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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场景:龙绡宫

角色:百里屠苏、风晴雪、方兰生、尹千觞、襄铃、红玉(主角)

向天笑、延枚、绮罗(配角)

虾霸、虾爪、蟹沙、蟹乾、蟹芒(龙套)

??:什么人?胆敢擅闯东海龙绡宫!

【众人醒来,发现到了海底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方兰生:这、这什么?!又掉到一个全是怪物的地方?!

襄铃:……虾和蟹耶……

虾霸:你们才是怪物!穿得怪里怪气!

蟹沙:说!擅自闯入龙绡宫有什么目的?!

红玉:抱歉,我们并没有恶意,实乃无意中落入此地。

虾霸:讲清楚!几个人从一个黑漆漆的洞里掉出来,洞怎么忽然又没了?那是什么怪法术?!

蟹沙:还有还有,人竟然能在水里呼气?鸟也能?!一看你们就有问题!

向天笑:奶奶的!以为老子喜欢这样跑来跑去啊?!

延枚:哥别急,看我的!

【延枚变身夔牛】

蟹芒:诶,有只夔牛?!

虾霸:没、没眼花,真的是夔牛!

延枚:我是东海边咕噜湾里的夔牛,叫作延枚。

延枚: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可以在水里呼气,是因为吃了咕噜湾的呼呼果。

延枚:同属水族,麻烦各位行个方便,我们绝不是成心捣乱来的。

虾爪:……怎么办?

虾爪:他、他们里面有只夔牛……应该、不是坏人吧?

蟹芒:我也不知,没听过夔牛和人混一块儿的……

蟹芒:要不你们先在这看着,我去禀报龙女大人——

绮罗:不必费工夫了。

【龙女绮罗从远处走来】

虾霸:龙女大人!

蟹沙:您怎么来了?!

方兰生:龙女!真的是龙?

方兰生:那这儿……就是传说中的龙宫?!

襄铃:好漂亮的姐姐,身上有种好温柔的气息……

红玉:……

尹千觞:哟!又是一个大美人儿,最近可真有眼福~

蟹芒:放肆!不许对龙女大人无礼!

绮罗:正在午睡之时,感觉到奇异的空间动荡之力,特来一看,果然……

绮罗:诸位可是由其他地方落至此处?

尹千觞:呵呵,想不到美人不但美,还是个明白人。

蟹芒:你——!

绮罗:此地讲话多有不便,不如诸位随我来,也好让我听一听你们的海上见闻。

红玉:自是乐意。

蟹芒:可是龙女大人,他们几个——

绮罗:无妨,你们先下去吧。

虾霸:是。

【一行人进入龙绡宫,向龙女绮罗讲述了之前经历】

绮罗:原来如此,诸位经历倒也曲折,好在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绮罗:那里乃是东海海底一方险地,唤作“雷云之海”,很久以前龙绡宫也曾有鲛人不慎被卷入,万幸得以逃脱。便如你们最初所料,雷云之海确为空间罅隙,并非什么蓬莱之境。

绮罗:许多时候,空间动荡所致的裂口,方位变幻不定,你们这才机缘巧合落入了龙绡宫。

风晴雪:那~为什么在雷云之海会看见蓬莱的样子呢?

绮罗:只因百多年前,蓬莱国于一场天灾中覆灭,空间灵力激荡之间,有一部分沉入雷云之海,你们所见到的,想必正是那些房屋与住人。

方兰生:……灭国……这也太惨了吧?传说中的仙境都会毁灭……

绮罗:仙境,不过是对凡间而言的异处,同样逃不开生老病死、兴亡盛衰。

绮罗:蓬莱与外界往来甚少,传言国内有位公主名唤“巽芳”,聪慧貌美,俏丽无双,与一男子恩爱甚笃,那男子却并非蓬莱人,这段姻缘当年在东海境内也曾传为一段佳话。

绮罗:雷云之海幻境中大约便是巽芳公主同她的夫婿了。

方兰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绮罗:不过,蓬莱之事我也仅为道听途说,有些或许不是取信。

红玉:多谢龙女大人解惑,令我们知道当初身处何地。

绮罗:如今,你们有什么打算?

