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笑天是个天生倔强而又好强的孩子,他决定离开家,离开父母温暖的身旁,他要去外面的更宽广的天地去看一看,再说了,这里有着他失败的阴影。于是,晚上吃晚饭期间,马笑天开口对父母说:“我想去合肥找份工作。”
父母思索了片刻,点点头表示同意。爸爸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到合肥也好,你大姐和你大姐夫今年正好也在合肥,有什么困难他们也可以帮着点忙。记住,一定要努力。不努力,只能一事无成!”
妈妈也叮嘱道:“出门在外,要注意身体啊。吃得好点,别舍不得吃,千万别亏待了自己的身体。记得,要经常给家里打电话。这样,我们也好放心!”
“嗯,我会的。您们在家也要注意身体,那么多田种不完,就给别人种,别再那么没日没夜的干了,那样太伤身体了!儿子我会努力的,您们少干点!”
第二天天还没亮,马笑天就迅速地从被窝里起来了,不是因为他有早起的习惯,实际上,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赖床分子,而是他家住在偏远的农村,那里交通极其不发达,必须走个六七里地才能坐上去县城的大巴。
马笑天看到厨房的灯已经亮了,他知道此刻母亲一定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不一会儿,马笑天便来到了厨房。那香气扑鼻而来,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咚咕咚地叫起来。马笑天看到妈妈为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三个鸡蛋,四个又大又圆的肉圆子和少许的面。
马笑天知道,只有当他们这些子女回家或家里来了客人,父母才会打鸡蛋的,自己却怎么也舍不得吃。
看着那三个鸡蛋,四个又大又圆的肉圆子,他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儿,但是眼泪必须到此打住,因为他不能让我母亲发现,他要保持一个成熟男子的刚强一面。
他十分地感动,她是个伟大的母亲!
她考虑的始终是别人,是这个家庭。她从不会贪图享乐,从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她完完全全地奉献着。
多么无私的母亲,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她对子女的爱是世间最美丽炫目的风景,她的爱足可以融化那千年不化的厚厚的积雪,她身上散发的光芒是唯一也是足可以和七彩的阳光相媲美和争相斗艳的。
她不是别人,她的名字叫做母亲!
马笑天说:“妈,我吃不了这么多,给您两个圆子和一个鸡蛋吧!”
她大声喝道:“吃,怎么吃不下?这点都吃不下怎么搞得?”
实在是犟不过老妈的驴脾气,马笑天吃着这美味鲜嫩的肉丸子和鸡蛋,心里纵有千言万语,更与何人说?
吃完早餐,马笑天便去把那满满一个行李箱的行李拖了出来,然后又转身,将他那好久未骑的自行车从墙角推了出来。母亲见状,急匆匆地拿来了包装袋,将他的行李箱从上到下,由左极右牢牢地绑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母亲还匠心独运地在行李箱中间的位置打了个漂亮而精致的蝴蝶结。
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树梢上,阳光温暖的照着世间的万物。马笑天看着头发已经不知不觉花白的母亲道:“妈,我走了啊,到合肥就给您打电话,您和爸在家要注意照顾好身体,要买点菜吃吃,别一毛钱都舍不得啊!”
母亲温柔而慈祥地说:“知道了,你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千万别亏待自己,你若好,我和你爸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这时爸已经走了出来,他的背由于经常在田间干农活的缘故,已经明显的弯曲了下来,他那慈祥的眼神里充满着不舍和留恋,却尽量保持着波澜不惊地的语气说:“笑天,走吧!去外面的世界闯闯也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不能像你爸这么没出息,当一辈子的农民。注意身体,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们电话啊。”
父母对儿子的话总是说不完的,总是喜欢唠叨个不停,这是他们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还是他们对子女爱得太深沉,太真切了。
自古多情伤离别,大爱何必口中言?
微风吹过他们的眼角,仿佛在为他们拭去眼角的晶莹透亮的泪花。
长痛不如短痛,他毫不犹豫地跨上了自行车,向身旁的父母挥了挥手道:“我走了,多保重。”
说着,他便奋力地如发泄内心的痛楚般放肆地蹬着脚踏板,向远方飞驰。车后飘来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慢点啊!”
