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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玉麟奇缘

麒麟乃祥瑞象征,常年居住于钟林毓秀之地,吸天地日月之灵气。麒麟虽本性为善,却常年不示人前。相传见到麒麟便交到好运。所以很多家宅石刻麒麟,以取平安祥和之意。麒麟自古出现于人界,有时游走于天界。与魔界的妖魔并非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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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隐山庄南侧,征蓬持剑而入林。竹林地冒白雾,风吹竹叶,沙沙作响。

征蓬拔剑,在地上画出一圈,刚好站在圈内。

“天地之灵,化虚为实,注入我剑,生生不息。”

正念叨着,征蓬缓缓举起手中的嵌红宝石玄铁剑。只见铁剑颤抖。

地上一圈似有金水涌出,火光四射,亮得耀眼,剑柄红宝石也放出微光。刹那间,把竹林映得明如白日。

“一方灵兽,听命吾剑。”

征蓬闭目凝神,想着若能招出林中飞鸟便也知足,若是招出林中之鹿,正好取得鹿茸,为十里公入药而用。

正想到此处,只听远处传来一声犀利喊叫,宛若婴儿哭声,又似山猿啼叫。虽然声响不小,但宛若敲冰戛玉,清脆动听。接踵而至的便是一道金白色的光线,照亮云端。

“姐姐,怎么回事!”雪依抓起衣服遮住身体,赶忙靠向身边的闻央。闻央左手抱着雪依,右手抓起佩剑。

池边林后,似有一兽奔驰。形状似鹿,身放灵光。此兽忽而起跳,离地八尺,向远处的金光跑去。

“玉麒麟!”易闻央喊道。

“姐姐,虽然林中住有玉麒麟,可是怎会在晚上出没。是谁在驭兽,竟能唤得如此灵兽?”雪依双手握拳,说道。

“麒麟本性仁善,可若是夜晚唤出,惊扰其修炼或安眠,那结果便不得而知了。”

雪依望向闻央,小声说道:“能召唤玉麒麟的除了师父,便是青雨哥哥了。”

二人四目相对,赶紧草草穿好衣服,赶往金光的所在。

征蓬被眼前景象惊呆了——一只头似龙,有两角,脖颈修长,身体纤细的灵兽迎面跑来。忽而在面前停下,向自己望来。眼睛圆润而有神,牙齿平整而无锋,两角被鳞、肉包裹,两须在风中缓缓飘动。

“你是谁?”麒麟问道。

“我……”

征蓬一语未起,忽然麒麟双目瞪得硕大,好像看到世间奇珍般地看着征蓬。缓缓绕着征蓬而踱步,上下打量,若有所思。

“世间竟真有如此奇迹?”麒麟的口吻里满是好奇,如此说道。

征蓬愣住,呆若木鸡,纹丝不动地立在那。眼里有不安和尴尬。

“我是剑隐山庄弟子,欧阳征蓬。”

话音刚落,麒麟如梦初醒般停下脚步。随后,她倒退两步,面向征蓬。

“果然。”她顿了顿,“我是林中玉麟,常年于此居住。本以为是何等修为之人,能够将我唤出。现在我倒是明白了。”

征蓬不明所以,只好沉默。

忽然间,玉麟化作人形,竟是如此惊为天人。她双眉入鬓,长发过腰,眼睛宛若黑珍珠,身穿一袭广袖金纱。袖子和头发一起,在空中浮动。

玉麟伸手,轻抚征蓬侧脸,眼里充满爱意。空气似乎凝结了,时间也静止了。

“喂!是谁在那边!”雪依的声音打破了凝结的时空。

玉麟回头望向声音来处,忽而望向征蓬。

“你我有缘。若需要,便来竹林寻我。”说罢,玉麟向征蓬额头吻去。随后,从脚开始化作金粉,往空中飞去,在空中化成麒麟之态。向天际跑去。

征蓬望向天际,怅然若失。

“征蓬!怎么是你!”雪依大喊,赶忙跑来。

征蓬愣住,望着雪依和随后赶来的闻央。

“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青雨或者师傅呢!“雪依说。

闻央缓步走来,上下打量了征蓬。

雪依突然喊道:“喂!征蓬!”

征蓬这才回过神来,笑着看着雪依和闻央,发觉闻央的衣服还是湿的。

“哦,我刚刚在驭兽。”征蓬搪塞道。

闻央一字一句道:“那你可看见玉麒麟……”

“并未见到玉麟。”征蓬赶忙插嘴道,“只是林中雄鹿。”

正当闻央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征蓬颤抖的手时,忽然被渐渐逼近的火光打断了思路。

“是谁在那!”一男子的声音扰乱了蝉鸣声声。

脚步声愈来愈响,细细听来,竟有十几个人。

“这个声音一定是罗安!”雪依咬起下唇,叫道,“呀,易姐姐!你的衣服!”