向天笑:诶!沦波舟毁了,不可能再去找什么祖洲,只是对不住百里小哥……

百里屠苏:向老板千万勿有此念。

向天笑:百里小哥你等着看!回去以后咱兄弟日夜赶工再造一艘沦波舟!当初的话说了就得做!一定陪你找到祖洲在哪!

尹千觞:酿酒的仙草啊,全没了、全没了……

延枚:能不能请龙女大人借我们一艘船,随便什么都行,让我们先回陆地上去?

延枚:啊!不对、不对,龙绡宫怎么会有船,毕竟谁也用不上……我糊涂了!

绮罗:龙绡宫不但有船,还正是所谓的“沦波舟”。

延枚:沦波舟……沦、波、舟?!

向天笑:当真?!

绮罗:莫忘了,沦波舟的制造技艺本是由海中传至陆地,若说宛渠国,也不比四海龙宫来得更古早啊。

向天笑:能、能见识到龙宫的船!单凭这!老子走这一遭也值!

方兰生:四海龙宫?

方兰生:难道这……真的就是东海龙宫?那那那、除了龙女大人,还能见到龙王大人吗?

绮罗:莫要误会,此处并非敖广大人宫殿,绮罗在龙族中仅为后辈,力量微末,龙绡宫又怎敢以东海龙宫自居?

方兰生:哦,搞错了……

方兰生:那这儿……

绮罗:龙绡宫中织绡技艺算得小有名声,平日里我们便负责织作鲛绡,运往四海,其中有一些也会送到天宫那儿。

襄铃:嘻,这儿的布都好漂亮,衣服也好软的样子~襄铃喜欢。

襄铃:龙女姐姐,你们的手真巧~

绮罗:若是喜欢,不放在此处多留一时,待我取一段鲛绡送与小妹妹。

襄铃:真的吗?这么好看的布~真的要送给襄铃?

襄铃:谢谢龙女姐姐~襄铃好开心!

绮罗:宫中沦波舟久未远航,须得着人去摆弄一番,两日内也未见得好,你们正能趁此机会多多歇息。

绮罗:至于寻找祖洲,亦大可不必心焦。

绮罗:我于海上,曾经见过那儿,就在龙绡宫南面,倒不像别的洞天福地般入口难窥,或是另有关窍,只不过岛屿周围水下激流密布,正是一处天然空间屏障,穿过了,便算进入祖洲洞天。

绮罗:那些激流莫说是寻常船只,即便水族也难以轻易通过,若凭蛮力硬闯,恐要落个尸骨全无。

方兰生:哈?!这么厉害!

方兰生:那我们不是全没指望了?!

绮罗:诸位出发之前,我会于沦波舟外不下一层结界,可保不惧海中乱流。

尹千觞:哦?竟有这等好事?!

尹千觞:看来美人儿不但人长得漂亮,心也好~

绮罗:只不过……我从未亲自进去祖洲,对仙草之事亦少有耳闻,去到那里后,该如何行止,须得诸位自行探究。

方兰生:哪儿的话!这样已经够好了!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方兰生:难怪别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龙女大人你真是我们的贵人啊!哦不、贵龙!

风晴雪:苏苏,这太好了~又能继续找仙芝了。

百里屠苏:多谢龙女大人厚意!

绮罗:不必客气。

绮罗:西海龙王敖闰大人曾与我说,天地之间,无论人兽妖仙,皆为共同始祖的生灵,终要善待,不可太过泾渭分明。

绮罗:诸位遭逢变故,流落海底,想必心中亦是惴惴不安,便在龙绡宫内盘桓几日,镇定心神。

红玉:龙女大人善意,却之不恭。

延枚:呃,龙女大人,我兄弟俩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允许我们同这儿的工匠一起准备沦波舟出航的事?

