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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云:囚天剑

爆炸!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灵魂内炸开了!泠羽无比疼痛。而疼痛过后,天地间,真的出现了一点光明!

“天地曰:‘光明依然在。’”

那个宏伟的声音,极其温柔,却又让人无法抗拒,那不像是人类的声音,也不像六界中任何一族的声音,那根本不是生灵的声音!如春风,如细雨,又似乎在雾中,如同天籁一般……

“引灵剑!”

光明出现的刹那,泠羽再次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长剑翻手一挥,便是最强一招!

长剑挥砍向前方虚无的光明,本应落空。可偏偏在那个瞬间,泠羽只感到金石相撞,自己的最强一剑难入丝毫!

周围再次恢复陷入幻境前的模样,周围依然是一片星海。唯一不同的,只是塔门已然敞开,泠羽一剑正砍在门板上。

这囚天锁地塔第一层,远比在外看去宽阔得多,泠羽倒是见怪不怪,知道这是某种其妙的空间阵法。

塔内烟雾缭绕,不知为何,所见事物都十分清晰,塔顶正中央凝聚了一滴金色的水珠,不停滴下,似乎就是这水滴照亮了整层塔。不过塔内不见阶梯,完全不懂该如何上到第二层。

泠羽继续观察周围,墙壁上的壁画十分简略,像是野蛮人的图腾一般,偶尔出现的些许文字,也是古体,泠羽虽认得,可要深入研究起来,却脑袋剧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估计是境界不够,也罢,老祖宗设下此塔十二层,想来也不是让我一次过了,待境界提升,应当还能再入。”泠羽脑袋飞转,再次看向塔内,却不知何时,塔中央出现了一座坟墓。

“此剑所成,与天何干!”

墓碑上,八个大字狰狞地刻在上面,那字样着实霸道,可字尾处,却又流露出强烈的不甘与愤恨!

泠羽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股巨大的悲伤、愤怒,让人想痛哭,又想怒吼!想要去控诉!可那巨大的感情之后,又让人空虚到恶心……

“青锋舞起囚长天,遗落人间亿万年。”

这又是何等的寂寞?让人无处安放自己的存在,自己的骄傲……

“你,愿意吗?”

塔内,一个声音响起,无比的庄严。

“什么?”泠羽皱起了眉头。

“有云:它集合了十三位贤者的智慧与力量;

有云:它渴望毁灭世界之树;

有云:它的灵魂被青色的火焰扭曲;

有云:它斩断了半个世界;

有云:它被主人折断,尸体封印在仙界冰河中千年,又被投入魔界火山化为灰烬;

有云:它的灵魂被毁灭,化为星海中的黑洞,诅咒抛弃它的那个男人;

有云:即使被天之矛贯穿身体,被地之盾镇压地下,遭受七界的皇者最神圣的封印,也无法毁灭这把剑的诅咒;

有云:千万年后,神圣的剑,邪恶的剑,名为‘囚天’的剑,将重生数次,吸食主人的灵魂与信仰。”

“你,愿意吗?成为它的下一个主人。”

宏伟的声音再次响起。

“作为我的子孙,承受传递亿万年的诅咒。驾驭住,这把已经扭曲的剑。”

泠羽看着墓碑,看见了深埋其中的邪恶与神圣。

“有人成功过吗?”

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角,泠羽发现自己体内的血液,随着墓碑中的某物开始震动起来!无比的舒畅,无法拒绝!

“从古至今,包括我在内,五十多个子孙来挑战,最后成功的只有三人。”

泠羽眼前出现了一道光柱,上面刻着五十多个名字,但都无法看清,其中有三个名字,发出洁白的光,其余的,则皆是灰黑色。

“剑的诅咒,将你与它捆绑在一起,这是从你一出生就定下的。你若是不去取剑,离开此塔后便会爆体而亡。”

“那你还问我愿意吗?我能不愿意吗?”泠羽张嘴就要大骂这老祖宗毫无说话的技巧,自己要是刚刚说句不愿意,那不就马上死了!

“只怕接受了它,你的未来,比爆体而亡还要悲惨。”

泠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墓碑,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无数的幽灵在某个寂寞的深夜叫着他的名字,在梦里诱惑他、威胁他、羞辱他、捉弄他……刚开始的时候感觉无比恶心,可后来渐渐习惯在梦里把他们的灵魂也砍掉。

将敌人扔进油锅里,将敌人的皮活生生地、缓慢地剥下,看着他们哀嚎……用最残酷的方法将那些恶心的人渣送到地狱。

用邪恶的方式来制裁邪恶,在黑暗的地方处决黑暗,用暴力来阻止暴力,用阴谋来打败阴谋……太多的例子,数不胜数……泠羽早就把自己染黑了。

无论基于怎样的理由,罪恶依然是罪恶,泠羽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相信世界上有报应,因为那些人渣最后都死在他手上了。

那自己呢,自己的报应又是什么?泠羽从来不曾迷茫,在任何时候,被任何人杀死,他都不会奇怪。

“这就是我啊,即使是扮演肮脏的角色,也要用最炽热的灵魂来呐喊啊!我要,改变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没错,改变这些,想要改变这些的话,不让那些惨剧再次上演的话,只有让自己成为最强的那个人!

“就算出卖灵魂,也要找个出得起好价钱的买主啊。”

泠羽嘴角挂起冷酷的笑,墓碑缓缓破碎。而那记载持剑者名字的光柱上,清晰地印刻着泠羽的名字。

出现在泠羽面前的,是一把古朴的长剑,剑上的铭文,与自己体内的那幅古图如出一辙。暗青色的剑身有三指宽,若有寒气冥冥,仿佛秋霜覆盖其上。而那剑柄处,用数万年前的文字,刻着流畅的“囚天”二字,流露出一股潇洒无碍。

“剑呦,此刻,吾三度命汝!”

“结下这无法背弃的誓言!”

“这一路,不放弃,不远离。你的期待,我的心意,用剑的语言来代替比铁更坚定的盟约!”

“剑呦,吾名羽,以囚天之名赐汝重生!”

“吾三度命汝!”

“契约结成!”

不知为何,向囚天剑伸出手后,泠羽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就响起了这段话,也极其自然地说了出来。

不同于滴血认主,囚天剑发出淡淡的光芒后,泠羽只感到一股血脉相通之感,仿佛这把剑就是自己体内的骨头一样。

“你是他的子孙!”

“你是他的子孙!”

“诅咒!我们要永远诅咒你!”

“不得好死!你注定不得好死!你们一族注定不得好死!”

“他是罪人,他逃了,他的罪你来替他承担!”

“这便是你的命!永远无法逃脱的命!”

“我要你命轮湮灭!天地不容!”

……

十三个无比怨毒的声音通过剑柄,再次在泠羽脑海中响起。

“吾三度命汝!”

不同于之前的狼狈,仅仅是念头一动,那十三个声音便沉寂了下去。

“区区残魂,就别放肆了。这把囚天剑,现在只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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