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炼一拳挥下，却打了个空，他面前的烟云如同一阵烟一般消散在了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出现在了冯炼的更前方，而烟宝儿和烟壮也不知为何的就到了烟云的身旁，明明它俩的飞行速度并没有那么的快……
就在烟宝儿和烟壮自己都为自己突然来到烟云身旁而发怔时，烟云就看着冯炼微笑着道：“它们是和‘烟云’缔结的契约，也就是说我也是它们的缔结者。”
黑化烟云和冯炼都有着烟云的灵魂，当时烟宝儿它们缔结的契约上确实写的都是与“烟云”缔结，而不是与“冯炼”，最重要的是契约的内容有一条是“听从烟云的一切命令。”……
黑化烟云说道：“所以说我也可以驱使它们，我不单能用一个术法让它们随时来到我身边，也能对它们下达任何命令，比如，自杀……”
同样想到这一点的冯炼的神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冯炼低沉道：“你想做什么？”
烟云对冯炼伸出手说道：“你我本该同为一体一心，又何苦自相残杀？你杀了我，你会是什么后果你自己也知，可我杀了你，也不过只是会暂时损耗一部分的力量罢了。所以该如何选择你应该明白。”
冯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反是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那位‘意志’，那我问你，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烟云嘴角微微扬起，说道：“我身体中的这股意志的力量来源于这个世界，所以我自然要让这世界中的所有人也感受到这股力量——这股充满了欲望、恐惧以及绝望的力量。”
冯炼道：“你这样做又和意志它有什么区别？所以就请恕我拒绝你的邀请。”
烟云道：“你不在乎它们的性命了？”
冯炼道：“世界都不存在了，又何谈性命。”
“我可以给你保证，我会让它们跟着我们一道跨越世界，去探寻真理。”
冯炼摇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世界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毁灭的。”
烟云像是十分了解冯炼一般，嘲笑着道：“什么时候你都成为圣人了？”
“什么时候我都不是圣人，说实话世界毁灭与否与我无关，只是有我牵挂的人还活在这世上。”
烟云正要再劝，冯炼就道：“不必再劝，你我只有一战。”
烟云叹息，“这真是遗憾。”
这时候除了烟壮还傻傻分不清状况外，烟宝儿从他们两人的对话中也听出了许多，可当烟宝儿看见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时，她又不敢也不愿去相信他会去伤害她。
烟宝儿看着黑化烟云有些害怕的问道：“是您吗？老师。”
烟云温柔的看向烟宝儿，嗯了一声说道：“是哦，我是你的老师烟云。”
烟宝儿听到这个答案，刚松一口气，就见一股黑雾从烟云的背后涌出，然后朝着烟宝儿袭去，黑雾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给烟宝儿和烟壮反应的时间，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飞山雪突然出现在烟宝儿的面前，然后飞山雪就把烟宝儿推了开来。
黑雾冲进飞山雪的身体之中，瞬间飞山雪就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喊了起来。
“夫诸！”
冯炼看到这一幕立马就跑了过去，他单膝跪下将飞山雪抱了起来，飞山雪在冯炼的怀里气若悬丝，看着将死的飞山雪，冯炼难过道：“你这是何必？你明知我会出手的。”
飞山雪强扯起一抹笑容，说道：“你是打赢它的最后希望，我怎么能让你死？再说了，宝儿是他的弟子，要救也是妾身去救。”
冯炼的眼眶渐渐变得微红，满苍海死了，飞山雪现在也要死了，虽然和他俩接触的时间很短，以前和他俩更是敌对的关系，可就是这段短短的相处，慢慢的和他俩也有了些感情，没办法啊，谁让不管是满苍海还是飞山雪他们两个都是性格很好很容易成为朋友的那一种类型，真的，很没办法……
冯炼轻声道：“什么啊，我也算能算是他的，他的弟子不也就是……”
飞山雪微微摇了摇头，笑着打断道：“不是的冯炼，你就是你自己，而且说真的，你一点也不像他，他的性格要比你恶劣得多。”
冯炼又是哭又是笑的，“他要是听见了准生你的气。”
“他不敢的。”飞山雪说着就伸出手抚摸着烟宝儿的脸颊，飞山雪柔声道：“你啊，从小的时候就喜欢粘着烟云，那时候的你总是哭哭啼啼的喜欢闹别扭，可是啊，不管是人还是妖怪，总有长大的时候，总有需要自己独立生活的那一天。”
烟宝儿一脸呆滞的看着飞山雪，“夫……夫诸？”
飞山雪的瞳孔渐渐变得涣散，但她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其实你们去到了第四界，妾身都一直注意着你们，看到宝儿月儿你们能自己在那边独立生活的时候，妾身真的很高兴，当看到音那家伙欺负你的时候，妾身总恨不得能过去教训她一顿。”
烟宝儿听到这里，回想起了许多她和夫诸以前在烟云庄时候的日子，说起来她真是忘掉了很多，夫诸在老师还没出事的时候，真的对她还有烟月他们都很好的啊，总是会护着他们，总是会带着他们出去玩……忆起往事，烟宝儿顿时忍不住就大哭了起来，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不断扯着飞山雪的袖子，“夫诸你别死，夫诸……”
“还有啊，宝儿、月儿还有壮壮你们，一定不要讨厌你们的老师，你们老师是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们的，眼前这个家伙只是有着你们老师的外表，宝儿你明白了吗?”
“宝儿？”
烟宝儿不停抽泣着道：“宝儿明白了。”
飞山雪笑了一笑，然后就没有了呼吸，那抚摸着烟宝儿的手也垂落了下来。
烟宝儿终于忍不住的失声痛哭，烟壮则歪着脑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当黑化烟云看到飞山雪死去的时候，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表情看上去痛苦不堪，而这样的表情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黑化烟云就恢复了平静。
冯炼这时站了起来，他转过身与烟云对视，他看着烟云狂怒道：“若不能将你带入深渊，我冯炼誓不为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