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宁了,于指挥继续介绍“我们只能掌握他们六点钟定下的大概去向,但沙暴是十点过开始的,后面的偏差就不清楚了。沙暴过后,我们派出了4支搜救队伍,都是我们地方上的力量,还好,国家很重视,经过紧急调配,在你们之前,又赶来了两只很专业的搜救队和1支医疗队。”
宋书岩自己忍不住问了“哪只医疗队?”
“诸潭。”
宋书岩微微一笑,老队员纷纷发表意见“又是他们啊,那个牛皮哄哄的钟组长来没有啊?他的络腮大胡子还留着没?”
“还有那个美女护士聂梅梅,上次赢了我800块钱呢,害我吃了半个月的方便面。”
“得了吧,还好意思说,谁叫你打牌的时候看人不看牌,只输了800还算你运气好呢。”
“他们那便携式血液过滤机挺好用的,这次碰到我要好生研究一下。”
这次是何依晴出来干涉了“安静安静,人家诸谭离这儿比我们远,还先到,这是什么效率啊,你们还有时间闲话。”
于指挥继续道“经过搜救队的努力,基本确定了3个大方向,十分钟前,诸谭医疗队已经朝其中一个方向赶去了,所以各位还有两个选择。”
宋书岩问道“哪两个?”
“天魔城和罗刹海,从这往西走,大概一百五十公里后东西分路,所以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方向,只能二选一。”
“你们的建议是?”
“天魔城,因为那里的地形受沙尘暴的影响更大,而且据警报,今天之内是肯定还会有强沙暴,如果有队员被困在天魔城,会有相当大的生命危险。但如果是在罗刹海,倒有可能会躲过一劫。”
“好,我们就去天魔城。”
“接你们哪辆中巴不适合去哪里,我现在可以提供两个越野车,两个司机。”
“不要司机,我们本来就有9个人了,还要多腾出些地方来装药品和器械,有卫星导航就行了。”
“这不好吧,这种天气,GPS定位很受影响的。”
“那就来一个吧。”
车子很快就到位了,两个组长各负责一辆,宋书岩想了想“依晴,你去陆组长车上。”毕竟陆理臣是第一次和他们出任务,他心里多少有点不踏实,需要何依晴这样的老人儿镇一下。
看着眼前屁颠屁颠地跟着何依晴过去,他忙喊道“秦玥过来,我看着你。”
秦玥自然是想上陆理臣和何依晴的车的,但这哪是讲条件的时候。很快就分好了车,第一辆车是当地的司机小王,宋书岩、猴子、陶晓珂和秦玥,第二辆车的司机是万能的机械手黄韬,负责的是陆理臣,还有何依晴、胡光头和护士鲁华。
小王司机年纪不大,话却不多,几乎是问一句才答一句,其实挺不适合这种带路工作的,但车技的确不错,在一片烟雾蒙蒙中高速前进又不抖得人难受,秦玥很担心后车是不是跟得上,不时回头去看,这种能见度下,虽看不清楚形状,但始终能看到有车灯的亮光闪烁,想到陆理臣和师父就在身后,心里就觉得安定和温暖。
宋书岩坐在副驾上,一只手拿卫星电话不时和人联系,一只手在查阅资料,后排的人不敢打扰,就算是聒噪的猴子和八卦的陶晓珂都很识时务,乖乖地当安静乘客。
终于等到他转过头来“已经有两支搜救队到达了天魔城,一支是当地的,嗯设备比较简陋,但胜在熟悉地形,另一只是从浦江过来的,非常专业。根据他们搜索的情况来看,发现了新近科考的痕迹,可以肯定今天有科考队员到达了那里,但天魔城范围极大,而且风沙过境,很多印迹都被掩埋,所以暂时还没有发现人的踪迹。按我们的速度,大概不到两个小时能抵达,但愿这期间有进展。我已经把科考队员们的资料传到了你们的Ipad上,你们等会儿好好看看,大概记一下。”
后排三人中,猴子是最说得起话的“组长,我记得天魔城是个风蚀之地,处在大风口,四季狂风不断,而且那个风刮起来是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牛羊都卷得飞。平时都是如此,那遇到沙尘暴的话,岂不更很夸张?我看这队伍里有五六十岁的,哇靠,还有个七十多岁的,他们……”他装着咽口水,把“他们等得到我们吗”这句话给打住了。”
“如果他们等不到,那是天命,如果我们赶到了却救不回人,就是失职。”宋书岩有一样本事,就是正气凛然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只有正气凛然的味儿,丝毫没有装和做的感觉,秦玥觉得自己真能理解何依晴,和这样的男人待久了怎么会轻易看得起其他。
戈壁飙车是件很带劲儿的事,这次尤为特别,窗外是无尽的烟尘,就想一块巨大的毛玻璃挡在四周。眼睛看不到,耳朵就更灵敏,但听到的只是一阵阵高高低低,风的呼啸,感觉不是在旷野上奔跑,更像是在时空的甬道里穿梭。
仪表盘上的时速在一路上爬,小王司机握方向盘的手上青筋毕露,宋书岩开始估计的近两个小时的路程,他硬是八十分钟就跑到了,但更令秦玥惊讶的是黄韬,居然没有跟丢,但好像除了她也没其他人感到惊讶,让她对这个貌不惊人的机械师很刮目相看。
下得车来,站在入口处的小山丘上远眺,无边无际的风蚀砂岩林立,高高低低参差错落。地面上是干裂的黄土和深浅不一的沟壑,土面上寸草不生。裸露的石层被狂风雕琢得奇形怪状,有的如呲牙咧嘴的怪兽,有的如垛堞分明的古堡,有的如宝相庄严的神佛……千姿百态,令人浮想联翩。在黄褐斑驳的山丘地上,布满着血红、湛蓝、洁白、橙黄的各色石子,宛如魔女遗珠,这就是著名的神弃之地——天魔城了。
虽然木尔格本地的搜救队员数量更多,但显然浦江搜救队已成了现场主导,浦江龙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魁梧雄壮,说话声如洪钟,见了他们很是高兴“来了就好,还是要专业的才行,我们带来的医疗力量不行,这没找到多的人就算了,真找到了我们也吃不下来。”
宋书岩很敏感“没到到多的,找到几个?”
“两个,都是年轻人,小伤不妨事的,刚处理好,他说可以提供很重要的线索,我正要好好问他,你们过来,我们一起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