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便衣人灰溜溜走了,而这醉仙居里的食客也都再无食欲,纷纷象征性吃了几口后匆匆结账离开。
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醉仙居上下只于无泪这一桌,而她却惘若未闻继续解决桌上的美食。
三年没吃东西了,她怎么也吃不饱怎么办?
柳依柔觉得自己这十七年以来,所有的极限都被眼前这极品给开发了出来。
察觉四周再无扎人的视线,柳依柔才小心将手从脸上挪开一些,见南宫无泪还在吃,一时哭笑不得。
“这位夫人,人都走光了,你一直捂着脸不嫌难受?”醉仙居的掌柜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子,一身干练显得倒也特别。
柳依柔一听瞬间感觉浑身都火烫火烫的:“对不起对不起,这是今日的饭资,我们这就走。”
众小二只觉眼前一花,一贵妇拉了瘦骨嶙峋的夫婿朝门外飞奔而去。
而那得了饿痨病的男子居然还不忘捞了半只吃剩下的鸭子抱走。
“唉,好花都让牛粪糟蹋了――”小二摇头叹息。
女掌柜顺手操起柜台上的账本敲在那小二头上:“你懂什么,越是娇嫩的花儿越需要牛粪的滋润!”
柳依柔拖了无泪,一阵风一般跑到一个无人的胡同内:“南宫无泪,你,你这人还有没有羞耻心?”
“羞耻心?那玩意儿能快速有效的打发了那些明查暗访的人?”
柳依柔被咽,狠狠一跺脚:“可、可这也太丢人了!”
“丢人能当饭吃?”无泪满脸笑意,还顺便啃了一口鸭腿。
鸭腿才含在嘴里,无泪突然瞪圆双目看柳依柔的后方。
“我看你刚才一口都没吃,剩下这半只鸭子给你了,一定要吃啊,饿坏了我可会心疼的!”叽里咕噜丢下一连串的话,无泪果断将手中油滋滋的鸭子塞到柳依柔怀里,不待柳依柔有反应便一阵风朝另一条路跑人。
柳依柔一眨眼,视野里早没了无泪的身影,一低头,看着自己才花银子买的新衣上油渍团团,欲哭无泪。
“方才和你一起的人去哪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泠的声音,柳依柔一吓,迅速转身,对上一双极寒的眸子。
“国、国师大人……”标志性的银色面具让柳依柔瞬间生了想撞墙的冲动,半只腻腻的鸭子丢也不是抱也不是。
国师眸子放低,看向那尴尬的鸭肉:“她就吃这个?”
“没有没有,是、是我吃的,都是我吃的,不是她吃的。”柳依柔将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双手赶紧将罪魁祸首藏到身后,急急解释。
分明没有起伏的问话,她敏感察觉国师怒了,似乎只要自己一点头就会被对方给当场冻死一样。
国师一听,淡淡睨了一眼柳依柔:“她朝哪个方向而去。”
一个问话一个指令:“那边!”柳依柔快速伸出没有拿鸭子的那只手指向与无泪离开相反的方向。
原地一阵冷风,国师朝柳依柔所指的方向而去。
咚、咚、咚,柳依柔感觉自己已经被冻得只剩下心脏还在顽固但极缓慢的跳动。
她忍不住收回指路的手捂住自己超负荷的心脏,却将那半只鸭子给按到了胸口上。
原来她方才是用这鸭子给国师大人指路的?
柳依柔终受不住这太过强烈的刺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南宫无泪,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