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莱羽将军说:“走!”我和他一起趁机跑到莱彦的身后。擒贼先擒王,必须要把莱彦先制服才行。我摸出靴子里早就藏好的匕首,趁他不注意深深刺入了他的大腿。他尖叫一声,我乘机反锁住他的两只胳膊。莱羽将军背贴着我的后背保护我。
我用力控制住拼命挣脱的莱彦,对他的支持者大喊:“乱臣贼子!你们竟然敢逼宫!”
“闭嘴!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莱彦声音很低沉,充满了蔑视:“你竟然敢刺我!来人呐!把这疯子给我杀了!”
“我看谁敢!”我吼道,“就算莱丹死了,也轮不上你这种屠杀手足的畜生当王!”为了不让莱彦乱动,也为了吓唬他的支持者们,我向他的胳膊上刺了一下,他的袖子上顿时鲜血如注。
我爹爹看着眼前这一切,呆住了。出于父亲的本能,他迅速跑到我身边,和莱羽将军一起保护我。
“都退后!谁敢向前!”我挟持着莱彦威胁他们。
在明泰殿上的皇后担心儿子的安危,对军队说:“退后,全都退后!”
莱措勒令军队向后退两步,包围圈子变大了一点。
莱空乌指挥官带着剩下的皇宫守卫部队的士兵聚集在明泰殿上,将大王和莱丹保卫起来。
“大王!莱彦敢叫人杀害自己的妹妹,这种人就算再有才能也不能立他为王!”我冲明泰殿上的大王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是整个广场上只有莱羽将军和我爹爹附和我。其他人害怕莱齐突国舅的威风和突如其来的军队而不敢说一句话。
莱齐突国舅怒喝道:“莱萨!你死期也不远了,竟然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士兵,把莱萨拿下!”
“谁敢!都给我滚开!”我把莱彦勒得更紧了,莱措勒的士兵不敢往前走。
莱晟大王说话了:“莱彦,如果你妹妹死了,那么你当然可以当王。”
莱彦扭头看着大王,冷笑道:“你终于妥协了!这才是一个明君!”
“但是,”莱晟大王抬头看了看天空,继续说道,“如果你妹妹没有死,那么王位就不可能是你的。”
他低下头对躺在地上的莱丹小声说了什么,莱丹竟然站了起来。
“什么?”被我挟持住的莱彦颤抖了。广场上所有的人都愣了。
这时,皇宫上空出现了莱仁将军和莱胥率领的天马骑兵,她们大约有四千人,全副武装,气势逼人,像一大片乌云一样遮盖了广场上面的天空,整个明泰殿广场顿时暗了下来。
“莱彦,莱齐突,我早就知道今天你们可能会有‘动作’,所以和几位将军们早就安排好了。原本想着,只要你不捣乱,那么我们就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日。但是,你最终还是没有按捺住,做出这种残忍的事。”莱晟大王叹了口气,说,“你和你的手下已经被包围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大王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不想跟自己的儿子和妻子这样交锋,可是他们却逼他这么做。
莱仁将军在天上命令天马骑兵们布箭上弓,做好攻击准备。
此时,广场上莱措勒的士兵们也拿出了弓箭,向天上瞄准。我看到了莱本则眼中的惊恐,他看着天上的天马骑兵,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莱彦王子,还是投降吧,我们不止这么多,还有几千人的队伍在后面呢。”我在莱彦的耳边劝他。
“你给我闭嘴!”莱彦的气势低了许多,即使他依然努力保持着他的高傲。
“我数十下,不相干的人迅速离开此地!”莱仁对广场上的大臣们说。只见一瞬间,广场上的人跑的跑,爬的爬,就连那些刚才跟着莱齐突大喊“莱彦为王”的人也四处逃散。当莱仁数到六的时候,广场上除了莱措勒的士兵之外,只剩下我爹、我、莱彦、莱羽和莱齐突国舅这几个大臣了。
“莱萨,你们都退下。”莱丹命令我们。我们遵从莱丹的命令,放开莱彦,从明泰殿的西侧石阶绕上殿去,和皇宫守卫部队的士兵一起保护大王和莱丹。我担心地看着莱本则,他也看到了我。我冲他摇头,让他投降。但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也对我摇了摇头。那时,我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大骂:“混蛋!快投降啊!”
我爹不知道我说的是莱本则,还以为我在劝莱彦。他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发声。我试图挣脱他,却被他喝住了:“你疯了?你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大王,不是在这里大叫!”
