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过了一个月,收到高中的通知,要求去学校填一些资料。于是我就自己踩着单车去学校了。可是,学校很多地方在重新补修,不能把车子放在学校内,我想着:填个资料浪费不了多长时间的,懒得寄车了,就放在学校门口得了。
果然不出所料,浪费的时间还真的不多,没半小时就可以回去了。可是,车呢?
我很肯定的,车就放这地方。这里也没说不可以放车子啊,何况只是辆自行车。现在车影都没看见呢……我更加肯定了,我的车就在这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被偷了。
今天看来有点倒霉呢。我哀悼着自己才买不久的车子,慢慢移向公车站。
在等车时,不断的咒骂着那个偷车贼。那么多放那的车不偷,偏偏偷我的。骂完偷车贼我又开始骂卖车的那人。当初买车时,他介绍给我的那个锁,说是最好的,还没有贼能撬得开。我看着那可以媲美我手臂般粗的锁就信了,连价钱都没讲就买了。结果今天不也被撬了?
“气死我了。一个贼,一个骗子!专门欺负我的”
“那你就是傻子咯?”
“嗯!不能否认,有点傻。不然的话也不会被骗又被偷了。”
“傻子的脾气可不好啊!”
“谁说我脾气不好了?我……”不对,我在和谁讲话呢?
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到一张帅气的脸。那双深邃黑不见底的眼眸闪着微微的笑意。
“哇!我说怎么今天那么倒霉呢?原来是见到你这个衰神。”我出口嘲讽。
“还记得我啊!倒是对我念念不忘嘛!不愧是苍蝇。”
亏他长得那么好看,一张破嘴出口就让人想踹死他。我怒瞪一眼过去,然后转头不再理他。
“你还欠我一杯酒呢。”
小气鬼,一杯酒居然到现在还挂着。我继续假装没听见,完全不理会他。公车怎么还不来呢?
“装聋作哑的女孩,欠债还钱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就一杯酒嘛!多少钱还你就是了。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我受不了地朝他大叫。该死的公车怎么还不来?
“你还欠我一句道歉。酒钱我可以不要,但是你泼我一脸酒,这么无礼的行为,你该向我道歉。”那男人一本正经地说。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你作梦!”
“现在的高中生素质都这么差吗?”
呀!太好了。公车来了。
我回头朝他一笑,说:“比你好那么一点而已。Goodbyeforever!”
跳上公车,走人。
回到家,弟弟告诉我说爸爸妈妈又不回来吃饭了。
我笑笑没在意,父母生意忙,特别是父亲,忙到几乎我一个月才能和他吃一顿饭。爸爸怕我和弟弟没人照顾,倒是请了个钟点工人来煮饭,理家务活。
可是这钟点工人煮的东西实在是太难吃了。弟弟嘴不挑,也没说什么。可是我本来就是个美食主义的者,就忍不住抱怨饭菜难吃。怎料到那钟点工人‘哼’地一声,说我难伺候。
那刻起,我没经爸爸同意就将她赶走了。并向爸爸说道:以后我自己煮饭。
吃过饭后,弟弟很自觉地去洗碗了。我实在无聊,便打电话给睿。
睿是我一年前去参加一场音乐沙龙演出认识。那时是初二的暑假,也是我学钢琴三年多第一次上台演出。
我记得自己是非常紧张,在后台紧张到手都在发抖。就在我紧张到以为自己会晕过去时,就听见我身边有人在叫我深呼吸。
那人就是睿,穿着白色西装的他手里拿着小提琴。笑起来很温和,一双细长眼睛很明亮。可是与他这身气质完全不搭配的是他的头发,头发都及肩长了,剪得层次分明,长长而细碎的刘海挑染成耀眼的金黄色。
我愣愣地看着这个顶着个小混混样的头发,穿着高级西装礼服的人,竟一时忘了紧张。
他说:“第一次上台是这样的。不过学音乐的,本来就是要在台上发光的。你别紧张,上去只要把自己的曲目用心演绎出来,把自己沉浸在音乐中,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我看着他,说了一句:“我讨厌你染发。”
很明显地,他被我突然这句话惊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我说:“我以为这样比较有艺术感。”
“你的人整体气质并不适合这样的发型。艺术不等于另类。”我越看他的头发,越想用剪刀帮他剪掉。
他点点头说:“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改变呢?”
“我不知道。我又不会剪发。不过,你去发廊的话,我可以告诉发型师大概帮你剪什么发型。”
“那行。我叫睿,在初中读初三。你呢?我怎么找你陪我去剪发?”
“我叫夕子。在读初二。你学小提琴学多久了?”
“忘记了!好像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学。”睿突然说:“下一个是你了。加油啊!”
“啊?这么快?”我又开始紧张了,手又开始发抖。
睿握住我手,说:“不可以抖,要抖就抖脚。你抖着手怎么弹琴?”
我一笑说:“抖脚像瘪三。”被他那么一说,好像真不怎么紧张了。
演出很成功,没有出错。睿说得对,学音乐本来就该在舞台上发光的。只要把自己沉浸在音乐中,什么紧张感都没有了。
睿是最后一个上台的,他是琴行老板特请的压轴嘉宾。他的一曲《梁祝》赢得满堂喝彩。在舞台上的他,确实是最耀眼的光,把观众的眼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了。
从那以后,他时常来找我。我们有很多很多的共同话题,一起研究音乐,一起设计最适合自己的装扮。虽然他的设计常常不伦不类,让人啼笑皆非。不过,和他在一起,是很舒服,很自在的。
直到他跟我表白那刻,我拒绝了。以为自此后两人会变尴尬而疏远。怎知他被拒绝后一星期后,又恢复以前和我相处的方式,依旧自在。甚至有时还会提起那时的表白情况,和我拒绝得果断的样子,然后两人相视而笑,似乎全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