旿衣房内。旿衣让媜禤从里间把东西拿出,放在鱼心的面前,道:“这便是了。”
围着华丽的长盒子转了两圈,鱼心笑出了声:“呵,怪不得人家都说皇家人奢华,那一个脏兮兮的东西,你们都用如此贵重的盒子摆放,真是浪费。”
旿衣不赞同地摇摇头,笑着道:“这本是要献给诩树国皇帝的东西,当然要用贵重的包装才能显出它的重要。”
同意地点点头,“是了,这同时也代表了尊重对吧,算我说错话了,我先来打开看看。”崭新粗重的链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和二十一世纪的轻便根本没法比,鱼心不住地点点头,“是了,就是它了,只是怎么只有一条,我们可是有十辆车呢?”
“这。”旿衣有些窘迫地解释道:“我们本打算给一个样品,让诩树国的人自己打造剩下的九条。”
将链子拿在手中,打量片刻,为难地自语道:“看来得向圣上申请经费才行,应该来得及。对了,旿衣太子跟你商量件事,你不要见怪哦。”
轻抿一笑,双眼犹如夜明珠般迅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道:“鱼心请说,如在我所能及的范围内,定不推辞。”
释然一笑,给旿衣一个放心的表情道:“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因为这件事还全部都要仰仗您呢?”
旿衣道:“敢问是何事。”
狡计的神色不断在眼中闪烁,鱼心笑眯眯地道:“晚上,夜黑风高时,我会派人来偷这条链子,你下命令放那人安然离去便可。”
啊,听完鱼心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雷的差点栽倒在地,暗自在心中想,方法是好方法,但这个说法却不恰当,如果改一下可能就更完美了,比如把偷改成取或拿。不过也有例外的两人,潹卿睿和旿衣看着笑的灿烂地鱼心,在心中感叹,这丫头……有趣
是夜。丞相府邸,坐在书房书桌前的柳渊冷清地看着跪在下方的柠善,缓缓道:“你是说她让你今晚去偷那东西?”
柠善恭敬一字不漏地回道:“是的,鱼心让手下今晚子时入糴帓国人的行馆行事。并交待所有的事情都已安排好,我只要依计行事,把东西拿出便可。”
稍微点点,“嗯,你可有查出此人的来历。”
“这个,手下无能,只知道她身边还有一弟弟,从外乡来此寻人,其他便无所知。”柠善低头惭愧地道。
“寻人?”默默地念着,“你暂且就留在她身边,顺便查查他们所要寻的是何人,他们有何动静你都要及时地报告给我,今日你便听从她的话,将东西拿出。”
“手下遵命。”柠善领命道。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见柠善走出后,一直躲在帘后的慃秀走了出来,怪不得她的两个女儿都可以跻身京城四大美女,虽已到不惑之年,但风韵犹存,时间无奈地让她老去,但岁月却不忍心在她的脸上镌刻痕迹,来到柳渊的身前道:“老爷,听这人所说,那叫鱼心的女子的确不凡,怪不得我们的女儿这样忌讳她。”
“是呀,能明目张胆地向主人提出此要求的人不多。对了,影儿可又派人传消息来。”柳渊问道。
慃秀点点头,面色凝重地道:“影儿刚刚派的人来说,皇上好像有将鱼心留在宫中的打算,怕是明日便会亲自对那鱼心道出。”
舒出一口气,柳渊将慃秀揽入怀中,淡淡地道:“为了女儿的幸福,看来我不得不早做打算了。”
“老爷,你可否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伤她性命。唉,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这么大了吧。”倚在柳渊怀中的慃秀忧心惙惙感慨地道。
“是呀。”长长地一声忧叹。
鱼心拿到车链的第一件事便是屁颠屁颠地奔向皇宫,如果你们认为是去邀功,那就错了,因为事情还没办完,现在她是要去找推动事情发展的那样东西,至于那样东西是什么,当然是钱了,因为出心出力的鱼心不可能在自掏腰包去打造车链的差额,工资没有领,还要贴钱,门都没有,鱼心的理念誓死不做饿死鬼。
御书房。秋高气爽,温度适宜,但鱼心却快被心火烧焦,在心中小声地骂道:真小气,从你这房子上随便拆一样东西也够经费了吧,虽是这样想,但鱼心可不敢说出口。讨好地笑着道:“皇上,我又不是要骗您的钱,我这是正常的经费需要好不好。”
佥尐眼神一凛,用太监特有的尖细声音大声呵斥道:“大胆鱼心,难道你忘了你那日许下的誓言了吗?绝不会向圣上要一分钱。”
