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岳哥他……”
方令见到方岳离开,而且也不理会自己的呼喊,就慌了起来。
“让他自己处理吧。岳儿这孩子,遇到问题了总是会这样,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意诉说。”方憾天没有等方令问完便回答了,脸上的神情也是无奈。
方岳来到了自己的住所,看着自己阴暗潮湿简陋无比的住所,心里又充满一阵无奈之感。
方岳想到方凌云很有可能像方明堂那样自持高大,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方岳一直认为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宗主应当是平易近人的,方岳曾经也一直像其他的弟子一样崇拜过方凌云,把方凌云当做山和归宿。不过此时此刻,当他知道方凌云也许会对一个外门弟子的生死无动于衷时,他对方凌云的好感以及依赖皆消散全无。
如果不能依赖方凌云,那么方岳只能自己修炼了。毕竟方凌云才是深不可测的高手,绝对比方憾天厉害。
方岳决定以后多花一倍的功夫修炼。只有强者才不会被人欺辱歧视,只有强者才会被人关注。只有弱者,才会用天资不足做借口,而强者会用勤奋来证明自己。
方岳说干就干。他在自己的小屋里盘膝而坐,他决定好好修炼威力无比的《浩劫万丈》。
方岳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在他一片混沌的思想里,他的意念抓住了那闪电小球。小球挣扎着要飞出去,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有那么几次,小球就快要挣脱了。
小球挣脱了方岳的意念。它飞啊飞,飞的特别快,飞的时候还在放出电花,似乎很不想再次被抓住。
意念又抓住了小球,那银色的带着闪电的小球似乎变得畸形了,不再那么圆了,就连上面的闪电的威力,也加大了几分。方岳的意念抓着这小球,小球放出一串电花劈向意念,意念被劈中了,方岳觉得自己全身火辣辣的疼,脸部的表情扭曲了,但方岳扔坚持用意念抓住这小球。
终于,小球安稳了。不过很快小球便又挣扎开来了。意念想抓住它,但却找不到小球的影子。
“你的修为不够了……不足以修炼这套功法了……”正当方岳疑惑的时候,叶残的声音响起了,解决了他的疑惑。于是方岳便不再盘膝,站了起来。
方岳觉得自己的功法精进了一点,这让他很高兴,以至于他感受不到功法快精进时,小球带来的那焦灼的疼痛了。
想起那个小球,方岳很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不过方岳并没有询问叶残。
方岳走出自己的住所,感受着残留的痛感,觉得十分愉悦。
方岳习惯性地看了宗门的日晷(古代钟表),乃大惊。快要午时了!居然修炼了这么久!方岳便飞速赶往主堂。
方岳一下子冲进主堂的大门站到了外门弟子该站的地方。这里只有内门弟子及其以上才有桌椅。
这里真大啊。万剑宗有着不下于千万的弟子,主堂却能容下所有的弟子而不拥挤。主堂的墙壁全是用闪闪发光的金子做的,雄伟壮丽,方岳还能通过反光的墙壁看到自己的身影。主堂没有天花板,有的只是烈日当空的热情,方岳突然意识到主堂的天花板就是一片蓝天。
方岳踮起脚,放眼望去,只见亲传弟子的地盘上有豪华的桌椅,长桌上摆满了奢华的金银珠宝。为数不多的亲传弟子都面色沉重而不失傲慢地看着前方最为奢侈的桌椅,一道有着花叶边饰的帷幔隔开着的桌椅,那是宗主和长老们的专属:
一个个修长的靠背椅上缀满珠宝,上面还摆放着一个凶兽皮毛制成的坐垫,就连坐垫上也镶嵌了些许宝石,红红绿绿的宝石衬出了宗主长老身份的高贵。靠椅前是一张金碧辉煌的长桌,上面摆放了少量的大宝石或是玉石镂刻成的雕像。那些雕像被篆刻地浑如天成。有一尊道像的额头上面好像缀了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可实际上那红点只是玉石天然生成的。至于桌腿,上面雕刻着藤蔓形状的花纹,华美,精巧,同时点缀着金属的小球和流苏。
那里再如何华美别致,但终究不属于方岳。一个千万人中的外门弟子,只配拥有寒酸的小屋。也许这就是命。
少顷,方岳发现了坐在长凳上的方令,方岳显得很欢悦,方令则是冲到内门弟子区域的最后一排,这样,他可以靠方岳最近了。
这一对冤家看到对方都做了同一件事:他们互相揍了对方一拳以示友谊。
但是他们还未寒暄几句,原本闹哄哄的主堂突然肃静了——方凌云的身后跟着四位长老——方憾天、方溪、方明堂、方萧寸。
方凌云一脸严肃,弄得气氛紧张兮兮;大长老方憾天满面春风,微笑着和那千万弟子招手示意,这使一些很崇拜方憾天的弟子欣喜地拍打桌子;二长老方溪的表情和方凌云一样严肃,偶尔狠狠地瞪了那些拍打桌子的弟子,导致全场又是一片寂静;三长老方明堂的脸上浮现着高人一等傲慢一切的假笑,使一些胆大的弟子在私下喝倒彩;四张老方萧寸神情恍惚,整个人如同僵尸一般地行走着,不过全身散发着冰冷肃杀的气质,吓得弟子们不敢动弹。
等到这五人坐定,方凌云仍未说话。此时方明堂突兀地站了起来,用傲慢地音调清了清嗓子,两声绵长悠远而又傲慢至极的“咳咳”声传遍了全堂。
“万剑宗的弟子们——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想,如果你们当中有聪明人的话,也许就能推测到最近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方明堂拖着长长的音调,不紧不慢悠闲地说道。不过结合上他脸上令人憎恶的傲慢神情,几乎所有弟子都开始讨厌他了,有些弟子偷偷地做出了呕吐状。
那些弟子的神情被方明堂尽收眼底,他透出一股冷笑,便震慑了全场。正当方明堂打算继续说下去时,一个声音传来了:
“三长老,在下推测这件事和两年后逸风殿的战斗有关。”
这个声音属于方岳,他不甘示弱地瞄着方明堂,脸上露出了一丝挤出来的傲慢的神色。
方明堂听到方岳的回答,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后便饶有兴致地看着方岳。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悟过天道的方岳,扬言要成为缥缈境的方仙人?”
方明堂冷笑一声,同时用更加冷漠的语调说道:“你说的只说对了一半,那件事确实和逸风殿有关,但你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看来仙人也不是万能的嘛。”
方明堂肆虐地扫视着方岳,虽然他们之间隔了几百米,但方岳仍能感觉到方明堂这是在为方海变相复仇。
方明堂的话一说出,全堂子弟议论纷纷,一个长老如此针对一个外门弟子?一个外门弟子曾天人合一过?一个外门弟子敢傲视方明堂?还有,方岳能知道这件事和逸风殿有关就很了不起了,但三长老却不肯承认?
当全堂完全混乱时,宗主方凌云站了起来,同时示意方明堂坐下。然后他稍稍咳了一声,全堂即刻安静。
“方岳说的不错,这件事和逸风殿有关。不过这件事是为了聚集大家众子弟团结的能力的。”
说到这,方凌云停了一下,眼神聚焦在身边的炉火旁边,似乎想卖点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