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杨志杰怎么纠结,金风还是带着父母来到了医院,正好撞见两名警察在病房外和医生交谈。
金风走进后,听医生说完孙贝贝的情况,两名警察都紧皱着眉头,觉得不可思议。
“案发现场明明有她的血迹,他怎么会在案发之前就住院了?”
另一名警察分析道,“会不会是凶手接触过孙贝贝,染上了他的血迹。”
“那指纹又作何解释?”
“……”
金风没想到警方的动作这么快,不过并没有太过忧心,孙贝贝有坚实的不在场证据,并无大碍。
他没有理会警察,走到医生面前问道,“您好,请问孙贝贝现在怎么样了?”
“她刚做完手术,麻醉还没过,等一会儿才会清醒。”医生上下打量了金风两眼,“你是病人家属吗?”
金风点头,“算是吧。”
旁边的警察闻话,连忙凑上来问道,“据我们调查,孙贝贝只有她妈妈一个亲人,你们是……”
金风道,“警察叔叔,你们只说对了一半,孙贝贝母亲昨天自杀了,真要说亲人,他现在一个也没有。”
“什么?”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感觉事情更加复杂。
金风继续道,“贝贝现在已经是孤儿,我已经争得她本人的同意,随后便会由爸妈申请成为她的监护人。”
两名警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金风,正要问话,却被金风抢先,“你们也许还不知道,除了张正海住所的杀人案,城南的山水国际也有多人被枪杀,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可以如实告诉你们。但请给我三天的时间,处理一下贝贝母亲的遗体,你们也可以趁此空档,到山水国际八栋12-1看看。”
金风之所以不打自招,有些事警方照样能调查出来,到时反而更加被动。
两名警察听了金风的话,倒没有贸然把他怎么样,只登记了身份和联系方式,便匆匆而去,想是到山水国际了。
金风和父母在病房内等孙贝贝清醒,闲来无事稍微解释了一下,但没有完全说破,他不想父母被警察盘问的时候心惊胆战。
几人在医院要了份早餐,吃完之后没多久,孙贝贝便渐渐醒转,俏脸拧作一团,看起来十分痛苦。
金风连忙为她治疗了一下伤势,道,“有我在,你的伤并无大碍,现在就跟我出院吧,一起去安置你妈妈的遗体。”
孙贝贝当然希望自己能亲手安葬母亲,不过找医生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金风却被斥责了一顿,说是病人伤情严重,得留院观察。
不过孙贝贝本人也强烈要求出院,医生不能强留,只能骂骂咧咧的办理出院手续。
出了医院,孙贝贝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伤情已无大碍,奇怪的望着金风,“你做的?”
金风点头笑道,“除了我还有谁?”他在医院门口招辆出租车,“为了避免遭人猜疑,我并没有完全治好你的伤,你平时稍微注意点儿,别做剧烈运动。”
孙贝贝乖巧的点头。
一路上,金振发坐在副驾驶,王春霞和金风扶着孙贝贝,坐在后排。
因为金风和父母说了认亲的事儿,也得知孙贝贝现在伶仃一人,所以王春霞一路上对孙贝贝嘘寒问暖,显得分外疼惜。
来到孙贝贝家里,他母亲的卧室中到处是血,床边掉落一柄染血的剪刀,躺在床上的妇女早已经没了生命迹象,手腕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金风刚亲手杀了十来人,现在又见到一具尸体,忍不住叹道,“生命真的好脆弱。”
孙贝贝走到床边坐下,抚摸着母亲冰冷僵硬的脸颊,一直没有哭的她终于忍不住落泪。
旁边的王春霞看了一眼金风,心怀忐忑的对孙贝贝说,“孩子,你的情况我们也听小风说了,我和他爸商量之后,决定认你作干儿女,你看……”
孙贝贝抹掉眼泪,拒绝道,“阿姨,我知道您是好心,但真的不用。”
金风连忙给王春霞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硬着头皮把金风交给他的话说了出来,“孩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家穷啊,你不用担心,咱家虽不说大富大贵,但吃穿用度还是能保证的,有我们照顾,你妈妈也走得放心啊。”
“阿姨我没那个意思。”孙贝贝慌忙摇手解释。
王春霞趁此拉起她的手,和蔼道,“既然没那个意思,那就这样定了。”随后连忙转身对孙贝贝母亲的遗体道,“大妹子,以后贝贝有我们照顾,不会受委屈的,你放心吧。”
盛情难却,孙贝贝手足无措,瞄见金风正在偷笑,暗自瞪了他一眼。
金风尴尬的摸摸鼻子,一本正经望着天花板,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孙贝贝感伤半晌,便准备安葬母亲,但她对于丧礼根本不懂,而金振发夫妇人生地不熟,也不清楚城里这一套程序,便只好请来丧葬一条龙。
金风把从蔡虹那里诈的十万块车祸赔偿转给父母,让他们看着用。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过,因为没有什么亲友,丧礼十分清冷简便,不过好歹让贝贝母亲入土为安。
城郊龙台山公墓,金风一家人刚从山上下来,便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要他们过去录口供。
金风笑道,“我们一家人,进警局都是一起,哈哈。”
王春霞却板着脸骂道,“你个臭小子,现在警察都找来了,你还不给我们说实话?”
“有什么好说的呀。”金风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我这不是研究了一个项目嘛,期间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便绑架你们,以此挟我交出研究成果。”
金风吹牛不打草稿的模样,让孙贝贝忍俊不禁。
王春霞真好瞧见她这表情,眉毛一扬,指着金风鼻子道,“你真把爹妈当猴耍呢,还不快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违法犯纪的事情!”
金风招架不住,只好承诺到警局昨晚口供,回来再慢慢解释。
到了公安局,几人便分开接受盘问。
金风独自走进一间审讯室,室内没有窗户,天花板上有一个长方形摄像头。
严肃的气氛让人有些紧张,不过让金风真正警惕的,是坐在对面,英气逼人的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