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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还是没有理他们,呼出一大口浊气,绽了一个笑颜,摊坐在男孩旁边的地上,心中想得却是还好快冬天了,衣服穿的还算不少,护胸也裹得紧,就是湿了也看不出来我是女的!

“小阳,你没事吧?”于楠一脸的关心。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你应该问问那小男孩!”我边回答他的话,边盘腿坐下用内力开始烘干衣服。

“小阳,你刚刚是在……救人?!”问话的是岚歌。

“是啊!心脏按摩和人工呼吸……统称心肺复苏,用来抢救那些譬如溺水的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休克病人……兰鸢一会儿帮我再整整头发吧!都散了……”没一会儿,我的衣服便烘干了,只是头发还是有些潮湿的披在肩上,我边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拉着众人往船上走,边向众人解释道。并不去管身后一直看着我离开的人群。离上船之前,忽然想到什么,回身冲那还跪坐在那男孩身边、和那男孩一起呆呆的往这边看的小厮笑着大声说道:

“哎……你家少主在水里受了寒气,回去记着给他用红糖水煮姜汤!喝个两碗就没事了!记住!一定要喝!不然内脏会受不了的!”

见那男孩还是呆呆的点了头,才跟着众人又上了船。

“你不用喝姜汤么?”兰鸢帮我梳好头的时候,于楠还是一脸的不放心。

“刚刚我游水的时候已经用内力护住肝脏了,没关系的!”

“秋菊节会现在开始——”刚说完话,就听见湖的中央,之前就看见搭了台子的地方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呀!演出终于要开始咯!!我忙拉了众人一并在甲板上就了座,边看台子那里的情况,边听岚歌在旁边讲解,原来这秋菊节会的内容有三重,最先是歌舞表演,都是由城里面有名的青楼楚馆的名伶表演。接着便是是菊魁赛,种植菊花的人可以把自己养的菊花拿来参赛,经过评比最后会选出菊魁来,赢得人可以得到一百两纹银的奖金。最后就是重头戏,城里面有点头脸肚子里面有点墨水的人都会参加的斗诗斗词,最后评出最好的诗词,会有奖品,每年的都不一样,据岚歌说去年是一把难能一见的绝世好琴,而今年的奖品则是一管白玉笛。

一听到笛子我有了一点兴趣,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爷爷除了教我中医之外,还一直都逼着我跟他学笛子,那个时候我是一点都不愿意学,每天的练习只要得了空子就偷懒,还有事没事的吹流行歌曲玩。而现在的我还真是想回到那个时候,再听听他发现我没有练习时冲我的大吼“没练够一个小时就不要吃饭了!”。后来我问爷爷为什么这么重视我学笛子,他说我爸爸小的时候最喜欢吹笛子,每次看见我吹笛子就好像还能看见我爸爸,一脸稚气的问他“爸爸,爸爸,我吹得笛子好不好听?”一直一直对爸爸妈妈的印象都很淡,他们走的时候我三岁,要不是还留有他们的照片恐怕我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爷爷这么说的时候,心真的有那么一刻痛得都要呼吸不了了……从那时候起我便再也没有偷过懒,潜意识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把爸爸的那份也一并吹出来吧!他和妈妈在天上听到了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吧!”

“小阳?小阳!小阳?!”

“啊?嗯?什么?”

“你怎么又在发呆啊?!歌舞都快结束了!”贤清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和我说道。

回过神来,看向“主席台”,一群莺莺燕燕吹拉弹唱,还有甩着水袖展示着无限风情的舞娘,好不热闹!不过在这些表演的女子中有一个人,吸引了我。虽然她只是众多舞蹈的舞娘中的一个,一点也不显眼,但是在我往台上看的瞬间正好遇上了她的眼,她的眼里一点风尘气息都没有,却多了一份干练和犀利,从她的步伐来看是会些武功的,但是不高。让我不禁微眯了眼: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

不过这个女子却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表演完了就和一众舞娘下场去了。没有兴趣去探究什么,接着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菊魁赛上了。

但是大失所望!原本以为会有什么好玩的,结果这菊魁赛也就是好多人把种的菊花都搬到台上,然后一堆老头在这盆花上闻闻,那盆上摸摸,再那盆上捏捏……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菊魁就定出来了……整个过程看得我是哈欠连天,要不是我时不时的往嘴里塞点点心,我恐怕就真的睡着了!所以当那个中了菊魁的男子笑得一脸灿烂的左手抱着他的菊花,右手拎着得来的用红布包着的一百两纹银向大家展示的时候,我把手拍的“呱叽呱叽”的,只盼着早结束早好!接下来的斗诗斗词就算不好玩,怎么也能让我看看帅哥吧!

“小阳!”是岚歌在喊我。

“嗯?怎么?”

“要参加一会儿的斗诗斗词是要上台的,我是一定要去露个脸的,咳咳……于楠和贤清也去,小阳也一起去吧!”

