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喝完驱寒的药后,鱼心便又陷入了沉睡,只是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挪动自己,也没当回事,以为自己在做梦。其实就算鱼心想起来查看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早上的端来的药中早就放了药,所说现在柳渊比较看重鱼心,疼爱鱼心,但这个家始终都是柳莲丝的,在所有人的眼中,鱼心不过是一个突然闯进来的外人而已,就这样在柳莲丝的胁迫下,所有的人都不敢声张,并全部成了同谋,配合着柳莲丝将鱼心换上了花轿。
“怎么没有看到小嫚。”见花轿已抬走,柳渊奇怪地问道。
“小嫚和莲丝从小一起长大,这次莲丝一个陪嫁丫鬟都不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我们的气,小嫚指不定躲到哪里哭去了。”慃秀解释道。
“也是,小嫚那慢性格,唉。”柳渊忧伤地叹了口气,这女儿还是嫁出去了,幸好家里还有一个,不然这日子还真过得孤独,想到这里,柳渊仿佛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对傟秀道:“这前面也忙完了,我们这就去看看鱼心吧,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慃秀同意地点点头,便和柳渊一同朝偏僻的后院走去。
“老爷,夫人,鱼心小姐已经喝完药谁了,不如不要打扰她了吧。”守在门口的丫鬟福身后道,只是声音中的那丝紧张怎么都掩盖不了。
聪明如柳渊,他岂会听不出里面的不对劲,阴鸷地看着门前的丫鬟,在被撼住的她们自动让出一条路后,推开门走了进去,直奔床前去查看,只是就在他刚要掀起床帐时,外面传来了杂乱紧急的脚步声,其中并夹杂着佥尐的喊声,“丞相,丞相,您在哪呢?”
撤回了手,再看一眼掩盖住里面所有事物的床帐,分得出孰轻孰重的柳渊跨出门槛,去迎佥尐。而睡在床里面小嫚怎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中祈祷自己的小姐可以快点回来顶罪。
喜笑嫣然,拱手客气地道:“佥公公您怎么有空来,快请里面坐。”
呵呵地笑着,尖细的嗓音也跟着响起,道:“我这不是也来粘粘喜气吗,再说莲丝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没想到这么快,十几年就过去了,唉,咱们都老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质的四方形小盒子递到柳渊的手里道:“皇后娘娘知道我今天要来丞相府,特意让捎来给莲丝的,对了莲丝呢,赶紧出来让我看看。”
柳渊一愣,继而懊恼地解释道:“莲丝已经上轿了,佥公公您来晚了一步。”
“怎么会,我是算好了时间来的,不是还有一刻才上轿吗?”佥尐惊奇地问道。
“您记错了,现在已经上轿走了。”柳渊更正道。
“哎呀,瞧我这脑子,看来真的是老了。”佥尐摇摇头,一副不得不服老之相,“既然这样我也就不逗留,这东西就交给丞相您转交了。”
“既然来了怎么说也要喝杯喜酒再走。”柳渊继续挽留。
“说实话,我还真想喝上个几杯,只是身不由己呀,我还要赶紧回去伺候皇上呢。”佥尐笑着道。
“如此老夫也不再挽留了,来人。”一声令下,立刻有下人将一喜盘并用红布盖着的银子托了上来,交给佥尐带来的人。只听柳渊道:“既然佥公公有事缠身,老夫也不便相留,今天老夫办喜事,怎么说佥公公也要带些喜气回去,所以这些佥公公您千万不能推辞。”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喜笑开颜。
当送走佥尐后,陆陆续续的宾客都来含蓄几句,因此想去看鱼心的柳渊再也抽不开身。
是夜。被灌完酒的潹卿睿犹犹豫豫地朝新房走着,并思索着该怎么应付过去今天晚上,因为想着心事,所以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新房门前,刚想推门进去的他感觉都了不对劲,凭他长年练武的积累,危险就躲在门后,嘴角冷笑,他倒要看看这柳莲丝又要玩什么把戏,因此大大方方地推门走了进去。
一声闷哼,潹卿睿直直地倒地,木棍在手的柳莲丝欢喜在心,赶忙吩咐喜娘和众人同力将其搬到床上去,然后到墙角将自己用来装嫁妆的箱子打开,把困在箱中昏迷不醒的鱼心抬出换上自己的喜服,并排地放到潹卿睿的旁边,完成这一切后,柳莲丝揉擦了两下双掌,绽放灿烂的笑容,挥挥手,带领着众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摸摸疼痛不已的后脑勺,这柳莲丝下手还真狠,转头看着旁边穿着大红喜服昏睡不醒的鱼心,潹卿睿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柳莲丝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呢,她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吗,看来明天有场好戏看了。
翌日。疲惫地挣开酸楚不已的双眼,心中奇怪,自己的房间什么时候变成红色了,不会自己还在梦中吧,无聊地翻转了个身,心想红色驱邪,红色就红色吧,只是当看到一个放大了的面孔时,鱼心惊得噌地坐了起来,在不惊醒还在睡的人的情况下,皱眉仔细辨认,潹卿睿?那这里岂不是就是柳莲丝的新房了,心中冷笑,怪不得她会有那么多心甘情愿,原来早已有打算,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救了自己和耦儿一命,想到这里鱼心还真得谢谢她,只是自己居然嫁给了自己前世的兄长,鱼心的心中有一丝堵得慌,算了,反正以后和他生活一辈子的是耦儿,想到这里,鱼心心中敞亮了许多。
反正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到二十四小时了,随遇而安吧,从衣服的整齐程度可以看出,昨天晚上和潹卿睿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走下床,换件衣服,独自将头发盘后,当照镜子时,摇头轻叹,这脸色还真苍白的不像话,如果耦儿回来后,慢慢调养,应该会渐渐红润起来吧。放下铜镜,来到床前,看着兀自睡的舒坦的潹卿睿,真是个懒鬼,比我还懒,刚想叫醒他,但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先出去走走,看看耦儿未来要生活的环境吧。
打开房门,一下子跌进来的众人吓了鱼心一大跳,一整盆的水全洒在了地上,铁盆与地面的撞击声震耳欲聋,鱼心拍了拍胸口庆幸自己闪的比较快,要不然肯定会被这些人压成肉饼。
本在鱼心醒来前就已经醒了的潹卿睿,放弃了装睡的可能性,因为自己又不是聋子,在装下去肯定会被人海扁。揉揉惺忪的睡眼,半梦半醒地问道:“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吵?”
所有的下人一致统一地把问话的潹卿睿当透明人,对着站在门前的鱼心不停地求饶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我们下次不敢了,王妃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