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这种事情方十项不明白,他也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只要一张口,就会有雨水进入他的嘴巴里。
他感觉到不太舒服,所以他转身逃跑。
他开始跑,踏过地上的水坑,溅起无数的水花。
江渝季的面色并不好看,闪电在他身体的周围渐渐湮灭,雷光渐渐消散,他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有电击过的痕迹,江渝季磨蹭了一下。
“你……不要逃。”
他低声说道,江渝季看着方十项跑向远处的教学楼,那速度很快。
方十项采取的避战的态度,这也是他的态度。
他不想和江渝季打,这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只是江渝季并不这么想。
此刻,因为爆炸的原因,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被暂时遣送了出去,在南洋学生会的秩序安排下,队伍有条不紊。
而最关键的是,此刻的教学楼都是空无一人的。
方十项奔跑过走廊,欣赏过这座钢铁学院的雕梁画栋,雨水似乎积在楼的某一个屋檐,他能够听到雨滴落下来的声音,因为方十项看不到到底水积在何处。
江渝季正在方十项的身后紧追不舍,方十项能够感受到,那种雷云密布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可怕。
方十项可以确定的是,江渝季拥有可怕的战斗性战技。
“现在……要先找白伊宁,看看她有什么办法。”方十项一边跑,一边想着,他总觉得自己对白伊宁产生了依赖感,凡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白伊宁。
……
……
江渝季现在很愤怒,他愤怒的原因有很多种,但是每一种都有很认真充分的理由。
他感觉自己被骗了。
“可恶。”江渝季轻声说了一句,他此刻的周围已经没有闪电,但是他的脸上充满了灼人的煞气。
他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说了一句话。
“封锁b区域,不要让任何人进入那块教学区。”江渝季的头发滴下了一滴水珠,他看上去终于有些平静下来了。
他瞥了一眼前方高大的教学楼,皱了皱眉,然后舒展开来。
江渝季朝着那栋楼跑去。
天空中的雷声大作,现在这种环境便显得极为可怖,雨滴已经有了一些力量,所以滴在人身上会有一些力度。
方十项听到了尖锐的爆裂声,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雷电的声音,但是给现在的气氛配乐倒是很贴切。
雨势已经变成了暴雨的情况,这在雨季中并不是很常见。
方十项觉得有些冷,他跑得很快,这是某处的教学楼,方十项不知道这是哪里,他看着教学楼前的花坛,他感觉不太好。
草木被暴雨压弯了腰,方十项猜想这些长在泥土中的小生命一定很不高兴,但是他有些高兴,因为他似乎已经逃出来了江渝季的追击了。
他静静地靠在墙上,平复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心情,他开始思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按照江渝季说的,昨天晚上何集和宋亚纱应该是回到了南洋高中,那么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方十项这么想着,他不明白,就算今天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江渝季怎么会这么冲动。
并且看上去,他是真的很愤怒。
这件事情一定有铺垫,方十项是这么觉得的,而就在刚才,方十项给白伊宁打了一个电话,他不知道白伊宁在这种气势很大但是没什么杀伤力的爆炸之后去了哪里,但是她的手机并不能打通。
“哎,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并是很清晰啊。”方十项考虑了一下。
雨水落了进来,他皱了皱眉。
他皱眉的样子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不知为何,此刻他觉得有些沉郁,他再次走进了雨中,他抬头看。
因为方十项听到了某人的咳嗽声,这声音很熟悉。
江渝季,方十项抬头便看见了他,雨很容易滴入了方十项的眼中,但是方十项依旧倔强地抬头看,江渝季正站在三楼的走廊中,他没有表情。
方十项沉下脸色,他忘记了,这里是南洋高中,这里是江渝季最熟悉的地方,他没有理由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跑到哪里去。
已经……逃不了了。
方十项准备说些什么,然后他看见了,江渝季踩着栏杆,他漠然的表情看上去很可怕,并且很执着。
“喂,你……。”方十项说了一句,然后,江渝季从三楼便跳了下来,目标是……方十项!
庞杂的冲击力冲击着方十项,那是风,那是雨,还有江渝季。
蓝色闪电伴随着骤然的暴雨,方十项看见了江渝季的速度很快,这,就是觉醒者的力量,这种力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当方十项真实靠近的时候,方十项才发现,这是一件理解多么正确的事情。
江渝季借由自上而下的冲击力,踢出了一脚。
只是一脚。
轰隆!
那一瞬间就好像是电殛穿透过了云层,江渝季的眼神依旧冷漠,他这辈子,最不能允许的事情,就是有人破坏自己的学校。
这是大忌!
方十项感受到了这一脚,狠狠地踢在了自己的腹部,方十项吃痛。
“好疼啊。”
江渝季在雨中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我说过,你逃不了的,既然做出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江渝季昂着头,说道。
方十项没有说话,他捂着肚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两个人的衣服都完全湿透了,仅仅是远处看来一处青色和一处橙色,仅此而已。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方十项最终抬起了头,他抿了抿嘴,他的右手还有昨晚和蝾螈战斗留下的伤口,此刻却不感觉到疼。
恢复地很快,一晚上就已经结疤了,这是普通人的体质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但是我生气了。”
方十项挺直了腰,江渝季挑了挑眉。
倏忽之间,风改变了雨势,雷电在一瞬间被风压着跑,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偶尔划过天边,却没人再去注意。
方十项整理着湿透的衣领,江渝季看着他整理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