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子!别急。”盈安抚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盈的声音犹如天使降临,让我黑暗的心里猛然阳光明媚。我迫不及待地问:“你刚有听到吧!怎么办?”
“夕子!即使我听到,也不能帮到你啊!我人现在在英国,你知道的!”这话又如看清天使时,才发现是堕落天使。那瞬间即逝的明媚刹那间更加漆黑一团。
“如果现在重新买机器,耗费的钱太多。目前工厂已经不能再多耗费多余的金钱了。”盈分析着现在工厂的状况:“可是,没机器又生产不了。明天交不出货,损失的是信誉和一个大客户。”
“这些我都知道,如果再不行,两者择其一的话,就只能先买机器了。毕竟以后还可以用的。”在盈的引导下,我又渐渐冷静下来。
“这是最没办法中的办法。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到资金问题?这次山洪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大约多少你计算了没有?还可以启用垫底的资金周转是多少你有弄明白吗?即使你顾全了这个大客户,有没有想过再下订单时,还有没有立即调动的资金来填补原材料费?”盈平静的语气下,是一个个我顾及不到问题。
这就是我和盈的差距吗?她考虑的永远比我更长久。这也是父亲打电话给盈最重要的原因吧!明白了父亲的苦心经营,却更是看见自己即使长大了,经验却不足以担任这样的善后工作。
“把这些都以最快的速度计算出来再做决定。我再想想办法,等我电话!”盈果断地下达命令,挂断电话。
“厂长!”没时间让自己沉思我与盈之间的差距,合上电话后,我即刻对从车间里出来的厂长道:“现在马上将这次山洪造成直接经济损失的数目算出来。还有就是我们除去补贴损失的资金后,还有多少资金能周转?”
厂长点头,立即工作。
现在只能等结果出来,还有就是盈的电话。我看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工厂及工人们已经快支持不住的样子,道:“你们都去休息吧!休息好了,也许今晚还要加班。
工人们微点头,拿着换洗的衣物走向休息室。我知道那里的被褥都已经被水浸透了。唯一保存好的大概就是放在最顶层的那些衣服了。幸好床位的上层还没被水浸到,两人一张床还是能挤一挤的。
我继续着自己的清洗工作,虽然腰酸背痛,可依旧咬牙坚持不懈地清洗着。已经扫断了三根扫帚了,手有种麻木感,偶尔微微刺痛袭来。
太阳已经西下,断电的工厂很快就陷入一片漆黑中。盈的电话还没来,厂长启动一台发电机,继续在办公室中计算着。
“大小姐,刚刚原料纸厂打电话说我们急用的纸板已经做好,可是工业区的前面的路暂时还不能通车,货没办法直接送过来。”厂长传达着刚刚接到的电话,在我来不及反应时,又拿起一叠数目单给我:“这是我粗略算出来的。”
“厂长伯伯,你也去休息吧!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等我看过这些后再做打算。你也辛苦了!”我接过那叠数目单,道:“跟原料厂说先把那批原料放在他们那里,呆会再给他们消息。”
“好!”厂长抬起自己的那已经充满血丝的眼,点头。
我细细地看着这叠数目单,里面详细的计算了原囤积在厂里的原料大约有15万左右,做好来不及送出的货物大约10万左右。而机器的维修,损害的用品还有一些拉杂的东西也大约要5万。
就这么看,目前山洪对工厂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就要30万左右了。而除去刚刚购买的发电机还有向原料厂下的紧急订单又要去掉5000千左右。而工厂还能调动的资金周转在除去这些后,竟然剩下不到一万。
盈的顾虑果然不出所料,剩下的一万根本连购买新机器其中一台都不够。更何况,如果客户又下新订单,还拿什么去订做原料?
难道这次工厂就这样垮了?我的心疼痛不已,父母苍白的脸还有工人们为了不失业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坚持保护工厂的样子一再浮现在我脑中。
也许可以像盈先调动一些资金来补缺,等工厂恢复盈利时在慢慢还钱给她。总之现在不能垮。想到这,刚要拿起电话打给盈时,她的电话及时打来了。
“盈!”我迫不及待地开口将工厂资金状况说出来,并将自己想要向盈借钱周转的事一并说了。
“这样的损失等于两年的盈利都白费了。”盈微叹口气,道:“工厂的调动资金短缺,爸爸不可能将一切都投在这里。你忘记这是个新厂吗?新厂的投资额不可能一下子倾尽所有一切的。所以,还不至于需要向我借钱周转。爸爸应该能从旧厂调度资金周转的。”
“这样啊!那你前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害我以为工厂就要这样完蛋了。
“计算这些是必要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把明天的货物赶做出来。”盈一语惊醒我。
“那可以买新机器了吗?可是还有个问题,工业区前面的路还不能通车辆。原料送不进来。”我蹙起眉头,怎么问题一个接一个呢?
“机器就不用买了,能省则省。放心吧!待会会有贵人出现的。你先休息一下,等那人出现一切都没问题了。”盈轻松的语气让人不由的心也跟着放下来。总觉得,盈说没问题那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挂上电话,我疑惑着什么贵人能帮我把明天的货物赶做出来呢?难道能将道路立即畅通无阻,还能瞬间将机器还原如初?要真能这样,那人肯定可以当神仙了!
贵人啊~!到底是谁呢?盈神秘地不肯透露,害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哪一路贵人能那么厉害?想着想着,也许是太疲劳,坐在桌子上竟睡了过去。
“砰砰砰!”连续性的敲门声吓得我差点从桌上摔到地上。刚想骂人,却猛然想起,也许是贵人到了。
顾不及安抚自己刚刚吓到的余惊,我急忙跑出去开门。
“你好!好久不见,夕子!”轻快的男声伴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印入眼帘。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是贵人?
这算什么贵人?他能帮到什么啊?
一定是搞错了,这种人能帮什么忙啊?
盈在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