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芜熙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一座叫‘兖沙’的城池,这里漫天黄沙,烈日灼人,炎热无比。
“爷,我们已经到了兖沙。”曹耿眺望着远处那若隐若现的城池。
段芜熙探出首,望了望,随口说道:“直接到将军府邸!”
然后马车缓缓的驶进了城池,对于段芜熙他们的到来,街上那些行人有些好奇的打望着。
人群中,有人偷偷议论着,“应该是有身份的人,不然怎么坐着马车而来?”
“但是谁也会来这么偏僻穷破的地方来?”
随后,马车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停了下来,大门口早已经站着一排的人,迎接着他们的到来,其中一位美丽端庄的女子一看见段芜熙下了马车,马上迎了上去,“芜熙!”说着,挽起一个温婉的笑容。
“姐!”段芜熙展开一个温暖的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在之前似乎从未露出过。
“参见郡主!”
眼前这位美丽大方的女子就是段芜萱郡主,和段芜熙是同胞姐弟,感情也是十分的好。
然后两人寒暄着,段芜萱紧紧的盯着段芜熙,轻轻蹙眉,说道:“怎么瘦成这个样子?都说了,让你赶快娶妻纳妾,好好的伺候你,你看看,现在这副模样?”一边露出宠溺的眼神。
段芜熙露出一副慵懒无所谓的神情,瘫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依然把玩着那两个红色狮子头核桃。
这时,段芜萱突然一脸正色,认真的说道:“我和你姐夫虽然被发配在此驻守兖沙,但是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们秘密已经准备了很多的兵力,随时都可以用起来。芜熙,你可想好了?”
段芜熙面色凝重,又忽然一下子严峻了起来,深邃的眼眸了掠过一抹狠戾的眼神,沉沉的说道:“如果我们不反,怕是有些人也按耐不住了。”
“是五哥?”段芜萱疑惑的反问道。
段芜熙慢悠悠的从椅子上起身,然后长长一叹,“虽然我已经没有参与朝政,但目前的情况我是一清二楚,五哥他派人正在四处找寻前朝遗留下来的宝藏,而皇上他也知道此事,所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还是先把那批宝藏找到手。”
段芜萱点点头,“可有什么线索了没有?”
段芜熙依然一副不紧不慢的神情,缓缓说道:“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
段芜萱有点着急慌忙,急切的说道:“那可千万别落入他们的手里。”
“最近朝里开始议论册封皇后一事,到时候后宫又会一片混乱,更会牵涉朝政,如今,皇上对国师十分信任,还想着国师能替他研制出长生不老药,朝里的忠臣开始反对,却遭到了皇上的惩罚,想必皇上他很快将会失去人心,久了,便会引起重臣的不满到时候,再看吧!”段芜熙把玩着手里的核桃,露出一抹狡猾得意的目光。
段芜萱脸色沉重,长长一叹,“当初因为你姐夫失守江城,而被下发到这偏僻的兖沙驻守,表面上是说让你姐夫戴罪立功,皇上实际这么做,就是怕你姐夫手握重兵,到时候我们反他!但是天下始终要统一,这件事只有你能完成它,收复天下,壮我西梁王朝。”
段芜熙点点头,不禁有陷入回忆。
当初,段芜炀为了坐上皇帝之位,残害自己几位皇叔,两位皇兄也遭遇不幸。然后那些年幼的弟弟所幸逃过一劫。
原来段芜熙表面上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实际野心勃勃,深藏不露。因为故意不参与朝政,整天玩物丧志,游手好闲,才不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随后,段芜熙在兖沙呆了几天,一个人逛了逛这座有些贫瘠落后的街道,这儿没有青楼酒楼林立,都是写简单的黄土砌成的茶肆、小摊,但是这儿的百姓过得平淡知足。段芜熙忽然很多的感慨,满脸惆怅。
“芜熙。”这时,一位中年男子突然出现,留着碎碎的胡渣,一身器宇不凡的气势,冲段芜熙喊道,“走,陪姐夫好好的喝酒。”
说着,两人来到一酒肆,喝着酒。
司马堃一边豪迈的喝着酒,一边说道:“这都大半年了,才来看你姐?你姐天天唠叨着你呢!”
段芜熙突然心里有些担忧,不觉轻轻蹙眉,随后,昂首喝下一杯酒。
司马堃忽然靠近段芜熙,有些谨慎的望了望,然后轻声提醒道:“你一个人行事要小心,千万别轻举妄动,皇上他是个多疑的人,切记。”然后转开话题,忽然问道:“对了,芜熙,你今年都二十三了吧?是时候该娶妻纳妾了,不要让你姐操心。”说着,司马堃脸色暗淡下来,沉沉说道:“你姐总喊我纳妾为我们司马家延绵子嗣,但是我这辈子只想照顾你姐,我欠你姐实在太多了,我的心里不会容下其他的女人,就算我司马家以后无缘有后,我也无憾!”
段芜熙听着司马堃这一席话,心里很多的感慨,挽起一个笑容,然后双手举杯,点头重重说道:“姐夫,你这么重情重义,我十分的敬佩你。”说着,仰首痛快的喝下那杯酒。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继续畅聊痛快的喝着酒。
司马堃笑道:“本来还想和你切磋切磋武功的话,看来醉成这样子,怕是只有下次了。”
段芜熙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做着梦。只见牟歌全身是血的站在段芜熙眼前,此时正用那一双幽怨凶狠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嘴里念着:“段-芜-熙,是你害死了我,我要取你的命。”然后,牟歌慢慢的漂移过来,抬起手试图准备掐自己的脖子,这时,段芜熙猛地惊醒了,倏地坐起身,有些害怕的说道:“怎么会梦见她?难道她真的死了?”
在兖沙待了几日,段芜熙便匆匆离开,回了锡城。
段芜熙一路上心事重重,眉头紧蹙,眼前一直漂浮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扰乱他的思绪,索信闭上眼,深深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