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应邀和果然一起去赵信酒吧,毛驴从没答应过,今天海砾跟他说了一句话,四个人就一起下了山,叔草草地嘱咐了两句。
下午,第二轮雾气开始升腾,每个人的表情各异,果然好像还在回味猪肉味道,海砾还是无法自拔,白泠难得的沉默了,毛驴看着不远处的那群灰鸽子,发出归巢的口令。脸上洋溢着点点不舍。
“我们去学校看看吧,听说四五点钟的钟楼很特别。”白泠打破了沉寂,盘算着什么。
“赵信的周末狂欢夜到八点,不妨我们去看看吧。”果然强烈地征求着意见。
校门口门卫室的老大爷记录着新生登记表,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笔记斑驳了一张张白纸,像在开始记录又一轮南中青春史册。
“大爷,这个叫邢盈盈的怎么没有填班级?”
“小姑娘连她都不认识,那是校长的女儿。”白泠被无知的提问噎住了。
“夏川,邢盈盈,白泠,海砾……有你们的名字”毛驴指着一张成绩单说道。
白泠听这话似乎没理由不高兴,美女与成绩并存不是很让人钦佩吗,可是这个倔强的小丫头,表情夸张的在整张脸上写满了老娘不服。
做完了登记,他们去了阳台,只有白泠刚刚和海砾说了一番话后,直奔小卖部。
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命中注定吗,在南中有一个地方是制造缘分的。
在三楼转身的时候,海砾注意到一张渺小瘦弱的身影,在他们班后门鬼鬼祟祟的,他示意果然和毛驴上去,之后慢慢走近。
“嘿,小姑娘。”海砾本来不想说话,即使说也不会这样说,可是看到这张背影他忍不住,被叫到的小女生也忍不住回头了,这是,白楠。
“你是,头名?”海砾无中生有的又说了一句话,但重心不在话上,海砾细细地开始打量她,好看,温顺,伶俐,但是被脸上笨拙的汗水出卖了,但是海砾看得清楚,第一眼,他就决定会不会喜欢上一种人,而像这种命中注定会相遇的,海砾会有据为己有的冲动,不知道多少年开始,他没有这么原始野蛮的想法了,也许白楠美出了他的所有需求,也许海砾所注重的地方她都长出来了。
海砾的内心想法一点一点恶劣了,足以证明白楠的相貌优势,在长时间的停滞中,白泠其实已经驻足了好一会,她本来想忽视的。但是她忍不住,她估计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深情的凝望,满满的关怀与仰慕。泪水悄无声息的第一次滴落在南中三楼三班后门。有一点嫉妒,有一点羡慕。她毕竟不太懂这些,可第一次迷恋上海砾,在阳台上,同样的地方,只不过这次是在脚下,她就无所畏惧的想去追逐,因为那是她的公主梦里的最佳男主角,而现在她的梦里多了一个最佳情敌反派,不知不觉的好像要破碎了。一秒比一秒绝望,一秒一秒射穿了那颗固执的心,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输,而碰到白楠,她莫名的恐惧了。
白楠把家里的唯一电话号码留给了海砾,是白泠以课代表做新生登记的身份要下来的,给了海砾。成人之美,在爱情里,在最初的懵懂里,竟然真的存在。在最初的迷恋里,海砾也毫不惭愧的接受了。
当夜他们站在阳台上什么都没看到,只有背后逐渐灯火通透的城市的灯光挂起的四张孤独身影,第一次把青春照的那么黯淡。
海砾的体温温热,而后炙热,在白区慵懒却梦幻的夜里好像开始和红色的灯光融为一体。白泠,第一次那么面无表情而沉默寡言,也毫无心机,阴冷的仿佛与世隔绝,她不再属于海砾,也不属于果然,她在想谁呢?
赵信的狂欢夜名不虚传,一改和清晨咖啡馆一样温馨的气氛,一切开始狂热起来,像极了果然的内心,这就是果然最向往的生活,除了毛驴有些拘束以外,但在迅速深入每滴血液的激情感染和果然的带动下,一切都开始倒数疯狂,今晚没有人不需要酩酊大醉。海砾,没理由的喝吐了,白泠,滴酒不沾的冷淡少女为悦己者容的人而吐,她赔偿果然一个拥抱,好像还吻了果然,果然说没看清,她给了一巴掌,俩人深深地抱在一起,这是果然的底线了,他被幸福冲昏头,但是他知道适可而止。
海砾的疯狂是突然爆发并强烈释放的,这种内心的压抑爆发之后让所有人担忧他会不会休克。他不为谁而疯狂,就为这个城市,就为卑微的自己,为歉疚白泠,为偶遇白楠,为撞上果然,为灰鸽子毛驴。太多太多,他迷迷糊糊再次听见了白雾天堂的声音,无法描述,只能痴痴地笑着,白泠和果然拥抱着,毛驴自顾自的秀着笨拙的舞姿,一切都是青春开始的正确模样,海砾满足且幸福地闭上了眼睛,流浪在梦里。
白楠等着一通电话睡着了,嘴角的笑容和海砾难得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