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家伙,鱼心不停地在心里咒骂着,居然把自己丢到荒山野岭后,就急速离去了,长的那么帅有什么用,心胸狭窄可是个很大的问题,鱼心也终于想起了和枿澂结仇的原因,不就是不小心把路给他指错了吗。将面前矮小挡路树苗掰开,心想这到底是哪里呀,四面八方观看了一下,除了树还是树,那人不会把自己扔到原始野林里了吧,愁上眉头,那人也忒小气了吧,看来不光女人和小人难养也,小气的男人更是碰都不要碰。闹腾了一夜,黎明开始努力将诡异的黑夜赶走,天空终于透漏出了微弱的亮光,树林中的草木也渐渐清晰了,躺在粗壮树干上休息似睡非睡的鱼心好像听到了打雷声,困惑地睁开眼睛朝天空看了看,不会是要下雨了吧,轰隆隆又一声雷声传来,鱼心摸了摸肚皮,原来是自己的肚子在打雷,于是闭上眼睛又继续睡起觉来。
这里的水好清哦,正好可以洗个澡,想着不知为何自己穿着衣服就出现在了溪中央,结果衣服也湿透了,哇,水鬼拉我呀,连喝了两口水被呛醒的鱼心立刻坐直了身体,大颗大颗冰冷的雨滴不停地打在身上,让鱼心瞬间清醒,原来是下雨了呀,唉,叹了口气,反正衣服已经湿透了,也省的为避雨发愁了,但这样被淋下去,藕儿的身体肯定是会受不了的,先找出路再说吧。想到这里,鱼心突然想起了一个自己曾经印象深刻的一个故事,有一个人在原始深林里迷了路,走了十年都没有走出去,但他却发现了一个规律,不管怎么走最终都能回到原点,所以他知道了这个森林是圆的,所以他每走一百步便会往右垮一步,就这样十天后他走出了那个围困了他十年的大森林。不知道是被雨水浸透后冷的,还是被故事给感染到了,鱼心彻彻底底地打了个冷颤,十年?自己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做这个实验,往前冲吧,能冲到哪里是哪里。奇怪怎么这么眼熟,鱼心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这里和上次自己上山找琹婉时迷路的地方怎么这么像,将袖子一撸,如果真是的这样,那自己就有救了,后劲十足的鱼心放开胆子向前走去。
欣喜地看着前面的羊肠小道,鱼心终于有了获救的感觉,还记得上次枿慧送自己下山时曾经给自己指过她住的地方,按耐住激动的心情,鱼心大步跨向前方独树一帜的木屋。
“鱼心?”枿慧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憔悴乱糟的湿人,惊奇地喊道。
被枿慧牵进屋中,鱼心委屈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断断续续地道:“找到你就好,那人太可恶了,把我自己扔在了树林中央,我又不是故意整他,给他指错路的。”
枿慧虽然不明白整个事情的经过,但见平常坚强的鱼心流泪,还是忍不住心软,赶紧找了件自己的干衣服给鱼心,并安慰道:“先换上吧,小心感冒,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帮你去做。”
‘阿嚏’鱼心抹了抹鼻子,不客气外加不好意思地道:“我好像很饿,可不可以多做点。”
这时枿慧想起了昨晚刚刚回来的懒虫也还没有吃饭,笑着点点头,拿起一把油纸伞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将整个桌子摆满了饭菜,并摆了两副碗筷,笑着招呼鱼心道:“可以吃了。”
“哇,看样子就知道一定很好吃,谁娶到你就有福气了。”有的吃,鱼心不忘拍马屁道,其实这也是她的真心话,因为朋友是用来赞同和支持的。至于两副碗筷,鱼心以为枿慧也还没有吃。
“哇,什么这么香,有的吃,太好了,正好我饿了。”正在睡梦中闻到香味的枿澂从里间冲出来,也不看坐在对面的人是谁,拿起筷子便开吃。
“喂,他他他……”鱼心无暇再说话赶紧去抢菜,因为在浪费时间的话,桌上的东西就要被枿澂一扫而光了。
打了两个饱嗝,枿澂在舒服地坐到旁边,夸奖道:“小妹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你不知道,离开的这几个月我都想死了。”
吃了个半饱的鱼心看着桌上的残羹剩渣,生气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指着枿澂的鼻子训斥道:“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把我丢在树林里自生自灭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来抢我的吃的,你真是太过分了,你这个路痴……”
枿澂‘噌’地跳了起来,平生他最恨别人说他是路痴,毫不示弱地回击道:“我把你扔在树林里,你不是自己走出来了吗,我吃我妹做的东西管你什么事,不知道哪跑出来的野丫头,居然敢跑到这里来叫嚣,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小妹扔她出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去补眠了,对了,记得把饭钱留下。”
刚想上去劝架的枿慧立刻发现了鱼心的不对劲,在其倒下前将其扶住,并赶紧将枿澂唤回来帮忙,将鱼心扶到枿慧的床上躺下,在枿慧不停胁迫的眼神下,枿澂开始诊脉,嘴里不忘不服气地嘟囔道:“怎么比我还小气,不过就让她付个饭钱而已,就吓的晕倒了。”
“大哥。”枿慧瞪了其一眼,责怪道:“大哥其实今天就是你的不对,你怎么可以把她一个女子丢在树林里,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负责的起吗,还有她刚刚淋了雨,身体已经很弱了,你怎么还可以跟她计较,而且故意气她。”
