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日出之时,李府祠堂内,便开始进行一年之初祭祀先祖。
洞玄灵界,此刻家家户户都会在祠堂内祭祀先祖,缅怀先人,元日族祭是非常盛大而且庄重的祭祀,祈求历代先祖保佑子子孙孙。
敬奉香火,磕头跪祭,李家严格按照礼经上的祭祀礼节,一步不落,完成祭祀。
“愿我李家先祖保佑长子建成、长女秀宁、二子世民、三子玄霸、四子元吉平平安安,愿我李家香火不绝,祭祀不断。”
李渊虔诚祈福,不求光耀门楣,只求李家传世。
祭祀完后,离开祠堂。
“娘,你觉得我们现在要去李氏本家,参加李氏的元日族祭吗?”
从内心说,李渊不想去李氏本家遭受白眼,但他又不想被李氏逐出家门,虽然他顶着唐国公爵位无所谓,但要为儿女前程考虑。
在大隋,被家族逐出家门的家族弃子,没有多少人看的起。
就算祖父李虎当年都是脱离李氏,投靠宇文泰,陇西李氏都没有将李虎逐出李氏一族。
“去,怎么不去。老身倒是要看看,李氏一族是否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看看,他李氏三太上是否真的绝情绝义?”
独孤毗罗作为目前李家辈分最高的祖母,提及李氏三太上的时候,眼中没有丝毫亲情,只有无尽漠然。
“娘,李龙觊觎孩儿唐国公爵位,李豹妄求谋夺陇西太守,如果这其中没有李氏三太上默认,你们觉得他们敢吗?他想要让我们李家屈服,怎么可能。否则的话,祖父在天之灵岂会原谅我。”
李玄霸见祖母独孤毗罗跟父亲李渊提到李氏三太上的时候,都有些憎恨,就感觉有些奇怪。
一念至此,李玄霸问道:“祖母,父亲,你们所说的李氏三太上,到底是谁?”
这一刻,听到李玄霸的问话,李建成、李世民他们也都看向祖母独孤毗罗跟父亲李渊,他们都听得出这李氏三太上跟自己家族像是有莫大仇怨。
“李氏三太上名叫李守礼,执掌李氏礼仪堂。为人最是顽固不化,恪守古礼,而且极推崇嫡庶之分,重视嫡子,轻视庶子。而且李守礼原配出自太原王氏,家有妒妻。”提及李守礼,祖母独孤毗罗非常不屑。
“你们记住,他虽然是你们曾祖之父,但因为你们曾祖乃是庶出,在李氏备受排挤。就算当年你们曾祖乃是外事堂第一俊杰,但在李氏,也只是庶出子弟。所有你们曾祖看不惯李氏这重嫡轻庶的顽疾,就一怒之下离开李氏,成为西魏八柱国之一,宇文泰之子宇文觉建立北周,我们李家就成为北周高门世家。”李渊淡淡讲述,但只要是李虎这一支,谁都恨李守礼。
李渊更知道,因为庶出儿子闯下名声还要强于自己,李守礼一方面是嫉妒发狂,另一方面觉得颜面丢光。
再加上妒妻王氏在一旁蛊惑,一直想要抹掉这个耻辱。
“没有想到,大家族之中亲情是如此凉薄。这个李守礼,虽然是曾祖父亲,但却心胸狭小,真不是个东西。”听到李渊述说完,一向性格宽厚的李建CD忍不住发怒,亲情凉薄到这等程度,竟然要迫害儿子后人。
“算了,不提他了。他虽然是李氏三太上,但李氏有十大太上,他还不能在李氏一手遮天。当务之急,我们李家最大难题是要应对李龙和李豹发难。唐国公爵位是祖父当年历经百战而来,岂能让李龙夺走。”李渊摆摆手,淡淡说道。
想着今天陇西李氏或许会发难,乘坐马车去陇西李氏本家,李玄霸他们都兴致不高。
陇西李氏本家不在陇西城,而是在陇西城郊外的陇西山。
因为陇西山是当年太上道祖老子李耳闭关修道之处,太上道祖留下血脉后裔,陇西李氏从此就将陇西山划为李氏禁地,李氏祖祠都修建在陇西山上。
就算开启中古、强横不可一世的大秦,都承认陇西山为李氏,而大秦内,陇西李氏有一位绝世将星,军神李牧。
在大秦众多绝世将星之中,军神李牧可是跟杀神白起、蒙恬、王翦等并称。
此刻,李氏本家之外,众多大道上,到处都是马车和牛车,各种珍禽异兽用来拉车,一些锦衣玉服的李氏嫡子则驾驭珍贵宝马,肆意驰骋在驰道上。
因为陇西李氏要进行元日族祭,这一盛典是每一年陇西李氏最恢弘盛典,所以分布在幽州各地、陇西郡各地的李氏族人,纷纷来本家祖祠。
元日族祭除了祭祀李氏祖先外,还有就是李氏会在元日族祭后,进行家族权利分配,涉及到陇西李氏每一个人利益。