双眼一翻,随口道:“我不要钱,我要首饰总可以吧,那就算我不要,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圣上赏赐我点东西总行吧。”
佥尐不屑地冷笑道:“立功?你何功只有,不过就是拿来一条铁链子而已。”
瞪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潹頿豊,在心中恨恨地骂道:过河拆桥的家伙。讽刺地对佥尐道:“对呀,就是一条铁链子而已,但这铁条链子却难倒了你们这里所有的人。不给就不给,我,我自己找钱去总行了吧。”就在离职差点脱口而出时,鱼心立刻改口,伴君如伴虎,自己可不能像在自己房中对着空气似的瞎叫唤。
“等一下。”从头到尾一直静观的潹頿豊终于开口,继而缓慢地道:“珠宝首饰,朕只赏给朕的人,你可要。”
佥尐大惊,字里的意思,自己这个整日跟随潹頿豊的人岂会不知道,只是眼前的这个丫头怎么配的上自己高贵的主子,于是赶紧开口提醒道:“皇上……”
潹頿豊挥挥手打断佥尐下面的进言,定定地看着鱼心,等待他想要的答案。
要是没有佥尐的一闹,鱼心也许早就回答‘要’了,怀疑地看着面容各异的两人,鱼心心中有一种被算计的恐惧,谨慎地想要开口拖延时间。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守在门口小太监的通报让鱼心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有一种不耐在脸上如闪电般闪过,斜看了佥尐一眼,犹自问道:“她怎么来了。”
牵强的笑着,佥尐点头哈腰地奉承道:“既然皇后娘娘来了,定是有事要向您禀告,皇上不如就见见吧。”
怎么说也是皇后,当朝丞相的大女儿,京城四大美女之首柳荷影,潹頿豊还是要给面子的,道:“宣她进来吧。”
“臣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绝美的柳荷影,身着华贵的宫廷皇后服饰走进,更显得地位显赫,美貌绝伦。
“嗯,起来吧。”潹頿豊相敬如宾地顺口道,而后问道:“皇后不在后宫陪伴太后,来此何事?”
莞尔一笑,瞬间夺去这金碧辉煌大殿的光彩,温婉地道:“太后听说我国出现了一个女才子,而今日女才子又进宫来,所以让臣妾前来看看。这就是鱼心吧,长得还真是漂亮,像你这么大的年龄应该早已婚配了吧。”
艳冠天下绝色美,鱼心不由地羡慕柳荷影的幸运,同时有在心里暗自叫苦两声,耦儿好像没有长一副找扁的模样吧,怎么人人见了自己后都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到底该怎么回答呢,自己来这里就是要嫁人的,难道自己要说已定好,只是那当事人还不知道,还请您去通知对方,这简直就是找抽吗?但如果回答没有,这古代的人最喜欢乱点鸳鸯谱,要是配错了位置,自己岂不惨哉。
看着满脸为难的鱼心,心中不忍,更不愿自己的计划付诸东流,在不扫柳荷影的面子上,潹頿豊开口解围道:“皇后在此不该问这样的问题才是,这御书房是讨论朝廷中事的地方,皇后逾越了,不如这样,让鱼心留在宫中,此后皇后也有个聊天的人。”
心中虽然窝火,但表面上的端庄却没有一丝损坏,轻笑着道:“这恐怕还要追溯鱼心自己的意愿吧,这宫中规矩甚多,只怕鱼心会住不习惯。”
看看眼中不时闪过怒火的柳荷影,在看看满脸期待的潹頿豊,这两个可都是不可得罪的人物呀!憨笑着道:“鱼心的住处是小,现在最应该重视的是比赛的事,鱼心今日进宫只为经费,唉,如今钱未筹到,看来鱼心回去后只有把房子退了,在把东西都当了,虽然钱不多,但能打造几条车链就先造几条吧,剩下的钱鱼心会自己想办法。鱼心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使官,但至少也是皇上您封的,所以鱼心一定不会睡大街,丢了皇上您的面子。”
在场的几人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责也不是,问也不是,均愣看鱼心。聪慧的柳荷影立刻猜出了鱼心话中的意思,暗自唏嘘,看来这鱼心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真让她进了宫,绝对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可万万不能让她进宫才是。优雅地从手腕上脱下一个羊脂白玉手镯递给鱼心,抿嘴轻笑道:“这样你的问题解决了,你也就不用担心睡大街丢了皇上的颜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