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觉得很不对。
爆炸的声音响起,像是乌鸦的低语,压抑而又沉重,方十项看到那两个少年脸上的皮肉像是松开了一样,那严峻的表情立即垮了下来,他们的脸上换上了惊慌失措,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样。
方十项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天空隐隐出现了一些烟尘,伴随的雨滴,这是雨季的最后一部分了,夏天本不应该有这种反常的天气,但是现在却确实地出现了,这是最反常的。
其中一个少年的炸药开关掉落在地上,被雨水渐渐浸润,渐渐地成为了躺在地上的无用的器物,有些炙热的感觉从小树林那边爆发而出。
“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
“不要……不要啊。”
两个男生听到了爆炸的声音,他们的身体都在猛烈地颤抖,前面的冷峻一点不复,跪地点头如同捣蒜,痛哭流涕。
他们看上去很胆小,然后雨水滴落在他们身上,他们也浑然不觉。
方十项终于感觉到不太对劲了,他感觉到了这应该是一个圈套,最重要的是,这次的爆炸似乎并不强烈。
一点儿也不强烈,似乎仅仅是声势很大,烟尘很多,看上去暴烈异常,而实际上,就连靠得只有这么一点儿距离的方十项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但这才是最不寻常的了,方十项感觉有些奇怪,而眼前的这两个南洋高中的学生,就想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们似乎对于自己刚才拿出匕首想要刺杀方十项完全不了解,就想是……完全忘记了一般。
他们脸上流露出来的恐惧很真实,如果是伪装出来的,方十项觉得他们演技也太过于好了一些。
他们一边畏惧自己身后的爆炸,一边畏惧着方十项,方十项仅仅是站着,他看向远处,浓烟滚滚,他甚至已经听到了警报的声音,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天气阴沉地就好像悬崖下面深不可测的谷底,这种天气即使是真正的大爆炸也不太可能有更多地扩散,又何况是这样的爆炸。
只是……真的很响。
教学楼的学生都迁了出来,他们遥望着远处的那团山林,那爆炸的所在,再确认了安全之后,他们停下了脚步,相互焦急地在说些什么,讨论着这次的事故。
他们并不知道这次的事故是怎么发生的,但是他们明白,这一次,一定是一场事故。
……
……
何集站在一颗树下,这颗树的长势很好,何集叫不出这棵树的名字,同样也分不清这棵树的种类,站在这颗树下,仅仅是因为它是一个能够提供躲雨的场所而已。
他的脸上带着兴奋地表情,憨厚的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原本我还担心会不会计划实行地过早了一些,现在看来,刚刚好。”何集打了个响指,对着自己身边的兜帽少年说了一句。
魏心征此刻不同于以往的满面堆笑,他的脸上全是惨白,他的嘴微微地张着,却在尽自己可能的呼吸,他看上去很累很紧张,只是他强行露出了一个微笑。
“如果可能地话,计划执行地当然是越快越好,就算交流会还有几天,如果被查出些什么,我们就不可能这么顺利了。”
他说话的模样似乎很艰难,只是手中的望远镜依旧没有放下,他透过望远镜,看着远处的爆炸之地。
“我们的计划本来就不是很缜密,漏洞也很多,但是现在,方十项就没有办法申辩了。”魏心征一边说着,一边把望远镜放到了一边的石头上,他有些疲惫,洁白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何集眼神之中恍惚了一下:“不过你的能力可不像你说得一样鸡肋啊。”
魏心征瞥了何集那张黑瘦的脸一眼,嘴巴张了张,很是缓慢。
“因人而异吧。”
他再次笑了起来,他似乎很高兴,甚至有些手舞足蹈了起来,虽然树很大,但是因为雨滴的密集,还是有不少的雨滴落到了两人的头上。
最重要地是,他们看到了远处的天空边,有几道光芒一闪而过,那光芒很细致,而且很快,快到有些不可思议。
打雷了,天气预报说这可能是这个雨天最后一场雷了。
这么一来,魏心征和何集就不能站在树下了,否则地话,他们就看起来很傻。
“很快正主就要来了,已经不可避免了。”何集叹了口气,带着类似于哀伤的口气说着,他挥了挥手自己的右手。
“不要忘记……答应过我的事情。”何集笔直地看向魏心征,无比地郑重其事。
他的眼神之中藏着浓浓的欲望,无比地黑暗。
……
……
白伊宁眼神之中也出现了波澜。
此刻他们小组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中,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教学楼中,是因为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因为爆炸的原因,学生已经疏散了出去,只是空气之中还有淡淡的烟尘味道,这种味道并不好闻,虽然爆炸不大,但是这种疏散并没有停止,在学生的安全上这一点,必须要负责到位。
王鸣杨,孙页舟和白伊宁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写满了慎重。
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妖艳。
男生并应该要用妖艳来形容,这个男人同样没有浓妆艳抹,只是他看上去,真的很妖艳,乍一眼望过去,竟然辨别不出他的雄雌。
他穿着黑色披风,站在教学楼的栏杆上,一动不动,黑色的长发在风里飘扬,他的眼神带着妩媚和笑意。
“几位,为什么要追着在下不放呢?”那个男人摊了摊手,摆出了一副无辜的模样,他站在栏杆上,因为这里是四楼,所以很危险,楼下是水泥地,只是他毫不在意。
“你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在那种地方。”孙页舟指着那个男人,他的表情有些生气,因为刚刚发生爆炸在学校中就发现这样穿着行踪都很诡异的人,着本身就不合常理,最重要的是……此刻这个男人的姿态已经说明了问题。
王鸣杨看着披风男的动作,终于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