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少年是庄守缺。
当方十项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并且落入了一个陷阱。
庄守缺不是那个纯良的少年,他一直微笑的脸也绝不温柔,他这个时候私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
方十项死死地盯着庄守缺,庄守缺仅仅是笑着,这个笑容带着嘲讽的意味。
当工作人员宣布临时进入了一个参赛选手的时候,人群开始哗然。
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在人们看来是绝对有失公平的,六校战作为江畔之中最高等级的考试,所有的参赛选手都是经过长时间的判定和选择的。
凭什么一个普通的小女生可以就这么直接进入这次考试。
这是人们的想法。
庄守缺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动用首名权利这点,完全在他的计划之中。
说起来六校战每个学校都会有自己的首名学生,正如同平阳高中的许万朝,南洋高中的江渝季。
这些首名选手,是保有某些特权的,但是这些特权,绝大多数的时间都不适用。
就像是指定某一学生进入六校战,这其实是一种很鸡肋的特权。
复试是觉醒者的战场,而在考试之前,所有的觉醒者都已经被邀请了,也就是说,这个权利基本上只能针对普通人。
但是普通人完全无法介入觉醒者之间,让普通学生加入这么一场考试,无异于是让那个学生送死,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个特权一直都没有被使用过。
直到庄守缺。
在首名规则中,并没有指定必须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庄守缺找到了这个漏洞,他用了出来。
他不理会周围的人潮,他直直地盯着方十项。
“是不是很精彩的一件事?”他问道。
方十项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有些懵懂的顾欣桐,面无表情。
侯廷杰看着现在的情况,心中有一些恐怖的寒意。
在贺缺高中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能够站立于顶点的男人,实在是太过于可怕。
这种可怕对于庄守缺来说,就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他可以笑得很温柔,在平日里对所有人都文质彬彬,侯廷杰想起来了,庄守缺刚入学时候的事情。
所有人都认为转来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可以欺负的对象,这种人,在贺缺仅仅是最下层的那一些人而已。
直到他像今天这样伸出獠牙,毫无阻碍地登顶。
‘恶魔。’
这是庄守缺的绰号,这也是他唯一的绰号,很是形象。
一个被冠以‘恶魔’之名的学生。
侯廷杰有些寒意涌上了心头。
顾欣桐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是很想参加六校战的,现在的局面,虽然未知,但是很合新意,她有些高兴。
六色徽章已经被工作人员交到了顾欣桐的手里,顾欣桐纤细的手指捏得很紧。
“方十项,我也能参加这次比赛了。”
她走到方十项身边,带着欣喜的眼光,告诉方十项这个消息,这个对她来说的好消息。
她没能看到方十项同样高兴的表情,她看到方十项眼中饱含着愤怒,顾欣桐不知道这种愤怒从何而来,但是很明显地,对着前方的那个小庄同学。
咦,他怎么也参加这次比赛了。
顾欣桐有些疑惑。
“让她回去。”顾欣桐听到方十项低沉的语调,对着前方的那个桃花眼少年,她有些失落,但同样能听出那话语中莫名的愤怒。
庄守缺的戏谑从未消失,他对着顾欣桐笑了笑,没有理会方十项的话:“那这位可爱的小姑娘,祝你好运了,希望你的十项哥哥能够好好帮助你。”
他挥了挥手,眼神示意了一下侯廷杰,向沙滩边走去,侯廷杰显然并不情愿,但是最终还是照做了。
“别走。”
方十项的声音短促而又低沉,他的脚步一滑,向着庄守缺迅速靠近。
“你敢!”
侯廷杰眼神一凝,身上一股庞杂的气势直接喷涌而出,卷起了一阵微小的气浪。
庄守缺没有回头,他只是保持着自己的步伐,向远处走着。
“我想起来了,好像在这里动手的话,会被取消六校战资格的。”庄守缺的桃花眼微微眯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方十项脸色一变,急忙停了下来。
“嗤。”
方十项隐约听到一阵笑容,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那,十项同学,再见了,希望你们能加油吧。”庄守缺挥了挥手。
侯廷杰看了方十项一眼,转身离开。
方十项此刻能够听到江面上传来的水声还有更多的喧闹的声音。
“可恶,可恶,可恶。”
方十项捏紧了拳头。
庄守缺!
“十项……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欣桐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她走了过来,看着方十项那明显难看的脸色,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不意味着她看不懂现在的情势。
“进入通道一分钟之后关闭,请两位快一些。”
工作人员开始催促,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方十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着顾欣桐笑了笑,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顾欣桐现在发现方十项的脸离自己很近,几乎何以碰到自己的鼻子,她有些脸红。
“现在听我说。”
方十项扶住了顾欣桐的肩膀,认真地说说道。
“湖心岛之上,要一直呆在我的身边,一步也不能离开,这这八个小时之内,一步也不能离开。”
顾欣桐觉得方十项的手很用力,而方十项说话的模样从来没有如此认真过,她觉得此刻的方十项很可靠,她最终用力地点了点头。
“恩。”
方十项点了点头,他看了工作人员一眼,拿出了自己的六色徽章。
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怒火,这种怒火无比地猛烈。
庄守缺把顾欣桐卷入这次的事情,显然触及了方十项的底线。
这,很过分。
这是在逼方十项。
“庄守缺,我会让你后悔的。”
方十项轻轻地说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说出这种话,也是第一次如此厌恶一个人,他的愤怒太过于明显。
外围的人们还在呼喊,他们尚且不知道,在刚才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学生们开始坐船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