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家王爷出来见我,不然信不信我把你们这罱王府给烧了。”好不容易从家偷偷跑出来的柳莲丝立刻马不停蹄地直奔罱王府要人。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家王爷不在,就算在也不要见你,你爱烧就烧,赶紧走走走。”一身家仆打扮的昮弌帻不耐烦地往外赶人,并打算将大门关上,说好了帮潹卿睿看守房子,那就要认真负责才行。
“你……”被气得满脸怒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昮弌帻鼻子准备开骂柳莲丝,突然转换了脸色,奇怪地问道:“我是不是见过你,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把我从聚祥客栈扔出来,害我丢面子一直丢到现在的人,气死我也,我给你拼了。”
哎呀,被认出来了,昮弌帻大感不妙,但心中却乐开了花,再不被认出来,自己都急死了,谁有空在这里跟她胡闹,要是她在不来,自己都打算把这罱王府给烧了,看家,这潹卿睿也太小看自己了吧。满脸胆怯嘴上颤抖地问道:“你不是来找罱王爷的吗?跟我没关系,你不如先烧房子吧,我给你取火去。”
“你给我站住。”见昮弌帻要逃,柳莲丝想都没想便追了上去,冤家路窄,看不扒了他的皮。
就这样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中间始终隔着相同的距离在罱王府追逐,从前院追到后院,从后院追到厨房,从厨房追到后门,昮弌帻见时机已到,拉开门冲了出去,直奔川流不息的大街,身后追着的柳莲丝苦不堪言,从来都缺少运动的她老早就想停下来,但就凭一股有仇不报非女子的倔劲,始终紧跟昮弌帻身后,当到大街时,怕昮弌帻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她将脚上蓄满最后的力量紧追不舍,只是她忘了那句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何苦急在一时,这么累。
捂着肚子大口吞喘息的柳莲丝,看看高高悬挂着的鈅王府匾牌,刚刚那个混蛋好像跑进去了,他跟麒哥哥又是什么关系,本想抬脚就冲进去理论蛮缠,但想了想,这始终是他的地方,算那混蛋命大,今天就饶了她一命,他日再让自己见到他,定然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剁了他的骨喂狗,居然敢戏弄自己。转身便想先回丞相府,只是刚刚实在是运动过量,这一停下来身子都软趴趴的,好像找个地方好好歇歇,顺便睡一觉,四下瞅一眼,见墙角放了一顶华丽的轿子,轿夫都聚在一旁聊天,想也没想,柳莲丝趁他们没注意,直接钻了进去。
“渴死我了,赶紧给我倒杯水来。”走进潹卿睿在鈅王府暂住的房间,昮弌帻以超不雅的姿势瘫坐在凳子上,指挥道。
将水倒好放在昮弌帻的面前,对这个朋友潹卿睿算是彻底无语了,没好气地问道:“你不是给我看家来吗,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干嘛,还这个死样子,被人追杀呀。”
昮弌帻无谓潹卿睿的讽刺,点点头道:“的确是被人追杀,而且是超麻烦的那种,不过她开始是要来杀你的,见我比你长得俊,就改变了方向,命苦呀长得俊就是罪。”
不耐烦地继续听着昮弌帻胡扯乱盖一气,潹卿睿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来了我的房子怎么办,万一柳莲丝这个时间去点火,那岂不是保不住了。”
“财迷鬼,放心,我都搞定了,你以为还有谁追杀我,除了你那未过门的老婆。不过说真的,我还蛮期待你们成亲后你的壮举生活,那生活多有意思,所以我决定,在你成亲前,绝不会让你的王府被人烧掉。”昮弌帻翘着二郎腿落井下石地道。
“唉”潹卿睿故意先叹一口气,装着轻柔地声音道:“我本来还想告诉你关于一些对你有用的消息,比如鱼心了,玉佩了,还什么变化的,看来我都不用说了,我就把这些都装在肚子里,等被欺负的时候慢慢消化吧。”
昮弌帻立刻双眼放光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先跑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双手送到潹卿睿的面前,舔着脸道:“不用消化,不用消化,请说,请说,请慢慢说,我最喜欢听这些事了,我现在就洗耳恭听。”
斜看一眼哈巴狗相的昮弌帻,潹卿睿甚是得意,假惺惺地问道:“你想听呀,但我不想讲怎么办?”