绮罗:此事怎能劳烦客人?

向天笑:不麻烦、不麻烦!我兄弟俩就想跟着学一学!希望龙女大人能够答应!

绮罗:原来是这样,那当然可以。

绮罗:适才听你们说起,沦波舟乃是你兄弟二人依宛渠国的图纸所造,我心下便十分佩服,想不到单凭几张图纸揣摩,竟能造出一艘真正的沦波舟,毁于海难实在可惜。

延枚:哈哈!能得到龙女大人的夸奖,真是再开心不过了!

向天笑:是啊!弟!被这样的大人物称赞,老子生平头一遭!高兴、高兴!

绮罗:那么,诸位可先到绮珊礁的四海留客稍作休息。

绮罗:待沦波舟即将开始准备,自会命人去请二位。

向天笑:哈哈,谢谢!

【屠苏于龙绡宫闲逛,遇见向天笑与延枚】

向天笑:哟,是百里小哥!

延枚:我和哥刚随便吃了些东西填肚子,正要再去看那些工匠怎么打理沦波舟的!他们实在太厉害了!

向天笑:之前你们都还睡着,咱俩已经去过一回!看了叫人不能不服!

向天笑:有个说法怎么讲来着?井里的蛤蟆?

延枚:哥,是井底之蛙!

向天笑:对对对,咱俩活脱脱的井底之蛙,太少见识了!

延枚:哎,想到就心急,不说了、不说了!

延枚:哥,咱们快走!

向天笑:这兔崽子!急得跟什么似的!话都不肯好好讲!

百里屠苏:自能体会此种心境。

百里屠苏:正如剑客得晤绝世剑法,乐师得闻出尘琴曲,良金美玉,高山流水,相比胜却无数。

向天笑:哈哈,说的太好了!就这么回事!

向天笑:老子也走了,你随便逛逛!

向天笑:刚才碰巧遇上千觞兄弟,他还说这儿好玩着嘞!

【屠苏隐约听见乐曲,随声音来到龙绡宫自鸣箜篌旁】

百里屠苏:……这首曲子……

百里屠苏:为何……

绮罗:这位公子也喜音律?

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失礼。

百里屠苏:在下于此可谓一无所知,叫龙女大人见笑。

绮罗:哦?

绮罗:但适才见公子似乎全心沉浸于乐曲中,专注至极,竟连我来到身后都不知。

百里屠苏:不敢相瞒,此曲在下层耳闻数回,皆为琴曲,有其他乐器所奏,却属第一次听到。

绮罗:咦?我却不知这首曲子竟也流传于人间……

绮罗:其实,公子所言不差,本是古老琴曲,出自太古,因我十分喜爱,便将它改为箜篌所奏,放于这“自鸣凤首”之上。

百里屠苏:在下冒昧请叫龙女大人,此曲何名?

绮罗:它……没有名字。

百里屠苏:……怎会如此?

绮罗:……当然本是有的,然而弹奏琴曲的仙人因犯下大错,遭天庭贬入凡间……既然天帝不喜,渐渐地,也就无人在提及与之相关种种。

百里屠苏:未知那个被贬入凡间的仙人是……

绮罗:公子也对这些三界轶事有兴趣?

百里屠苏:……

绮罗:说来却也无妨,实在是太过久远之事,世间尚无绮罗,亦无龙绡宫呢……

绮罗:我不知那到底是怎样的重罪,与他一同的两位大神火神祝融与水神共工都未能幸免。

绮罗:曾隐约听过,那位仙人的名字叫作“太子长琴”,昔日三界第一乐师,可惜……绮罗无缘得见。

绮罗:获罪于天,无所禘也。从那一刻起,天地间便无太子长琴此人……

百里屠苏:……获罪于天,无所禘也……

绮罗:我所知所闻也仅止于此。

绮罗:龙族虽被分封治理四海,却生性不喜拘束,与众仙神之间往来不过尔尔。

百里屠苏:感谢龙女大人言说。

百里屠苏:……在下亦不便多作打扰,先告辞了。

绮罗:公子且慢。

百里屠苏:龙女大人有何指教?

