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听到四哥的惨叫声,并不代表四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受过伤,就算他现在已经伤痕累累了,为了我,他也会咬紧牙关拼死战斗下去,那怕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还是会继续保护着我,想要在他面前伤害我,只有从他尸体上踩过去这一条路,这在碰到火煜灭那强大无比的土霸王时,已经清楚的验证过了。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卷缩在洞里多久了,只觉得每多过一秒,都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这种等待着被人救的无奈状况,是不是在启发我该痴迷于武学,做金家第十一位痴人?不然是不是太对不起四哥了?
也就是这种时候,我这个纨绔二世祖才会想着把自己回炉重铸一下,才会有一点点的良心不安。但是当一脱离了危险,我又会把这样的体验心得忘得一干二净,完完全全的不长记性。
我果断是活得没得救了!
漫长的等待是超级无聊的,在这么超级无聊的状况下,我流着口水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分辨一下,大概是有人在挖我盖在洞口处的泥土,节奏感不紧不慢,应该只有一双手,那么就代表着竹林里的那场战斗,是四哥胜出。
想到这里,我的心在雀跃,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丝微笑。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果然是真理!
第一缕斜射进来坑里的阳光很温柔,是属于夕阳的余晖。从中午战斗到傍晚,那些人还真够较真的,前赴后继的来了几百人,车轮战的打一个人也不害臊。就我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有什么好控制的,真心想不明白啊,都是群脑子进水的人。
我是闭着眼睛被四哥捞着抱出来的,原因有二,一是在洞里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灰尘掉我眼睛里去了,二是我不敢在看一身伤痕累累的四哥。虽然说四哥穿的是黑衣服,血渍不是那么明显,但是那衣衫褴褛与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这一战,四哥战斗的有多辛苦。
“九妹,睁开眼睛,夕阳很漂亮。”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感情死板的声音,却让听这话的我有种想哭的冲动,心酸溜溜的。
四哥,我都害你受重伤两回了,你可不可以对我自私一点点,别什么都包容我,至少打我一下,或者骂我一下,说我没本事就别瞎折腾的乱跑,好好的待着金家的保护壳中,一动不动的做着安逸的万年长寿王八。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徒增惆怅,不看也罢!”我固执的不肯睁开眼睛,别扭的把头垂的低低的,埋在四哥厚实的胸膛上,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生四哥的气,还是怪自己太没用了。
没有能力去打打杀杀,却想着要快意人生,真的是我想太多了么?是我的错么?
“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去看日出。”这不是疑问句,而是确定好的下一步计划。
四哥永远是这样,很不明显的表现着他的温柔与善解人意。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从来都不曾责怪过我的任性,他还是我那个一如既往爱护着我的温柔四哥。
听了这话的我,不禁抬头正视着四哥,我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生气,但是没有,有的只是那张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的凶脸。因为脸上还沾着斑斑血迹,看上去更能吓唬住半夜哭泣的小孩。
“九妹,我们去那边的小溪里清洗一下。”四哥说完这话,便带头往前飞去,也不知道是他受伤严重还是体贴的温柔,他飞行的速度,刚好够我跟得上。
我们停下的小溪边,有一座破旧的茅草竹屋,竹屋大概七CD破烂不堪,布满灰尘,应该是被人遗弃了的,得好好修整一番才能住人,这项活计,不用想,四哥一定会打理的妥妥当当的。
我虽然是金家的继承人,是金家唯一的小姐,是金家的掌上明珠,但是我却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小姐,而是和哥哥们一样,从小就经常露营石林山间,所以对这些入住与梳洗方面,都是就地取材,没有那种无理取闹的大小姐的任性。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哪怕我才十三岁,根本就没怎么发育,穿着肚兜就是和男孩子没什么区别的飞机坪,哪怕我们是亲兄妹也得避嫌。所以我在小溪的上游沐浴,四哥便在小溪的下游梳洗换装。
六月天,被阳光照射过的溪水,在傍晚时分还是有些温温热的,洗起来十分的舒服,一会儿狗爬式,一会儿蝶泳,我洗得十分的欢脱高兴,一扫之前的颓败与自责。独自儿玩水玩的超开心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召唤着蠢东西出来,一起玩水嬉戏,只是奈何我叫上数十遍了,这货也是十分扫兴的不肯吭声,也不肯出来,真不知道它一只兽,在害羞些什么。
“四哥,上游那端好像有一只超漂亮的水妖精!”看着远处忽隐忽现的一抹水蓝色,我兴奋的直叫。
那优雅清淡的素色蓝鱼兽鳞片长襟平铺在水面上,仿佛夜空中洋洋洒洒的照射在水面上的星星一般,闪烁耀眼,波光粼粼,那柔美飘逸的水蓝色秀发随水散开着,水乳交融般的贴在水面上,刀削般的俊脸,薄薄的唇,始终勾勒着四十五度角的微笑,而他最特别是那秀美的鼻子,是我见过的所有美男中最好看的,说不出来的韵味!
我这厢还在继续犯花痴中,想着该如何把这种跟三哥有得一拼的二号美男(头号是梦幻美男冬了)纳入我的后宫,那厢的水妖精已经随水漂流到了我的眼前,只见他眼睛一眯,勾画出一记魅惑人心的笑容,在我痴迷的瞬间,我便被他顺手拽着往上游飞驰而去……
为何这手冰冷刺骨无比!不似人,不似妖,不似鬼!他到底为何物?这是他触碰到我的手腕时,空白的脑海里仅剩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