“想讲想讲,你一定会想讲的,前天我刚得到一颗硕大的南海夜明珠,不如哪天我帮你嵌到你房间的屋顶上,这样你夜里就不用点灯了,还有之前你看中的那几样东西,改日我派人都给你送到府上去。”为了得到想要的消息,昮弌帻这次是大出血了。
潹卿睿的忧愁没有因此而散去,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尽是无奈地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家里太不安全了,我那房子呀,整日被人惦记着要一把火给烧了,我看还是算了,我宁愿不要,我也不忍心那些心爱物毁在自己的手中。”
昮弌帻献上良策道:“不要紧不要紧,小弟手中现在还有些闲钱,我在给你置办一隐蔽房屋,把你的宝贝都移过去,这样哪天你的房子着火了,也不会殃及它们。”看到潹卿睿投来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昮弌帻改口道:“不烧不烧,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提烧你房子的事了。”至于别人烧不烧就不管我的事了,昮弌帻在心中暗暗点头。
潹卿睿心中总算舒服了点,接过茶喝了一口,缓慢地道:“鱼心就在这鈅王府里,而其马上就要被送进宫了。”
“什么?”昮弌帻大惊,撂下潹卿睿就要冲出去。
眼疾手快挡住向外冲的昮弌帻,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终于翻本的潹卿睿心中那个春风得意,不急不躁地安慰道:“莫急莫急,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可千万不能冲动。”
“什么冲动不冲动的,等人进了宫,要见就更难了,我要赶紧去找她问清楚。”昮弌帻使了一招脱身手法,甩掉潹卿睿的钳制。
刻不容缓立刻再次挡到昮弌帻的前面,将他拉到椅子处按坐下,一本正经地道:“你要是如此冲动的话你就可能永远也别想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你忘了这是谁的地方了吗,以你这些年对他的了解,你认为你能毫发无伤地出现在鱼心的面前吗,不要因一时的失误而暴露了自己,到时我们的任务就更难完成了。”那自己这辈子都别想脱身了,后果很严重。
“那我也不能让她的线索再次从我的面前溜走,我会恨我自己一辈子的,我一定要找到她问清楚,为什么一声不吭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昮弌帻再也没有了平时嬉闹的不正经样,眼中除了悲愤伤痛再无他物。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潹卿睿肯定地看着昮弌帻,眼中是完全的支持,只是心中有一件事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心想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等所有的事情都大白于天下,不信也得信的他自然就知道了。
“我真的好怕好怕她的消息在断了,好怕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了,我该怎么办。”昮弌帻平时的精神抖擞早已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颓废。
想了想潹卿睿不忍再刺激他,于是变换话题问道:“你可有查出陷害鱼心的真凶,只要找出凶手,鱼心就可以不进宫。”
昮弌帻愣了愣,自己查到的那些线索都指向一人,只是说什么自己也不愿意相信会是她,痛苦地闭上眼,无奈地摇摇头,决定暂时将事实瞒下,道:“还没有,不过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继续追查下去可能很快就有结果了,在给我几天的时间。”
见昮弌帻不愿意说,潹卿睿也不多问,相信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的。安慰道:“你负责追查凶手,鱼心这边的事就交给我了。”
鈅王府院落。潹略麒已将所有的人都撤下,而鱼心便放心地将面纱拿了下,心情喜悦地等着湵伦将宸昊接来,当听到脚步声后,鱼心赶紧迎了上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人,我要在那里等我姐姐回来,非礼呀抢劫了,拐卖小孩了。”宸昊毫不惧怕地嚷闹着,并张嘴狠狠地在湵伦的手臂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齿印记。
躲也未躲,湵伦任其咬着,心中感叹真不愧和鱼心是姐弟,都一样的难缠,在客栈里要不是顺手拿了个东西堵住他的嘴,这一路自己还真的很难安全走回王府,低头看看因其大闹而依然残破的衣裳,看来是完全报废了。心一横,一手臂将宸昊夹起,不顾其的哭闹,大步流星地走向鱼心所住的别院,将门推开,直接将他丢了进去。
脚刚落地,宸昊立刻抓着湵伦撕扯开来,并不断地骂道:“你坏人,你坏人,我要报官抓你……”
“宸昊,你往后转脸看看我是谁。”哭笑不得的鱼心在其身后喊道,这些日子不见,宸昊的本事真是大涨了呀。
停下出气的叫骂和对湵伦来说犹如抓痒的殴打,疑惑地转脸向身后望去,当看到是鱼心后,随手抓其湵伦的衣服抹一把刚刚因哭闹而流出的鼻涕眼泪,开心地笑着向鱼心奔去,亲昵地喊道:“鱼心姐姐。”
“乖,宸昊,这个哥哥刚刚有没有欺负你呀。”鱼心故意取笑湵伦地问道。
看了一眼傻愣在原地的湵伦,宸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对了,鱼心姐姐我找你找的好苦,你躲到这里也不给我说一声,我都急死了,不过幸好你的账算得够细,我正好没钱了,你就派这个野蛮人来接我了,要不然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野蛮人?湵伦来回地看看自己全身上下,不是鼻涕就是泪,身上的衣服犹如被老鼠撕咬过一般,岂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要是去大街上乞讨,都不用化妆了,唉,摇头苦叹,遇到这对活宝姐弟,自己只能认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