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都喜欢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为我们灌输一些号称“金玉良言”的心灵鸡汤。
比如,人在失败的时候,往往也是最接近成功的时候。
其实,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
人在最接近的成功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容易的失败的时候。
武大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孰不知,有些人同样一直在布局,比如,蔡府蔡京。
蔡府心腹甲七,以“梅香”姑娘相逼迫,强行让张良签字画押了一份关于武大意图谋反的口供,更让张良潜伏在武府,却一直没有启用。
此时,武大大刀阔斧,多点开花,在阳谷县搅动风云天下皆知,正是武大风头正劲的时候,当然也就到了张良该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如若在这个时候,给武大迎头痛击,当头一棒,想毕会让武大痛到骨子里,颜面扫地。
飞鸽传书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瞬间从汴京抵达阳谷,所以甲七还没有收到蔡府的指令,但作为一名蔡府心腹,甲七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所以他悄悄走出家门,在自家门口浅浅的刻了一个“梅花”标记。
不错,甲七一直埋伏在阳谷县城之内。
本就瘦弱的他,穿上打满补丁的衣裳,脸上再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时不时的还傻笑几声,在武氏作坊工地上帮忙,妥妥的就是一个为了果腹而忙碌的寻常百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妥之处。
甲七就像是一条潜伏在阳谷县城的毒蛇,轻易不会露出獠牙,一旦时机成熟,必定一击致命。
甲七的住所,只是一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破屋,离张良的住处很远,离武府也很远,却恰好在武府与张良家的必经之路上,只要刻上这朵“梅花”标记,张良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后就必须想办法悄悄赶来。
他不敢装作看不见,他也不敢到处声张,因为,梅香还在甲七的手上。
后半夜,张良轮值完成,与几名好友一起“下班”回家。
路过甲七的住处时,张良微微一滞,但他什么都没说,装作若无其事,跟好友有说有笑的就走了。
到家后,张良先看望了沉睡中的老母亲一眼,然后回房,换了一身衣衫,出门。
作为武府心腹家将,张良对武府护院在阳谷县城的巡逻时间把握的很精准,他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睛,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甲七房内。
“这么晚了,你唤我前来有什么事?”张良冷着脸,低声问道。
甲七轻笑几声,淡淡说道:“张良兄此次回归武府后,武府家将三统领的位置稳如泰山,深受武大官人器重,莫说是这夜深人静的半夜,即使是青天白日的,又有谁敢拂了您的面子?你紧张什么?”
这话说的没错,武大如今有四大心腹,西门庆(武家第二掌权人)、武松(武府家将大统领)、张平(武府家将二统领),以及张良(武府家将三统领)。
在这四个人当中,武松自然无需多说,他是武大的亲弟弟,西门庆就更不用提了,武家能有今日的盛况,除了武大之外,他当居首功;而张良和张平,则是在武府数次危难之际,舍生忘死,尤其是张良上次拼死救了武大,这让整个武家都感激涕零,地位不可撼动。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张良内心的挣扎才愈发的强烈。
“好了,张良兄,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再迟疑了。把武府内外家将护院的巡逻路线以及时间和频率,告诉我。”
张良心头一紧,“你要做什么?”
甲七微讽道:“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过问!你只需要配合我即可。莫要忘了,梅香姑娘,还在等你。”
张良的脸色变幻的厉害,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把一切都告知了甲七。
片刻后,张良回到自己家里,躺在床上,瞪着双眼,彻夜无眠。
他内心的煎熬,挣扎,无处诉说,也无人能懂。
……
次日,武大早早就来到了四海镖局。
四海镖局总舵就设在武氏作坊不远处,门脸极大,实际上人却极少。毕竟,他们都是朝廷钦犯,为了以防万一,并没有在此驻扎太多人,与分舵一样,只有200名镖师。
武大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整装待发。
昨日是四海镖局正式开张,而今日,则是他们首次正式开始押镖。
他们要押运的,是武氏制盐坊和酿酒坊的货物。
由于其他分舵尚未建立,他们此行的任务极其繁重,路途也极为遥远,他们要分别赶往青州和济州。
运往青州的,是二十车精盐,由鲁智深亲自带领一百镖师全程押运;
运往济州的,是二十车美酒,由史进带领另外一百名表示负责护送。
一百人押送二十辆货车,看似过于兴师动众,实则人手只是刚刚够而已。毕竟,在如今这个年月,还有汽车那个事物,而大宋境内本就缺马,剩下的大多数马匹又都被军方控制了,无论武大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无中生有,直接变出马车来,四海镖局更是根本就没有马车,只能自己推着“木推车”长途跋涉,十分辛苦。(如果有书友不懂什么是木推车,可以百度,百度上有)
对于鲁智深,武大还是很放心的,这看似粗狂的花和尚,武艺高强,粗中有细,足以应对突发状况,倒是九纹龙史进,叫武大有些忧心。
作为正版水浒传中第一位出场的梁山好汉,史进的性子同样是古道热肠,嫉恶如仇,有扶危救难的雄心,十八般兵器使得精熟,当年在赤松林,史进曾经与鲁智深交过手,旗鼓相当,他的武艺武大并不担心,但史进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心高气傲,而且做事很没有主见。
“路上当心点,遇事多留个心眼,切莫多管闲事。”武大对史进说道。
史进拍着胸膛,大笑道:“放心吧哥哥,您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武大眉头微皱,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但又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