋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其实早前我并不确定自己是怎么想的,但刚才拉着你的手,我觉得你就是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薛萌萌头埋得更低了,嘴角露出甜蜜的笑意,“先去把你爸妈接过来吧,现在天都黑了。”
金风眺望窗外,地平面最后一丝阳光也被吞噬,天地顿时阴暗下来,“好吧,我们住哪儿?”
“就住这里呀。”薛萌萌站起来审视四周,狐疑的问,“你不喜欢吗?”
“这样的房子,谁会不喜欢?”金风没好气的笑道,“你明知我没钱买这样的房子,这是成心把我当小白脸养吗?”
“哪有!”薛萌萌生怕金风不住过来一样,急道,“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当是租的也行。”
“行了,逗你玩儿的。”金风看着薛萌萌的可爱模样,心中一酥,“我欠你这么多,若要较真还真还不起。算了,小白脸就小白脸吧,别人想当还没这个命呢。”
“骗子!”薛萌萌嘟着殷红的小嘴儿,却喜上眉梢,“我叫人直接去接叔叔阿姨吧。”
“恩。”金风点头,可是马上又蹙眉道,“不行,我还是得回去一趟吧。”
“怎么了?”
“虽然干亲一般是出生时认的,但不管怎样,我是真心把她当做妹妹看待。她现在孤零零一人,我想叫她过来一起住,也免得再有什么人找她麻烦。”金风稍微解释了一下,但却没有涉及孙贝贝的隐私。
薛萌萌“喔”了一声,虽然没说什么,但金风对孙贝贝如此关心,还是让她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金风也不可能把孙贝贝的身世说出来,尴尬的搪塞了两句,落荒而逃。
薛萌萌安排车送金风回去接人,王忠开的门。
金风进屋,看见孙贝贝和金振发夫妇正在看电视,其乐融融。
“我找到房子了,大家收拾一下都搬过去吧,不然忠叔今晚又要睡客厅了。”
金振发夫妇什么都没带,除了刚买的一点儿东西,没什么好收拾的。
金风看孙贝贝坐在沙发上没动,走过去道,“你也带点儿日常用品,跟我们一起住过去。”
孙贝贝仰头望了金风一眼,“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你给我逞强是吧?”金风坐到她旁边,悄声道,“如果你不去,我就告诉阿杰你每天都很想他。”
孙贝贝板着脸,“幼稚!”
“我就是这么幼稚,你能把我怎样?”金风得意洋洋的说。
孙贝贝咬牙切齿,“无赖!”
“你要带哪些东西?我帮你收拾吧。”金风起身朝她卧室走去,“你以后想清静的时候,也可以回来小住两天。”
“我现在就想清静!”孙贝贝跟在金风身后道。
“不行!”金风强硬的否决。
孙贝贝就像受伤的刺猬,卷曲着乱扎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金风靠着门,郑重的说,“虽然这两天事情太忙,我爸妈没来得及走仪式,你也没有敬酒敬茶什么的,但你始终是认了我爸妈为干爹干娘,所以,我就是你哥哥,再所以,我关心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
孙贝贝呆呆的看着金风,没有再顶嘴,闷不做声的开始收拾东西。
“这就对了嘛。”金风笑呵呵的调侃道,“叫声哥来听听呗。”
他本没想孙贝贝有所回应,却不料后者二话不说,回头就叫了声哥,泪眼朦胧的样子,我见犹怜。
金风连忙挺直腰板,手足无措道,“这……这怎么还哭上了?我开玩笑的,也没强迫你非要……”
金风还没说完,孙贝贝猛的冲进他怀里,痛哭流涕,弄得金风心惊肉跳,回过神来连忙拍着她脑袋瓜子,如同哄小孩儿般安慰道,“乖,不哭了,哥哥以后会疼你的,好不好?”
可孙贝贝实在压抑太久了,哭起来便如黄河决堤,势不可挡,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