绮罗:我虽为角龙,尚未修成应龙,却也看得出公子体内煞气纵横,凶戾非常,属诡异之相,而观公子,并非大恶之人,何以遭凶煞缠身?

百里屠苏:……在下幼时曾遇变故,伤重醒来后已是如此,不记得发生何事,多年来也不知何法可解。

绮罗:可惜……非绮罗能力所及……不如下回寻个时机,替你问一问敖闰大人。

绮罗:眼下望公子听我一言,若要不为煞气所蚀,须谨记你的心念不可大喜大悲、大起大落。

百里屠苏:不可大喜大悲、大起大落……

绮罗:只因那样最易凡心入魔,以公子情形,稍有差池,恐造成不能挽回之局。

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多谢龙女大人费心。

绮罗:毋须客气。

绮罗:其他无事,公子请自便,闲时欣赏一番这龙绡宫中的风光亦是不错。

【告别龙女绮罗,屠苏回客栈,躺在床上思虑】

百里屠苏:……大喜大悲、大起大落……

百里屠苏:……凡心……入魔……

【几日后,沦波舟已准备完善。】

绮罗:沦波舟出海准备,比预想的还要快上半日,多亏有向天笑兄弟二人帮忙。

延枚:哪里,我跟哥都是偷师去的~

蟹乾:呵呵,小兄弟不用太谦虚了。

绮罗:沦波舟外我已布下结界,应可安然无恙通过祖洲四围激流。

绮罗:先前便单独讲过,这艘船不必说什么借,而是赠与向天笑兄弟二人,聊表我对他们技艺的钦佩之情。

延枚:太谢谢龙女大人了,我和哥……我们实在惭愧!

延枚:要说造船手艺,比起海里的工匠差太远!

向天笑:对!差得还不是一点半点!

向天笑:不过老子这回可算学了不少新鲜玩意儿!想想就开心得很!哈哈!

绮罗:以后你们若有闲暇,可常来龙绡宫找蟹乾它们,它们几个平日里也寻不到什么人说造船之事,这回难得遇上知音了,要知道能得蟹乾夸奖的可不多见。

蟹乾:龙女大人说得对!我和那帮兄弟都盼着两位常来!

向天笑:行啊!老子巴不得这样!

延枚:我们兄弟俩还有数不完的问题想问蟹乾兄嘞!

蟹乾:太好了!等下回去我就跟兄弟们讲,它们一定高兴!

蟹乾:在这里大伙儿都爱说织绡的事,我们这些摆弄船的实在有些无聊,遇上你们俩,可快活多了!

向天笑:呵呵!都快活、都快活!

红玉:这回全赖龙女大人相助,不然我们几个真不知该如何度此难关。

绮罗:有缘相识,便是幸事。

绮罗:诸位今后若想起,亦可乘兴来龙绡宫走动一番。

尹千觞:一定的、一定的!

尹千觞:哈哈,想不到海底也有酿酒之术,还别有风味~喝得真是过瘾!

风晴雪:我也挺喜欢这儿,有很多看起来特别好玩的东西。

襄铃:谢谢龙女姐姐送我的绡,襄铃好开心~

方兰生:看你这么喜欢,要不要让我二姐用着料子给你裁件衣服?她裁缝手艺可好了。

襄铃:不用了,襄铃舍不得的。

方兰生:舍不得?可布不就是用来做衣服,否则要它干嘛?

襄铃:你不懂,和你说也没用。

虾爪:龙女大人,沦波舟已在龙绡宫外停好。

百里屠苏:恩情铭记于心,我等就此告辞。

绮罗:由龙绡宫南下便是祖洲,望诸君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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