青绿的树木在他身后不断地倒退着,这熟悉的故土也离他越来越远。这里封存着他童年的美好回忆,这里是生他养他的故乡,不久即将在远方的他,对家乡的思恋会时不时在他的心里泛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涟漪。
时间像沙漏般从指缝溜走,大约过了三十分钟,他来到了街上,在那里他可以坐上搭乘去县城的车,在县城有去合肥的长途大巴。他把自行车放在了他的亲戚家,拖着那个行李箱,朝车站的方向走着。
他的心情犹如他那行李箱般沉重,他不知道在远方会遇到什么?是快乐,是忙碌,还是?此时的他是十万个迷茫,他想,这也许就是青春的迷惑吧,也许有很多像他一般大小的年轻人正在经历着如同他一样的迷惑。一个陌生的城市在向他招手,他却对这所城市一点的不了解。不知道她有多大?不知道哪里的工作好不好找?不知道那里的房租是不是很贵?那里又有着什么样的风俗习惯?
大巴车朝着陌生的方向驶去,他的思绪随着窗外的景物而飘忽不定。
下了车,他便给身在合肥的大姐夫打了个电话,说他到了。
在车站,他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有的跟他一样拖着个行李箱,有的还背着床被子,手里还拎着个行李包,难道他们也来这个城市来打拼,来漂流?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个矮胖的摩的师傅在朝他吆喝:“小兄弟,到哪里?要送吗?”
他疲倦地说:“不用了。”
他旁边有六七个摩的师傅在那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他们犀利的目光努力地寻找着他们的顾客,时不时对走过得人们,道:“美女,帅哥,要不要送啊,到哪?”
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一股压力,一种莫名的压力向他袭来。这也许来自生活的压力,生存的压力,一种失去方向的迷茫和恍惚。
人有很多种,有贫穷,有富贵,有善良,有邪恶,但不管是哪一种人,都要活下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要生存在这个星球上。
所以,人们免不了要干些他们本不愿却正在做的事。
谁愿意在这里做个摩的师傅,经受了多少的风吹雨打?受到多少人冰冷和不屑的眼神?
谁又天生下来愿意成为那些男人们发泄的工具的小姐们?
没有人愿意,但他们正在从事着,带着微笑的面具违心地做着他们的工作。
看着远天的那一朵美到极致的白云,像个游子一样漫无目的的徘徊着,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宿,一种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
等待,等待,等待别人的滋味总是不好受的,你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来,会早一秒到,还是迟一秒到。
忽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朝自己喊来:“笑天,笑天!”
哦,他看到姐夫在车子里向自己招手,他迅速地提着箱子朝他走去,喜气洋洋,高兴地说:“姐夫,你来了啊!”
姐夫打开车门,他敏捷地把行李箱往车里一扔,一头钻进了车厢。
姐夫驾驶着他那并不豪华,却很实用的面包车。他望着窗外琳琅满目的东西从我眼前不断地流逝,又不断地又有新的事物进入他的眼帘。第一次感觉到城市的繁华与陌生,他并不是第一次去大城市,在这之前他已经去过北京三次。
以前他去大城市是以游玩或者休闲为目的的,是一种放松的心态,所以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和充满活力,这次却是为了生活而来的,他要在这个城市找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他却倍感迷茫了。
姐夫淡淡地问了我一句:“有什么打算?”
姐夫比他大十几岁,小学还没毕业就出来跟村里人学着木匠手艺。虽然他没什么文化,但脑子比较聪明,也很能吃苦,所以有个好手艺,不但木匠手艺精湛,水电,瓦工也很精通,所以别人没活的时候他有活干。现在还包了一个不小的的家装。
姐夫个头大约一米七,但是结婚后发福的特别厉害,从原来的一百二十斤苗条的帅小伙子一下子窜到一百八十多斤,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胖子,他的肚皮向外凸起,活像里面有个胖乎乎即将待产的婴儿。
大姐夫是个比较沉稳的人,话不是很多。
他回道:“找找再说吧!”
他还没有出去找过工作,只知道在毕业之前,同学们都在忙着制作简历,并投在各个招聘网站上。网站上的工作五花八门,看得自己眼花缭乱,不知道自己该选哪个好?或者准确的说是好的工作不一定要你,不好的工作你又会不会愿意干呢?所以还是骑马观花,边走边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