闻央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随着火光逐渐靠近,竟然是如此不合时宜。

“偏偏是此时!”易闻央的眉头皱城一簇。姣好的容颜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楚楚动人,顾盼生辉。

“呀,姐姐你快躲……”

忽然,远处冲来十五六个弟子,有七八个举着火把。带头的先是举着火把的罗安,接着便是十里公和其他弟子。

“欧阳征蓬怎么是你?”罗安眼目里充满了疑惑和厌恶,冷冷说道,“我半夜庄外巡视,见庄南竹林有亮光,似有异动。”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雪依插嘴道。

“还有什么大惊小怪,我怕是有人惊动了林中玉麒麟,借此生事,危及我庄。”罗安口吻严厉。

“你血口喷人!”雪依回嘴道。

“你是不平则鸣,我还没有说是谁,雪依你怎么就把征蓬干的勾当明示了呢?”

“什么征蓬干的勾当?刚刚林中玉麒麟忽然出现,不知是突然暴动还是怎样。我与闻央,征蓬前来将其降服。谁知麒麟转身而去。”

“哼,那为何林中麒麟忽然暴动?为何你们刚好在场?又为何我们刚到麒麟便转身而去?”罗安目光上下打量了闻央一眼,“苍凌门大弟子为何又如此形象?”

“征蓬驭兽之术只有三重,如何能惊动林中麒麟?况且……”

“好了。”十里公说得慢条斯理,目光不自然地瞄到征蓬脚下的圈,说,“夏日晚间,灵兽的确可能躁动,若是如此,他们三人前来制止也是情理之中。为师累了,众弟子赶快回庄,准备明日门派选拔。”

“是,师傅”众弟子异口同声道,唯有罗安眼睛还紧紧盯着一旁六神无主的征蓬。

十里公领众弟子前行两部,回身望去,与征蓬相视。十里公下颌微微低下,给征蓬使了个眼色。征蓬点头回应。

“征蓬,别忘心里去,我们回去吧!”雪依笑着说,顺势挽起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闻央。

征蓬点头,三人在沉默中走回山庄。

夜深露重,蝉鸣声声也比往常更多而杂乱。

“征蓬,记得我昨晚和你说过的话吗。”十里公语重心长地讲。

刚刚回到山庄的征蓬,与雪依和闻央道别后走入房间,见二人走远才溜出房间,转身去源生殿了。

源生殿白日里富丽堂皇,可是黑夜里空无一人,说话都会传来回声,让人隐隐觉得不安。

“师傅的话,征蓬不敢不听,并未向任何人提起。包括雪依和青雨。只是说练习驭兽之法失败,被师傅责罚。”征蓬头低下,缓缓道。

“很好,昨夜师傅叫你去驭那蓬莱出云飞鲛,没想到你被飞鲛寒气所伤,神智失常,所以才不记得昨晚之事,明白了吗?”

“是。”征蓬头再次低下,眼神里微有疑惑,想:昨夜,师傅把自己叫来为帮自己修炼驭兽之术,那飞鲛确实是庞然大物,但是灵力已被师傅封去大半,三重功力足矣。那肚子上的淤青也不像冻伤所致。可是见过那飞鲛之后,为何自己会忽然失去神智?

征蓬正思索着,十里公话锋一转,道:“如今天下大势,驭兽之术最为关键。虽不能化敌为友,只能请来各处仙灵相助,但在敌人神智不清时,可予以辅助,控制其神智。但若练得八重,便可控制天,人,魔各族生灵,甚至人心。”十里公顿了顿,又说:“明日便是派内比武的日子,苍凌门易闻央也会观战,你可要好好表现。别忘了,师傅对你的指望从你小时候起,便是最大。天色不早,你回去吧,明日师傅看你表现。”说罢转过身去。

征蓬作揖准备离去,十里公忽而补充道:“对了,不要和罗安一般见识,师傅对你好,自有师傅的道理,不要理会旁人。”

征蓬眼里似有泪光闪过,转身离开。

殿门打开,征蓬走出两步就遇上罗安。罗安竟一改往日嘴脸,与他耳语。

“想开天虚门吗,师兄。”

短短几个字,征蓬似乎被什么震到了,瞠目结舌。

“师兄,你若是想开,记得念天虚咒。可保你明日功力大增。”

征蓬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在几步远的柱子后面,闻央目睹了这一切。

征蓬走进自己的房间,竟然看见轩河坐在自己的床榻。

“轩河?”

“征蓬,我是来看你的,”轩河清秀的眉目间流露出一次不自然的不安,说,“你今日好像受了惊吓,还好吗?”

轩河伸出右手轻抚着征蓬的肩膀,忽然征蓬肩膀一阵剧痛,不慎叫了出来。

“啊!轩河不要,好痛!”

“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轻轻一碰。”轩河语带关怀,在烛火映照下,他的眼光动容多了两分。

“兴许是驭兽时用力过猛,伤了筋骨也不一定。”征蓬说。

随后,轩河让征蓬坐在床榻,掀开领子,赶忙为征蓬上药来缓解疼痛。

同一时间,闻央的房内只有她和雪依。灯光昏黄,摇曳不定。

“雪依,你与征蓬是何时认识的?”闻央道。

“我和他一样,都是被师傅从小收养的孩子,彼此怎么也算亲如兄妹吧。”

“哦。”说罢,闻央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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