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藕儿,把面纱摘了让朕看看。”坐在上座威严十足的潹頾豊命令道。
胆战心惊的鱼心跪在地上踌躇不定,这要是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岂还有命活,于是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潹略麒。
潹略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转身对潹頾豊道:“皇上,藕儿因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而连累了面部,现在我虽为其访遍名医,药也略有成效,但还不是让其露面的时候,所以为了不惊扰圣驾,不如就让藕儿带着面纱回话吧。”
**肿眼泡看了看下面因紧张而微颤的鱼心,潹頾儁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但有潹頾豊在此所以他不敢怎么放肆,他明白得罪了自己财神爷的后果,于是将和鱼心的账往后压了压,找机会揭穿她。圆场道:“皇上本不是胆小之人,但念在你一小女子,不忍厌你,或治你一个惊驾之罪,所以这面纱你就带着吧。既然药有成效,那就治好了在请圣上过目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潹頾豊奇怪地想,这潹頾儁在打什么主意,来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说的,瞟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你就不用摘面纱了,站起来回话吧。”
“谢皇上。”虽然不解这潹頾儁怎么突出向着自己说话了,但至少眼前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你是哪里人,帓越车的技术是跟谁学的。”虽有色心,但这潹頾豊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于是不失时机地问道。
哪里人?忘记问宸昊了,鱼心苦恼地想,这潹略麒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明知道我现在见不得光,居然还招惹这么大的人物,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掉脑袋的事,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敷衍过去再说吧。快速地转动脑壳道:“我是谪全镇人,至于帓越车的技术,我自小对这些有研究,所以属于自学成才。”
潹頾豊半眯着眼,让人看不透他现在在想什么,只听道:“嗯,这么说你还是个才女了,我诩树国这么大的国家居然都败在你一个女子的手里了。”
“皇上恕罪,藕儿并不是有意将他人比下去,不将皇上您放在眼里,不将您的文武百官放在眼里,而是藕儿属于一种才能上的佼佼者,在这方面我可能比别人略胜一筹,但在别的方面,藕儿却都是一窍不通,属于白痴类型的,怕是给别人提鞋都没有资格吧,就像皇上您是个文武全才,藕儿实在不敢比。这帓越车只是您接触的新事物,所以暂时略在后方,他日帓越车的本领一定会在藕儿之上。”马屁话谁不爱听,反正说说也不会少块肉。
她的确比那鱼心知趣多了,只是从她身上怎么总能看到鱼心的影子,看来是这几日总是想她而所致吧。潹頾豊笑呵呵地道:“好,不错,从明日起你就是我国帓越车的女师父了,这能不能赢,朕可都看你的了,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居然把什么都推到我的身上,太过分了,鱼心想了想道:“这技术固然重要,但我还是要先见见皇上您帮我挑选的人才行。”
“呵呵,好,这丫头,你和她还真像……”说到这里连潹頾豊自己都愣住了,虽然所有的人都说鱼心有罪,但自己始终未曾相信,派出去的人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奇怪地看看愣住的潹頾豊,鱼心好奇地问道:“皇上,您说我和谁像啊。”
掩饰自己的失态,潹頾豊拜拜手,道:“没什么,天色已晚,朕也该回去了,明日你先去看看车,和朕给你安排的人,有什么问题尽早提出。”
“是,皇上。”已经自顾不暇的鱼心懒得去研究潹頾豊口中的他是谁,见其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多问了。
“五弟你还有事吗?是不是和朕一起走。”潹頾豊见潹頾儁没有任何反应,于是问道。
本来是来闹事的潹頾儁见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插一脚,郁闷地外加愚昧地他想着想着便想入了神,直到听到潹頾豊喊他时,才猛地回神,赶紧道:“走,一起走,她也跟着一起进宫吗?”
