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机器制造总局,又称作上海机器局,是清朝洋务运动中成立的军事生产机构,为晚清中国最重要的军工厂,是清政府洋务派开设的规模最大的近代军事企业。
清同治十二年,西历11月20日。初冬的上海不像北方那样白雪皑皑,但时不时刮来的风也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
高昌庙制造局中,一副商人装扮的盛怀宣、一身洋服的弋坤正在和一个身着满清官服中年男子交谈。
“这次李中堂抽掉洋药税和厘金共计10万两,用于4艘新式快船的建造上,还望沈道台多多留心,勿要坏了中堂大人的事。”盛怀宣一脸玩味的说道。
“盛兄,客气了。请转告李中堂,就说下官一定不负重托。”
“沈兄,这位是弋先生,此次所造之快船都是由他设计的。弋先生将和聘请的美利坚洋匠一起负责建造之事,机器采办之事由弋先生一手负责。”盛怀宣一脸严肃的说道。
“盛兄,造船所需的4副龙骨已于月初由德意志运抵上海,一起远来的还有40门6磅小炮。只是这锅炉器械何时能抵达?”
“沈兄,此次采购机器一律由弋先生负责,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李中堂已经吩咐过,一切由他负责。令外我在告诉沈兄你一点消息,这位弋先生其实是李中堂二子所倚重的人”。盛怀宣低声说道。
沈秉成拱了拱手说道:“盛兄,弋先生。2日后正是一个黄道吉日,龙骨将在那时铺下,今日就由沈某做东。”
历史上,江南机器制造局在1868年生产出了中国第一艘自造的汽船(木制船身)惠吉号。1891年时,为中国首次炼出钢铁。但整体而言,江南制造局在晚清时的军备生产品质并不好,例如步枪的水准不高,性能不佳(据说因此连李鸿章率领的淮军都拒绝使用),且生产成本高于直接购买。造船的情形亦类似,1868年首次生产之后,陆续造了数艘汽船,但所造船的速度不快,整体生产成本及耗燃料都高,结果反而不如直接向外国购买(自造一艘船的钱大约可以向英国买两艘船)。“造船不如买船”的问题在当时并非个例:李鸿章属下的江南制造总局在创办的第六年,开始量产先进的林明敦式后膛来福枪,但只造了不到五千支,明察秋毫的李大人就看出了问题:国产林明敦枪造价不但是进口林明敦枪售价近两倍,而且质量还远不如进口货。李鸿章本着对国防大计负责的态度,果断拒绝这种国产步枪在淮军列装,继续带头进口价廉物美的洋枪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