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抱歉不能回应你的感情,我是个有郎君的人,而且不止一个,你值得更好的人娶你。我走了,纪大海这个傻子会照顾你。勿念。]
在容兰低头看着信沉默不语的时候,纪大海道了一句,“你饿的话,叫婢女传膳就行,我先回房了,有事让人叫我。”
她踏出门口,看着无边夜色,突然觉得无比寂寞凄凉,明明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以为的最合得来的朋友和以为的最喜欢的人还在她身边。而现在一个人走远了,一个人心远了。
是她错了吗?可是让纪大海在知道真相后若无其事地像以前一样,她自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贾名走了…说不定她还有一点机会。
纪大海苦笑了一下,有些烦躁地将脚边的一颗石子踢开,石头滚进一蓬杂草里,直到见到了前来找她的安南王她还是阴郁着脸,“这府里的下人该换了,到处都是枯败的草木,看了就让人心烦。”
安南王了解一点下午的事,也知道自家皇姐心情极差,赔着笑脸道,“是是是,都怪王妃他无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纪大海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纪依依的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什么事都怪你的男人。成天在外面浪,估计你那枕头上面都积了一层灰了吧。”
心虚的纪依依笑了两下,决定转移话题,“皇姐今天觉得太守怎么样?”
“她确实没什么毛病,你是不是存心找她的事?”
“皇姐!她就是这样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地骗人功夫最强。前些日子我责罚了几位偷懒往家跑的女兵,不知为何罚的太重,她就偷偷对那些伤兵说她一定会请你收回我的兵权,不能让我再这样视人命如儿戏了。也不知她做了些什么小动作,军中都议论着要是太守带兵就好了之类的碎语。”
“所以你就向我上旨了?”
“不,妹妹还没有那样蠢,我知道这是我失了威望的原因我需要自己解决。但是她有一次私下里碰见我,便挑衅说我有的一切,她都会拿过去。”
纪大海半信半疑,“这是太守说的?未免有些太放肆,听着像你添油加醋的一面之词。”
“我知道这听起来不像真的,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像平常一样摆着一张臭脸礼数周全地走了。我当时被惊住怒极要治她的罪,却找不到证据,反倒又被人在背后骂我刁蛮凶恶欺负太守。我实在委屈才托母亲帮我上书告诉你的。”纪依依气呼呼地说,“皇姐,我从小到大最怕你也最尊敬你了,你要相信依依对你绝对没有一句假话。”
纪大海摸摸她的头,“可我派人查过,她确实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会不会只是一时气话。”
“那你把我调离这里吧,我实在不想和她这个虚伪的人待在一块了。只是可惜了我看了好几年兵书练的兵。”
纪大海想了一下,觉得也是个解决办法,毕竟苗钏这个太守做的也没有缺点,她听说了苗钏的一些事迹,觉得她比纪依依更得民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与纪依依又聊了一会,纪依依走了之后纪大海心里苦闷的事又翻涌了上来,她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还是提步往容兰的房间走去了。问了门口接受传唤的婢女,才知道容兰果然没有吃晚饭。
纪大海说了一些清淡的菜让婢女去拿,才推门进了房。容兰早就听见了她的声音,坐在桌边侧头看她,表情温柔宁静,衬着光,如一尊玉像般典雅高洁。
就冲着这份举世无双的气韵,纪大海就承认自己败的义无反顾一塌糊涂。
“你…为什么不在床上休息?”
“只是突发的疾病,躺一会就好了。大海,你还在生气吗?”
纪大海在他旁边坐下,叹了一口气说,“不生气了,是我太过激,你们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