满屋子的人都愣在了当场,不知为何潹頾儁为何突然冒出这句话,但了解他的人想了想瞬间便反应过来了,于是只能无奈地摇头兴叹。潹頾豊虽然不喜欢潹頾儁,但有些地方还是用得着他的,于是边调侃边解围道:“五弟怎么就这么会就睡着了,还说着梦话,这些时日是不是太勤于朝政了,既已累就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两日也就不用到宫里来的太勤了。”
不进宫那还有什么玩头,赶紧跟上讨好道:“不累不累,这些都是臣弟应该做的。”
目送两人走后,鱼心的脾气立马崛起,埋怨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早晚被你们给卖了。”
将鱼心按坐在椅子上,潹略麒道:“你刚刚不是表现的很好嘛,皇上也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我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呀,你想想你在我这王府里进进出出的难免惹人注意,而现在有了皇上的圣谕,你的身份谁还敢怀疑,到时拿皇上当靠山,我们查案不就更方便了,你也可早日洗脱罪名。”
看着潹略麒纯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鱼心很难把他与坏人连在一起,而又因他是自己的前世,所以鱼心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自我安慰地想,反正和潹頾豊还有一笔账要算,先立功在提赏赐的事,到时自己按时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了,只是心中好像有了小小的不舍,不知道在未来还能遇见芛祎吗?是那种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然后一起有个美满的结果。
丞相府。柳莲丝不断地在房间中唉声叹息,喃喃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要我的画像,为什么……”
将被褥铺好的小嫚准备喊柳莲丝上床睡觉,但见她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于是将到口的喊声咽了下去,慢吞吞地走到柳莲丝身后,并在心中感叹,这小姐还真不是普通地啰嗦,从回到房间后,说来说去的就只有这几句话,眼看夜已深,自己瞌睡连连,连站着都快要睡着了。叹口气鼓起勇气提醒道:“小姐,夜已深,被褥我也铺好了,该休息了。”
虽然没有过大的反应,但至少喃喃自语算是停下来了,问道:“我不想睡,就算躺在床上我的眼也闭不上。小嫚,你说麒哥哥为什么不要我的画像,我明明长得很漂亮呀,而且有那么多人喜欢我。”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嫚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小姐平时明明满聪明的,怎么到了这当口就。为了完成让柳莲丝睡觉的任务,看来得从另一方面提醒她了,道:“是呀,像小姐你对鈅王爷那份好连奴婢都嫉妒,鈅王爷又怎么会不动心呢,小姐你不要老在你和鈅王爷之间找原因,要往别的方面找原因才是,比如说定亲的事了。”
精光满目,柳莲丝身上的死气沉沉立刻褪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底气十足地道:“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小嫚还是你聪明,麒哥哥那么洁身自爱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辱没家风的事,我即已与潹卿睿定亲,他怎还敢买我的画像,那样的闲言闲语他肯定受不了,看来都是这亲事惹的祸。”柳莲丝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命令道:“小嫚,睡觉,明天去罱王府。”
伺候柳莲丝睡下后,小嫚内疚地想:罱王爷我可不是故意害你的,小姐不愿睡觉,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不要见怪哦。
翌日,罱王府。忽视罱王府门口那闹腾腾的人群,柳莲丝带着家当和家仆直接冲进府中,直奔潹卿睿的房间,把他从床上拽到后院的昨日他自己挖坑的地方,生气地道:“小嫚,去看看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们王爷懒也就罢了,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想翻天呀,让他们搬张凳子倒杯水来。”
只着一身睡衣的潹卿睿应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解释道:“莲丝你莫怪,昨日你大驾光临时,他们不小心受到了惊吓,所以在昨日全走了。”
“走了你不会再找呀,还有不准叫我莲丝,叫我柳姑娘。”蛮不讲理的柳莲丝不客气地训斥道。
潹卿睿一副标准的懦弱样,本来英俊的面孔在这一时间也让人提不清兴趣观赏了。只见他点头附和道:“是是,柳姑娘,人已经正在找了,我马上去外面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你稍等片刻。”
“算了算了,反正你在就行了,你们几个去打些水把这个坑灌个八分满。”柳莲丝一刻也不愿耽误地吩咐道。
跟随柳莲丝前来的家仆虽不知她这么做是何意,但还都是本分地领命,个个利落地该拿桶的拿捅,该担水的担水,不到片刻,这潹卿睿挖了一人来高的坑就被蓄满了水,所有人都立在旁边准备随时待命。小嫚缓缓走上前道:“小姐,水好了。”
走上前看了看,在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幽静祥和,鸟语花香,不由地赞叹道:“你虽懦弱地让人恨不得抬脚就踹,但是品味还行,这地方还真漂亮,用来当葬身之处最合适不过。”
“啊,葬身之地。”潹卿睿将嘴巴大大地张开,好像随时准备吞下一只整鸡蛋。
笑眯眯的眼中全是奸诈,柳莲丝不客气地道:“对,就是葬身之地,反正你的府中现在也没有下人,死个十天半个月的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你们几个把篓里的东西倒进水里。”
领命的那些人将身旁篓子的盖子打开,把东西直接倒进水中,水面立刻翻腾了起来,蛇老鼠蛤蟆在水中追逐,溅起的水花可以跟喷泉媲美。
看着潹卿睿被吓得苍白的脸孔,柳莲丝笑着安慰道:“放心,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始终算是个王爷,我怎么敢伤你呢。我这可都是为你好,我不会现在把你放下去的,等这些蛇都吃饱了,我在把你放下去泡个三天三夜,很补的。”
木讷地摇下头,在摇一下,颤抖着道:“我不用补,我身体很健康,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们慢慢玩。”
“抓住他。”柳莲丝命令道,而后冷着脸训斥道:“你们要是让他跑了,这蛇澡就由你们来泡,差不多了,把他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