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一声脆响。
武大抬了抬手,满脸戏虐。
如若是换了一般的少女,即使不当场翻脸,恐怕也要哭给武大看,耍小性子。
但这少妇不是青涩的小姑娘,自然也就没刻意去做小女儿家家的那般泫然欲泣的模样,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轻轻咬着嘴唇,“公子欺负人!”
武大狭促道:“怎的?只许你骑,马,还不许我拍,马,屁?”
“噗!”
她抬头,武大恰好窥到了她诱人的朱唇。
但,武大终究不是只会用下,半,身考虑问题的纨绔子弟。
他将少妇轻轻推开,满脸道貌岸然的淡淡说道:
“姑娘,请自重。”
占够了便宜又说这个,这就是妥妥的不要脸啊。
少妇也当真是心思剔透,眼神中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落寞。
武大叹了口气,调侃道:
“姑娘,我兄弟二人一路长途跋涉,饥肠辘辘,起码也要给我上些吃食吧?”
那少妇看出武大似乎真的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暗中松了口气,终于不再惺惺作态,收敛的脸上的媚意,中规中矩的深深一福,算是对她之前的无礼道歉,尔后前去准备吃食酒菜。
张良有些惊讶的看了武大一眼,武大回敬了个白眼,悻悻道:“真当我饥不择食了?这少妇也不容易,应该不算是心思歹毒之人,估计又是跟孙二娘那般有故事的女子,看不惯富贵子弟,才想要把我给宰喽,我怎么能下的去嘴?”
不多时,那少妇端着酒肉出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来没有走的打算。
武大也不含糊,他是真的饿坏了,左手馒头右手肉,狼吞虎咽。
一个馒头下肚之后,武大饮了碗酒,赞道:
“好酒!”
酒的确是好酒,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酒是武氏酿酒坊产的,其他地方还产不出这等高度酒,武大这是在变向的夸自己呐。
那少妇温婉笑道:“公子就不怕我在酒肉里下了蒙汗药?”
武大懒得搭理她,那少妇倒是一点都不认生,自己拿了个碗,自己倒酒,自饮自酌。
武大翻了个白眼,“我说姑娘,这酒是我买的,一会儿我要付钱的,你要喝,自己去拿。”
“真小气!”
少妇怒囊了一句,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武大也只好作罢。
不一会儿,武大酒饱饭足,舒舒服服的打了个酒嗝,叹道:“真不容易,好久没吃过这样的饱饭了。”
那少妇有些喝多了,脸上红扑扑的,秀色可餐。
武大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公子不是富家子弟?夜,夜,笙,歌,怎么会吃不饱饭?”
武大眉头微挑,“听你的语气,似乎对富家子弟颇有成见?”
那少妇呵呵笑了几声,没有答话。
武大取出一根细长细长的铁针,一边剔着牙,一边问:“说说,闲来无事,说说嘛。”
那少妇望着铁针,神色微僵。
武大无奈道:“这根不是扎你屁,股的那根,你瞎想什么呢?”
这些都是武大的小手段,他身上的确藏了一些小玩意,没办法,谁让他武功不高,还要经常在江湖上走动呢,只能整些小手段防身。
或许是因为喝多了,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跟人诉说过那些苦涩的往事,那少妇娓娓道来,武大也总算知晓了来龙去脉。
故事是个老故事,这少妇名曰“袁青柔”,原是郓州一殷实人家,打小衣食无忧,算是个大家闺秀。
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名“黄杰”。
黄杰家里头很穷,但人很聪明,好学,文采斐然。
袁青柔与他相恋,便资助他考学,那黄杰也当真没让人失望,中了秀才。
后来,黄杰拿着袁青柔给的盘缠,进京赶考。
再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后来,听说黄杰中了进士,袁青柔喜不自禁,她家中那原本不赞成俩人亲事的老父亲,也深觉老怀甚慰,不再坚持拆散二人。
可是,春去秋来,袁青柔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到黄杰回来娶她。
故事很老套,但到了这里,故事的发展却着实出乎了武大的预料。
袁青柔苦等黄杰不至,后来就去了汴京,多番打听之下,方知那黄杰已经成为高俅高太尉的义子,且已与其他官宦人家的闺女有了婚约。
袁青柔心碎了,踉跄回到郓州后一病不起,彻底变成了病美人。
然而,故事到这里,远远还没有结束。
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袁青柔一家惨遭屠戮,除了袁青柔躲在枯井之下免于一死之外,全家无一幸免。
后来,袁青柔终于得知,下手的居然是高太尉府!
袁青柔当初进京,她与黄杰的事情被有心人得知,高太尉为了他的干儿子黄杰的婚事,便下了死手,派人来将她家满门杀死。
从此,袁青柔便恨透了那些官宦人家的富贵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