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嘘声响起,也有人发出嘲讽的笑声。
在多数人尤其是女人们眼里,坐台女就是勾引人家老公、拆散人家家庭的狐狸精,这种场面一点都不需要奇怪。
但如果女人们能管好自己的老公,他们至于到这里来**作乐吗?
只不过,这个女人倒是有胆量,不但敢叫嚣到这里来,叫嚣的对象还是这里的红牌经理,蓝色妖姬。
夏琳早已被她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碰到,于是弯腰去扶那女人,“这……这位大姐,你先起来,有什么话你先起来再说。”
这倒底是什么状况!
那女人用力甩开她的手,声音却是凄凄哀哀,“不!我不起来,你把老公还给我!求求你,把他还给我……”
周围嘲笑的目光,看好戏的神态,夏琳已然头痛欲裂,虽然尽力让自己不去在乎外人的眼光,但现在,她就是人人眼里的狐狸精!
“小冰,带她到我的经理室去吧。”皱紧眉头,她几乎是仓皇逃开的,早知道就不直接来前台了!
“哎,玫瑰姐……”小冰本想说,半个小时前,经理室就有人等着她呢!看见她已走远,不悦地白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女人,“你起来,跟我走!”
假若换作别的坐台女,不狗血淋头喷一句“管好你自己的老公”才怪呢!自己留不住男人,还到这里来闹事!
夏琳揉着太阳穴走进经理室,立刻精神紧绷停下脚步,原野正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猛吸烟。
他感觉到她进来,依然没有抬头。
室内,烟雾缭绕。
夏琳走过去打开窗户,返身正待说些什么,小冰已带着那个女人进来,“玫瑰姐……”
瞥一眼沙发上的原野,夏琳示意小冰出去,原野已熄灭烟头站起来,却是走到窗边,双手随意**裤兜,一声不响。
夏琳踯躅一下,还是走向那女人,“你……”
“啪——”她话才出口,一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在安静的经理室异常清晰地响起。
夏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发懵,好半天才感觉到针锥般的疼痛。
站在窗边的原野倏然转身,眉心微皱,却并未上前,只冷冷地望着丫头目瞪口呆的样子。
女人嘴角隐现一抹似愤怒似憎恨的弧度,“夏琳,你都已经认不出我来了吗?还是,你假装不要认得我呢?”
她似笑非笑的样子令人不寒而颤。
夏琳忍着疼痛,怔忡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的确,刚才乍然见到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不禁仔细端详起来:
头发凌乱,衣着寒碜,皮肤暗黄,额头因刚才猛烈地撞击地面呈现青紫色,唯有一双带着恨意的目光散发出慑人的光亮。
一个名字在脑海里轰然炸开,因为想到是那个人,她的瞳孔倏然放大,红唇亦因惊诧张开,脱口而出:“雅……雅婷!”
女人冷冷地笑着,“看来你的记性还不差!对,我就是雅婷,徐雅婷!看到我这副德性不敢置信了吧?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徐雅婷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指着她,眼里,蕴藏着刺骨的寒意,此刻她仿若雪夜里觅食的恶狼,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断!
“雅婷,怎么会是你啊!”夏琳上前抓住她的手,因为惊讶已然忘记她是来找麻烦的。
七年前,雅婷中考落榜后就失去了消息,她的父母亦搬迁去了外地,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稍显邋遢的女人会是七年前那个美丽且大大咧咧的女孩徐雅婷!
雅婷的余光,扫向站在窗边的男人,他的目光冷漠而带着寒意,发现他似乎持视而不见的态度,本来担心有外人在场不敢有所动作的她,恨恨地甩掉夏琳的手,并用力推她一把。
夏琳促不及防,踉跄一步跌倒在地,“雅婷……”
窗边的男人仍然冷眼旁观,雅婷有恃无恐起来。
忽然,她咬牙切齿声泪俱下地控诉,“姓夏的,你天生就是狐狸精吗?有那么多男人为你抛妻弃子,为你痴狂,为什么还要招惹我的老公!”
她的眼角流出泪水,瞳孔,却有愤恨的火焰熊熊燃烧,仿若要把眼前的人烧成灰烬才善罢甘休。
“雅婷,你在说什么啊?”夏琳站起来,除了莫名其妙,还是莫名其妙。
忽然,雅婷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夏琳,我求求你,求求你把亦寒还给我!你有千千万万个男人可以爱,我只剩他一个!求求你,不要把他抢走,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她再一次痛哭流涕,不停地磕头,额头一下一下撞击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夏琳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局面搞得心慌意乱,更可怕的是,原野正冷冷地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幕,他的目光一直在背后锁定。
她弯腰去扶雅婷,“雅婷,你先起来,有什么话你起来再说好不好?”她已经头痛欲裂了,根本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雅婷依然固执地磕头,可怜兮兮地哀求着,“不,我不起来,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求求你……”
“好,我答应你,答应你就是了!”看着她额际已然渗出血丝,夏琳无可奈何,只得应允着。
她话音刚落,雅婷倏然间停了下来,抬头死死地盯着她。
夏琳怕她再闹下去,便很肯定地再次点头,“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快起来好不好?”
“你早答应不就好了嘛!害我额头磕破了,膝盖也痛死了!”雅婷这才爬起来拍拍膝盖,眼角的泪水还在,声音却已完全恢复正常,仿若刚才的一幕不过是一场苦情戏码,嘴角,亦露出胜利的笑容。
夏琳再次惊得目瞪口呆,这又是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