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拿过一旁的浴巾裹住身体，这才开门出去。
房间里，有淡淡的烟味，刚刚顾楷吸烟了。烟灰缸里，果然有半只还未吸完的烟。
顾楷也会吸烟？沈若第一次发现。
“过来。”他坐在沙发上，朝她招招手。
沈若走过去，垂眸在他的身边坐下。她微微低着头，露出弧度完美的脖子，刚泡过澡，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顾楷的眼睛暗了暗，手指在她红肿的脸上轻轻抚摸，“痛不痛？”
沈若疼得吸气，却摇头。
倔强的女人！
看来要驯服她，没那么容易。
刚刚她洗澡的时候，他就打电话叫人送了一瓶膏药过来。将瓶子拧开，淡淡的薄荷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似乎缓解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
“把脸转过来。”他霸道地命令她，声音仍旧没有暴戾之气。好像从刚才过后，他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以前他也爱霸道地对她说话，可语言总是冷冰冰的，听着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现在，仿佛，多了一丝温柔……
是的，温柔。
专制蛮横的顾楷，也会有温柔？沈若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恐怕那是她的错觉吧。
将脸转过去，顾楷拿起棉签沾了一些液体药，轻轻涂抹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很细嫩，稍微用点力都会变红。
更别说，被万晨狠狠地甩了两巴掌。这会，已经肿了很高。眼睛也哭肿了，她的脸，看起来有点变形……有点像……猪。
顾楷的嘴角抽了抽，心里更多的是愤怒。万晨是混蛋，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痛，就叫出来。”他粗声粗气地说道，动作，却出奇地温柔。
而且，还很熟练。好像，他很擅长擦药，包扎之类的活。
也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应该经常打架吧，受了伤，就要自己上药包扎。
清凉的液体敷在脸上，只有一点点疼痛，然后就是冰凉，不但舒缓了脸上的痛，还有些舒服。
沈若眯了眯眼，微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顾楷看得出，她这是舒服的表情。
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好，嘴角也跟着勾起一丝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