被骂到不爽的枿澂停下号脉的动作,撅着嘴看着枿慧,不满地道:“你还让不让我号脉,再说我又不知道她淋了雨。”转而想了想道:“既然是淋了雨,那一定是的了风寒,好了不用号了,你可以去煎药了。”
“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大夫,你要是今天不把她给看好,你就不要姓枿了,你也可以搬出这里了,我就当重来没有认过你这个哥哥。”枿慧算是和他叫上板了,人命关天,他怎么可以当成儿戏,看来得好好整治整治他了。
顿时气短的枿澂缩了缩脖子,听话地坐到床边,继续替鱼心号脉,只是越号脸色越凝重,困惑和忧虑全显在了脸上,道:“奇怪,她的脉搏忽有忽失,和死人无恙,不对应该本来就是个病入膏肓的人才是,小妹,这次真的和我无关了,她本来就有病,而且不是我害的。”
枿慧着急地看着脸色苍白的鱼心,朝枿澂怒道:“那你还不赶紧救人。”
枿澂讪笑了两下,见枿慧真的要发火了,赶紧拉下脸郑重地道:“我的能耐有限,再说男女授受不亲,不如你来吧,我在旁边指挥便好,你先用内力将她体内的寒气逼出,再熬些驱寒的药喂她喝,她也许就应该暂时可以醒过来了。”看到枿慧的警告时,枿澂赶紧道:“我明白,我去熬,我去熬。”
探了探鱼心的额头,和常人无异,只是她为什么还没有醒,枿慧忧心地将手撤了回来,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
跟在枿慧的身后走了出来,枿澂甚是奇怪,问道:“你和她很熟吗,为什么这么关心她,我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她。”
枿慧摇摇头,道:“说实话,我和她也不过只见了几次面而已,但她身上好像有一种什么在吸引着我,我就是想对她好,也许我们前世是朋友吧。快说,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救她。”
挠挠头,枿澂思索了一下,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救她吧,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有限,如果能找释缘师太借来窌尘庵的那个震宅之宝灵气特足的活玉蟾……”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释缘师太的活玉蟾神。”枿慧生气地打断了枿澂的话,而后死瞪着他。
心中冤枉的枿澂立刻嚷嚷开了,道:“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这次我说的是真的,绝对不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那活玉蟾神可是个宝贝,再加上窌尘庵里的香火,现在它离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就差一步了,反正救了人之后,再让我顺便看一眼就好了。”
该听的听,不该听的直接略过,枿慧还有一分怀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毫不犹豫地点着头拉着枿慧就往外走,并保证道:“我这次真的是为了救人。”
是夜。缓缓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鱼心从床上坐了起来,定了定神,知道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心中奇怪,枿慧去哪里了,她和那个小气男好像都不在,真是怪了,是这诩树国的小气男比较多,还是不小心都让自己遇到了,昮弌帻,还有这个,还是自己的前世最好,人品好,长相好,万中挑一。
大致地巡视了一遍,他们果然都不在,看着漆黑的夜空,还有潮湿的味道,雨早已停了,心中奇怪他们会去哪,眼睛在不大的木屋里来回看过,其中角落里奇怪的黑色布帘引起了鱼心的注意,明知道随便动人家的东西不好,但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鱼心拿着油灯走上前,轻轻地掀开来,‘啊’一声惊叫,鱼心倏然将手中的帘子松开,油灯仿佛也受到了震撼,瞬间掉落熄灭,脸色青白,退到了旁边,按住急速的心跳,那是什么呀,黑色的叶,黑色的梗,黑色的花蕾,而其全身都缠绕在一种丑陋狰狞的纹路中,全身都缭绕在一种诡异的黑色中,让人油然升起一种恐惧,将自己仅存的一点熟悉感也驱走。按住不停颤抖的手,样子诡异也就算了,那种刺骨的寒冷,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毁灭,而自己刚刚看它一眼时仿佛有千万个冰箭将自己刺穿般,心口好冷好冷。
在门外听到响动的枿慧立刻冲了进来,当看到扶着墙壁不停颤抖的鱼心后,赶紧另外找了一支蜡烛点燃,将鱼心扶着坐下,问道:“鱼心,发生什么事了。”
随后进来的枿澂看看油灯摔落的位置,撇撇嘴道:“她肯定是看到它了。”走到鱼心的耳边鼓动道:“看到它的人都要被诅咒的,看你的眼神也知道一定是被它诅咒了。”
鱼心想起了来这里前太上老君说的话,诅咒两字立刻成了她的痛肋,忘记了害怕,拍着桌子回击道:“你才被诅咒了呢。”
见两人又要杠起来,担心鱼心虚弱的身体再次倒下,枿慧瞪了枿澂一眼,安抚道:“鱼心你不要听他胡说,那是我养的花,可能样子奇怪了点,你不要见怪。”看着黑色的布帘,枿慧仿佛有了穿透的本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里面那诡异被施了咒的花,闭上眼睛仿佛要掩盖什么,淡淡地道:“婺觞花不开,何须困忧怜,心扉难自痛,花开亦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