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晓儿盯着桌上的膳食,一直愁眉苦脸。夏卿洛笑了笑,吩咐她将埋在葡萄藤下的坛子取出来,里面有她腌渍的鱼肉,不过鱼皮已经处理掉了,让人看不出鱼的种类。
晓儿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她去洗了根小葱,准备做红烧鱼块,晴岚居虽然简陋,厨具倒是不缺,小厨房里有通过一些渠道购置的厨房用品,两个人省着点用,倒也用不了多少。
菜终于做好了,一端上来,就香气四溢。夏卿洛这三年可是吃了不少鱼的,因此还能吃的慢条斯理,晓儿就完全狼吞虎咽,差点把舌头吃肚去。
“主子,这鱼奴婢怎么都吃不够,真是太好吃了,吃了这个鱼,膳房的菜,奴婢压根就吃不下去。”
夏卿洛点了点她的额头,一脸的宠溺,却还是逼着她把菜全都吃了。
当晚,晓儿又吃多了。
长此以往,体型会不会变得壮硕?晓儿暗暗告诫自己。
吃饱喝足之后,夏卿洛将自己关在屋里,吩咐晓儿不要打扰后,转身进了空间。
一眼注意到不远处两棵满缀着黄橙橙的,犹如灯笼大小的黄桃树,每个黄桃看上去都那么诱人饱满,沉甸甸的压在枝头,连纤细的桃树枝都有些变形。
看见这黄橙橙的一片,夏卿洛摸着下巴,不由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她踮起脚尖,摘了些上好的黄桃,打算做黄桃罐头。
她将黄桃削皮切块,放入水中,撒上白糖,煮开,放凉。三两下,一盆让人流口水的黄桃罐头就做好了。
短短十几分钟,夏卿洛就熬好了一大锅黄桃罐头,想吃时随时取出。又如法炮制做了其他种类的罐头,一一装好倒进器皿中储藏。再埋在院子里的桃树下。
这雪下了好几天,雪层很厚,而且相对干净。院中种了三年的果树,今年开始挂了果,夏卿洛尝了下,和空间出品的,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过晓儿似乎特别爱吃,全都做了她的零嘴。
这还是夏卿洛害怕果树也跟菜地一样,生长奇异,太扎眼,所以,浇灌的井泥的次数并不多的缘故。
因此院子的果树,除了枝叶茂盛些,倒也没有太招人,在深冬天来临的时候,早早落了叶,跟皇宫里的其他树种并无不同,现在更是光秃秃的,只剩下漆黑的枝桠。
埋好了罐头之后,夏卿洛又在雪地里冻了一些柿子,看着天色还早,便又回到了空间。此时,空间里的山梨山核桃山葡萄软枣子,还有很多夏卿洛一股脑找来的说不出来名字的果子,堆成了小山一样。
平日里她也吃不过来,想分给晓儿吃,却想不出个缘由。就这样扔在空间里,夏卿洛觉得可惜,不扔凭着她自己吃,吃到猴年马月也吃不完。
想来想去,夏卿洛把这些果子按着分类、洗好,然后先把好做的葡萄都捣烂,放进器皿,撒点糖,封口。
简易的山葡萄酒就做好了。
夏卿洛又如法炮制了杨桃酒、李子酒、梅子酒、苹果酒、草莓果酒。没有办法,水果太多了,怎么吃都吃不完的情况下,除了做罐头,也就只能做成酒了。这种简单的果酒,只要一个月就能喝了。
为了保证效果,这些酒,夏卿洛全部埋在空间的果树下。
待夏卿洛再出来的时候,月已中天。
她站在院子里,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沿着小路,出了院子。夏卿洛知道昕雪苑是龙丰帝的母妃生前居住的院子,自从他登基后,就将原住里面的宫妃们迁了出来,除了定期由小太监打扫,其他人员一律禁止入内。
记忆中,还是在北疆的时候,他被人围殴受伤后,会像狼受伤一样,找一个角落,独自舔着伤口。每次,她都能找到他,那个时候的他,总是暴怒的轰她走。
其实,那个时候,原主只是把他,当作父亲夏彦交给她的差事。他让她走,她转脸就走了,没有丝毫留恋。
只是,心到底何时沦陷的,她根本不清楚。
自从夏卿洛穿过来之后,倒不像原主那样,一颗心挂在龙丰帝身上,可是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影响,再加上晓儿那席话,夏卿洛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准备去一趟。虽然,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被太监和侍卫们拦住。
在去之前,她特意准备好了浓缩的果汁,她不知道龙丰帝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所以慎重起见,她选择了用井泥浇灌频率最多,汁水也是最多的西瓜。她手里虽然也有珍稀的药材,可惜不懂医,只好选果汁了,就算没效果,也胜过吃错药。
夏卿洛平日里待在晴岚居,并不太出门,依靠原主的记忆,隐隐约约的知道,昕雪苑是在冷宫最西边的那个宫殿。好在她所住的地方,紧邻着冷宫,距离倒也不太远。
夜色深沉,雪花飞舞,搅动着无边的寂静,顶着鹅毛大雪,踩着厚厚的白色大地,夏卿洛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昕雪苑走去,雪愈下愈大,深陷的脚印渐渐堆积了新的雪花,脚印渐渐被掩埋。
当她走到行宫的时候,她感觉手指都冻僵了。昕雪苑的门,敞开着,夏卿洛左右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附近有太监或者侍卫。想必龙丰帝大概已经不在这里了。
夏卿洛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心中还在想着是否现在就回去,一阵冷风吹过,夏卿洛打了个冷颤。外面雪下的愈发大了起来,最终跺了跺脚,朝着冻红的小手哈了口热气,闷头走了进去。
昕雪苑宫内,金碧辉煌,铺陈华美,只是年久了,缺少人气。夏卿洛随意转了一圈,果然没有了龙丰帝的身影,便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她想着找一间干净些的寝室,凑合睡一晚上,待明日雪停后再回去。谁知,待她推来最末端的一间屋子,发现了龙丰帝。
他身上穿着明黄色八爪龙袍,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远远望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夏卿洛先是小心的走到他跟前,打量了一番,屋内并无灯光,只有雪地反射的微弱光亮,看不清他的脸,她犹豫了下,然后靠近了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并无往日的警觉,她不由有些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