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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知音

傍晚,习习晚风吹得人心情愉悦,凉亭内,传来一曲时而婉转,时而抑扬顿挫的琴声

“君去不归兮,伊人何盼兮;长发及腰兮,良人何处兮;向晚抚琴兮,又忆君临兮……”

曲悲词美,让人听了不禁随着这琴声心情低落起来。

凉亭里一站一坐,是主是仆,一眼便了然。抚琴之人声声哀怨婉转,长发及腰,青衫素裹,头饰也简单却不失优雅之气;远远望去,好似一名仙子堕落凡间。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说话之人听得很是入迷,好似明白这曲中之意又道:“姑娘的琴音声声悲凉,词中句句凄苦,让人听了不禁想落泪。”

未见人却先闻声,此人究竟是谁?竟能读懂我曲中之意?

只见亭外缓缓走来一名粉衣女子,步步轻盈,打扮的却甚是俏皮可爱,手中的银铃随着步子的挪动发出声声悦耳的声音,很是应景。

“瞧姑娘这身打扮,便知姑娘喜好清雅,小女子这番打扰,还望姑娘见谅。”来人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向亭中女子示好,看着亭中女子笑了笑,那笑容像极了晨曦暖人心窝。

“不打扰,小女子这正愁知音难寻呢!姑娘这三两句话,便让小女觉着自己已觅得知音。”亭中抚琴的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站起,微微向来人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

“不知姑娘这弹的是什么曲子?竟是如此动听?”粉衣女子望着桌上的琴,转眼看向这抚琴之人,悄悄打量着这女子。看着虽是碧玉之年,琴声却如此哀怨,看这面上竟也是愁容不展;看着这身打扮,应该只是寻常富家的千金,不知为何竟像达官显贵之女,举止端庄有礼。

“我乃是是丞相府的千金——慕容玉柔,不知姑娘……”玉柔微微点头,爽朗的自道家门,紧接着又问向女子的家门。

看此女穿着寻常,竟是丞相之女?也罢,不知此女是否真能读懂我这琴中之意?若果真听懂,那这朋友倒是值得一交。这素衣女子红唇轻启道:“小女家世不如慕容姑娘家世显赫,我若在此自报家门,岂不是让姑娘贻笑大方?”

玉柔闻言,慌了神,难得遇到此女子,怎能让自己的身份将她吓跑?忙解释道:“姑娘说笑了,古语有云:一生一死,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姑娘难道不愿与我结交为朋友?”

素衣女子闻言,竟玉柔起了三分敬意,此女虽是丞相府的千金,却毫无千金该有娇柔,却有男子的三分豪情。

巧沁向玉柔福了福身,莞尔一笑道:“慕容姑娘好才情,小女好生敬佩,小女乃中书侍郎之女——沈巧沁。巧沁这厢有礼了!”

玉柔一听,先是一喜,随后想道:原来乃丞相之女,如此一来,爹爹应该不会反对我交这朋友。玉柔走过去拉着巧沁的手说道:“原来是中书侍郎之女,我叫你巧沁如何?”

巧沁闻言有些受宠若惊,随后想想又道:“如此甚好,那我唤你玉柔可好?”

玉柔闻言,开心的应了句:“好!”

二人相视一笑,竟是心意相同,莫不是知音?所谓知音难寻,谁曾知玉柔出来踏青,却也能寻得此知音?

两个丫鬟见小姐们聊得如此之欢,便不打扰,悄悄退到凉亭外。

亭内两小姐谈琴作画,好不开心。

亭外两个丫鬟相互熟悉。

婉儿看着如烟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如烟歪着头看向婉儿,笑笑说道:“我叫如烟,你呢?”

婉儿回笑道:“我叫婉儿。”

“婉儿?好名字!看来以后我们是常常见面了!”说完,如烟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主子。

“嗯!”婉儿见如烟回头看向主子,自己也回头望了一眼。

随后,两人对眼一看,相视笑笑,又走得远一些。

亭中只剩下两人弹琴说话?看着不像刚认识的人,单倒像认识已久的两姐妹。

渐渐,天色已晚;慕容玉柔与巧沁相互道别,各自回了家。

看着慕容玉柔的背影,巧沁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相府

“爹爹!娘亲!”玉柔一进门就看到父母亲坐在大堂谈话。

大堂内,中年男人身着褐色衣袍,气度非凡。这也许就是丞相该有的威严吧!

这中年男子的身边站着一位娇柔的女子,与这玉柔有七分相像,这就是玉柔的母亲,国公府的千金。

二人见到女儿归来,相视一笑道;慕容端宠溺的说道:“柔儿,有上哪去疯了?一点女儿家该有的样子都没有,传出去说这是我相府千金,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丞相夫妇独此一女,宠爱有加,丞相虽贵为丞相,却从未纳妾,只得玉柔母亲这一正妻。在外有传言,丞相惧内,可谁又知他们夫妻二人恩爱有加,相互敬重。

这时,玉柔走上去,双手挽着父亲的手臂说道:“爹爹,女儿这趟出去见到了个奇女子,女儿要像她多多学习,想我琴棋书画虽是样样懂得,却不精通。今天女儿遇到的那位奇女子可了不得,原以为只是琴艺超凡,这详谈下来,才发现画艺也不错,对诗也很是精湛。女儿甚是敬佩,决定要向她多多学习!”

慕容端像是一脸惊讶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女儿,却又觉得有几分好笑“哦?果真有这样的女子?不知是那家府上的千金?”

“爹爹,说来你也认识!”说完,玉柔转过去牵着母亲,把头埋到母亲怀里。

玉柔母亲芳华,淡淡一笑,宠溺的摸摸玉柔的头,轻声说道:“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玉柔闻言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是咯咯直笑,又将头深埋在母亲怀里蹭蹭蹭。

这一举动,慕容端看不下去了,只得情咳两声。继而又说道:“我认识?不知是朝中哪位大臣家的小姐,竟得我家柔儿如此夸奖?”

玉柔从母亲怀里跳出来,乐道:“是中书侍郎!”

慕容端闻言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中书侍郎之女!早闻中书侍郎之女样貌不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料今日竟与柔儿结识,这也是缘分,改日爹爹设宴,请她们来家里坐坐如何?”

“爹爹,这官大一品压死人,你要是请她们前来,那岂不是吓坏巧沁了?改日我独邀她一人与我赏花便好。”玉柔边说边双手交叉,来回走着,动作言语丝毫不像女孩家。

这动作看得芳华直摇头轻叹,玉柔看到母亲摇头轻叹,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笑。

慕容端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难得如此高兴,便答应道:“这……也罢!遂了你的心愿如何?”

玉柔闻言跑过去双手拽着父亲手臂,用脸蹭蹭几下慕容端的手臂说道:“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惹得芳华和慕容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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