“去了是不是就必须作诗?!”

“也不是,想作就作,不作也没关系。”

“哦!那就去看看吧!”

说完我便起身随着众人换乘上小船,驶到“主席台”。上了台之后才发现,看来重头戏就是重头戏!这人气啊、人数啊什么的明显就比刚才的菊魁赛高的多嘛!

从上了台子开始,岚歌他们就在前面和人打招呼打得不亦乐乎,而我则很自觉的一直站在他们的后面,摆了一副与我无干,别给我介绍的阵势。原因很简单:太麻烦!但是事实证明怕麻烦不代表麻烦就不找你了!因为几乎每个和岚歌他们打招呼的人,都会主动的扯上我。好吧!就算我在这个世界是绝世之姿,也不待这样的吧!而且这些人都是岚歌他们认识的人,我又不好驳了面子不理他们!我只有在心中暗暗祈祷这斗诗斗词快些开始,好结束这场招呼拉据战……

终于那个司仪老爷爷在我的祈祷中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现在开始斗诗斗词——照例有两试,第一试,题仍是菊,今年的第二试,题为月——一炷香准备,请各位公子准备——”

我心中暗叹,这古人的题还真是没什么新意啊!这菊和月我随便都可以说出十首八首,当然都不是我作的,反正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参加,就当是看热闹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一群衣着光鲜的年轻公子们一起冥思苦想的场面还真是蛮……壮观的!不由得在嘴边漾开一个微笑……貌似还是于楠、贤清和岚歌在众位当中更帅一些!其他的人中就只有两人长得还算好,再接下来的就比较一般了!

“看苏阳公子的表情,一定佳句在心了吧!”刚还说这个人长得不错,结果他就说了这么句不讨喜的话来!我回了一笑道:

“苏某不才,哪会作什么诗!今日本来就没有打算参加,这位公子还是莫要取笑的好!”

“哦?在下不明,天下人皆知苏阳公子有惊世之才,在梦别山庄那两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唤得天下多少人为之感同落泪!为何今日还说什么不会作诗?!莫不是觉得今日在这里的各位还入不了你苏阳公子的眼吧?!”那男子听了我的话竟恼起来,激动的说道。

“啊?我什么时候念的这诗?!”我大惊,这不是李白的《将进酒》么?我什么时候念的?!

“小阳!你那时候喝醉了,自然不记得,是在梦别山庄给你接风的那次……”于楠向我解释道。

“啊……所以岚歌会说我有惊世之才……”天!你也太给面子了吧!耍酒疯也能让我耍出个惊世之才的名头来?!哎!哎!哎!苏阳同志!你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吧!心里怎么会控制不住在偷笑啊!!

“所以说……岚歌你刚才在船舫上的时候就想到了:我今天要不作个两首诗啊词啊的,就算是在藐视他们,他们都不会放过我咯?!”我仍笑着转身问岚歌。

“呵呵……还是瞒不过小阳啊!咳咳……但是小阳的惊世之才谁不想亲眼看看?!”

我努了努嘴,不置可否,然后一把收起在手里一直扇着的扇子,笑道:

“罢罢罢!既如此,在下献丑!”

顿时整个湖上鸦鹊无声,我心中默念:曹雪芹大人、苏轼大人,不要怪我!都是被他们逼的!你们要算帐就算到他们头上好了!!然后把手背在身后,慢慢吟道:

“咏菊么……”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嗯……月的话……”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我念完周围更静了……静得让我感觉胳膊上得毛孔都立起来了……太诡异了……

“好诗……好一个‘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好一个‘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苏阳公子,在下真是服了!刚才说话多有得罪,还望苏阳公子莫要见怪才好!难怪苏阳公子不肯念诗……今日的比赛,不用再比了!就是吟出我们的诗也是只能让苏阳公子笑话!仅是这两句,便定是无人能超越了!”那个刚才还一脸气愤的男子,现在则是一脸的崇敬,打破安静说道。

“公子严重了!”我拱手答道。心里早就笑开了,小样儿!震住了吧!也不看看偶们的曹雪芹老大和苏东坡老大是谁!

“非也……苏阳公子的诗,今日在座各位算是见识了!我们也同梁公子一样的想法,无需再比了……”

“嗯……不用比了……”

“甘拜下风啊……”

众人都言语起来,只夸得我是天上有地上无,听得我都飘飘然了……哎!哎!哎!苏阳同志!立场又不坚定了!(常常:从来就没有坚定过!)

“呵呵……既然大家都没有异义,那今年的斗诗斗词的胜者就是苏阳公子了!”司仪老爷爷再次出场,大声宣布道,完了还将一只玉笛捧到我的面前。我微笑着接过玉笛,说道:

“各位抬爱承让,苏某却之不恭了……”

抚摸着冰凉的玉笛,禁不住赞道:“好漂亮的玉笛!”这管玉笛竟是通体雪白,一点杂色全无,这价值也定是不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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