“莱彦!念在兄妹情分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弃抵抗,否则今天所有支持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是选择投降保全,还是选择大家鱼死网破?”莱丹在明泰殿上大声地对莱彦喊道。
皇后看到霎时之间形势对她的儿子变得极为不利,知道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她拔出还插在莱丹背后的匕首,把匕首尖对准自己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对大王哭喊道:“大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为了萨提贡家族能够长盛不衰才叫莱彦争王位的。就算今日放过莱彦,以后她,莱丹,能饶了我儿子吗?我太了解她了,莱彦以后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是赐我一死吧!”
当全部的人都被皇后的哭诉而开始心软的时候,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对莱措勒喊:“还等什么!快啊!”
莱措勒当然明白皇后的意思:“一队明泰殿、二队上方!”士兵们在莱措勒的命令下,立刻分为两部分,距离明泰殿近的一部分士兵高高举起弓箭,瞄准明泰殿,后半部分则将他们的箭队准了天马骑兵。
莱措勒的话音未落,弓箭手们便开始向明泰殿和天空放箭,在殿上的人几乎没有时间逃走就已经被乱箭射死了一大片。
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招:用乱箭射死大王和莱丹。
这时大家才明白,刚才皇后啰哩啰嗦那会儿只不过是为了分散众人的注意力。
在天上的莱仁见这情景,也对天马骑兵下令:“放箭!”
几乎同时,天马骑兵和地面的弓箭手之间开始了激烈的互射。在天马骑兵的进攻下,原本向明泰殿射箭的地面士兵为了自卫,大多数都放弃射箭,转而趁着乱往明泰殿这里冲过来。他们想趁早结果大王和莱丹的性命,好结束这场两败俱伤的战斗。
看到有人冲上来,大王的护卫们也拔出剑和敌人拼杀了起来。我和莱丹所在的位置离殿门很远,没法逃到门里面去,我只得用胳膊护着她躲在巨大的立柱后面等机会逃脱。
皇宫守卫们的人数太少了,在不断冲上明泰殿的叛军压迫下死伤惨重。殿上血水横流,皇宫守卫部队的士兵们就像杂草被镰刀划过一样,以一种脆弱而卑贱的方式被对方结束了生命。
战斗刚开始没多久,莱彦和莱齐突国舅就被射死了。皇后看着他们的死,呆坐在殿上大声地发出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声音。那声音凄凉而尖利,简直不是人能够发出来的。
莱本则在地上奋力抵抗天马骑兵射出的箭。他用他的盾牌挡住了一些,依然有一支被他漏掉了。那支箭从莱本则右上方飞下去,他没有注意到。
箭斜插入他的肋骨。中箭的那一霎那,他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僵住了。他的身体渐渐感到了疼痛,手一松,盾牌落到地上。箭雨依旧没有停,霎时间,五六支箭直挺挺地插在了他的身上。
他终于还是死了,死的时候他努力用他的佩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可以笔直地跪在地上。
莱末一直用身体护着大王往明泰殿的门口移动,想让大王躲起来。谁想到,就在他们离门口还有一步远的时候,一支暗箭向莱末飞过来,撕破他的左耳垂,又稳稳地扎进了他身后大王的脖子里。大王整个人挣扎着倒在了地上,而莱末的衣服也瞬间被他耳朵里流出来的血浸染成鲜红色。莱丹哭着要去救大王,被我用力控制住了。我不能松开她,大王已经没有了,我绝不能丢掉她。
天马骑兵的箭太密集,明泰殿广场上的士兵不断有人中箭倒下,而天上也有一些天马坠落。我从来没有闻过这样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那时,我发誓再也不要吃肉了。
我爹爹和莱羽司马看到我和莱丹蜷缩在立柱后面,也跑过来,我们三个把莱丹包围起来,生怕她被敌人伤到。
眼看皇宫守卫部队的士兵已经无法阻止敌人冲向明泰殿,一部分天马骑兵收起了弓箭,拔出短兵器驾天马飞向了地面和莱措勒的士兵展开对战。不过,天马骑兵毕竟是女兵,即使有天上队友的掩护,那些飞到地面的骑兵们还是死伤惨重。
“莱赤八呢?他怎么还没来?”我焦急地问莱羽。
莱羽满眼血丝,怒吼道:“我怎么知道!妈的!”
照我们之前商议的计划,莱赤八应该就在附近,谁知他到现在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