所以就算各个李氏分支都会来参加元日族祭,如果没有资格参加元日族祭,那就说明已经失去新一年能从李氏之中获得的例份。
当然,元日这一天,不仅是陇西李氏,还是弘农杨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清河崔氏等天下间高门大阀都在举行族祭。
很快,两辆马车进入专门为陇西李氏修建的驰道上,前一辆马车坐着独孤毗罗、李渊和窦氏,后一辆马车则坐着李家年轻一代。
“三弟,你觉得今天我们李家会失去唐国公爵位吗?”坐在马车上,李建成觉得闲闷无聊,而且作为长子,他更觉得自己肩上压力非常大,为了舒缓压力,他觉得说出来比较好。
“有我们在,就绝对不会。我刚刚已经看过,不管李氏本家有万般手段,只要我们在族祭的时候,得到老祖垂青,如果先祖显圣,那就算李守礼这个三太上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
李玄霸刚刚才翻阅过有关元日族祭的礼书,从中李玄霸蓦然发现一个可以破局的好办法。
“三弟,话虽如此,但想要得到先祖垂青,那怎么可能。传说之中,陇西李氏在元日族祭的时候,唯有先祖大秦军神李牧、大汉飞将军李广少数几位得到先祖垂青。”李建成作为长子,此前每一天学习压力非常重,李玄霸知道,父亲李渊对大哥寄予厚望。
“大哥,我们要自信,我们四兄弟绝不会比先祖差。”李世民拍了拍胸脯,自信十足说道。
“大哥,二哥说得对,我们四兄弟以后的成就,一定会比先祖还要强。”李元吉受李世民感染,也觉得豪情冲天。
李建成倒是没有他们的雄情壮志,只觉得前路黑暗。
但不管李建成如何不愿意,马车还是坚定飞奔在驰道上,很快就来到李氏本家。
下了马车后,见到眼前建筑,李玄霸都有些傻眼。
许多建筑竟然看起来像是建在空中一样,云雾缭绕,像是人间仙境。
“大哥,你们看那一朵白云像是一头青牛。”
李元吉兴奋无比,指着蓝天上一朵漂浮的白云高兴说道。
“土包子,你们这些第一次参加族祭的旁支下等子弟,连我们李氏镇族青牛都不知道,来参加族祭,简直丢了我们陇西李氏的脸。”
就在这时,一道嘲讽声响起,李玄霸听起来格外刺耳。
转身望去,还是熟人。
出言嘲讽正是李豹之子李元豹,此刻他站在几位身穿锦衣的公子身边,背部微躬。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走狗。好好人不当,非要去做狗。”
李玄霸也不是善茬,同样一个嘲讽甩过去。
“李玄霸,你竟然在李氏门口如此羞辱同族之人,真是没有教养。”李元豹脸气得通红,他此刻跟李氏嫡子相比,自然是地位卑微,但也还不至于是走狗。
李玄霸看见李元豹气的三尸神暴跳,感觉自己嘲讽技能满级。
不过听到李玄霸话语,李元豹伺候一位嫡子脸色拉下。
“你身为庶出旁支,仗着牙尖嘴利,肆意辱骂同族为走狗,你该当何罪?”
这位嫡子一发怒,李元豹脸上露出阴冷笑容,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氏嫡子,在李氏地位自然非同小可。
但是这个时候,李玄霸做出的举动,让这嫡子气得不轻。
李玄霸直接不回应,见到祖母他们向前走,连忙跟上。
如此蔑视,气得这位嫡子直跺脚。
“玄霸,你何必跟他们计较呢。”李渊见到这一幕,摇头苦笑。
“我觉得玄霸做得对,竟然他们都摆明车马要对付我们李家,我们何必还给他们好脸色。李豹竟然胆大包天谋取陇西太守,他以为成为杨勇走狗就能得偿所愿,是痴心妄想。”
祖母独孤毗罗出身高贵,极为护短,所以对李玄霸刚刚举动非常赞赏。
踏入李氏本家,来来往往都是李氏族人。
陇西李氏传自上古大周,繁衍生息,就连本家嫡系都有十房族人,分出去的庶出、旁支更是数不胜数,而陇西李氏十大太上,就出自本家十房。
而陇西李氏家主则有十房轮流执掌,每一年一轮,去年由李氏长房担任,元日族祭后,就应该轮到二房。
如今李氏家主,也是李氏大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