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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不老之恨

在欧阳靖的汤药调理下,吴裳霞脸色渐见红润,欧阳靖的不同凡响的医技让小易深感敬佩,在这个盛产大师的年代,身怀绝世医技的欧阳靖却深处茅山,为道观清扫庭院,做些杂活,而那些不学无术的所谓大师却各行其道,敛财无数,吃香喝辣,名车别墅。

一直陪在裳霞身边的小易见欧阳靖在深夜跟欧阳楚又给裳霞送来一碗汤药,对着欧阳靖说道:

“欧阳前辈,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时巯忽,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小易,不必这样说。”

“多亏了你的汤药跟还魂丹,让裳霞恢复的这么快。”

“最主要的还是你及时的为她注入真气,不然,我的汤药跟还魂丹不会有这么好的疗效。”

听着欧阳靖的这句话,让小易深感后怕,那时心烦意乱间的出手,跟束手无策的情景浮出在眼前,还好他及时想到使用降妖诀为裳霞注入真气。

这时,跟欧阳靖一起进来的欧阳楚对着小易说道:

“易哥,你为了裳霞姐累了一天一夜了,你先去歇着吧,裳霞姐这里让我来照顾吧。”

小易听着欧阳楚的话语转身看了看裳霞,他看到靠在床上的裳霞现在已面露红润,对自己微笑着说道:

“易哥,现在夜深了,我已恢复如初,还是让楚楚姑娘陪着我吧。”

小易想到现在已是深夜,自己一个男人呆在女人家的闺房里也多有不便,看着裳霞复原如此,已无大碍,对着他点了点头,转身跟欧阳靖一起步出了裳霞的房门。

跟欧阳靖话别后的小易虽然从白天至现在没合过眼,一脸的倦容,可毫无睡意,在室外让风肆意的吹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脸庞,想起离去的金华斌,小易不禁想起金华斌今夜将会去向哪里,成了吸血鬼的他现在会有怎么样的心情,以后他又会成为怎么样的一个人,小易又想到音讯全无的慧明现在又是身在何处……

想到这些,小易纵身向上一跃,沿着道观房顶向着观前的一处空地飘然而去,他轻轻飘落在一处峭壁边的岩石上,任由寒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的思维尽力的清晰起来,他想要寻找一个正确的答案,他们之间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深夜的深谷峭壁边,呼啸的寒风由远及近肆虐的狂吹着,屹立在峭壁边的小易理不清思绪,以往的默契与无间的友情悄然而去,他们不知该如何面对随之而来的明天,后天……。

此时,亦凡的容颜又在不经意间进驻他的脑里,那静如镜面的滨河水,那氲氲的水气中一袭白衣飘袂的亦凡,他好想时间停留在那一刻,那些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

突兀峰顶的水帘般的瀑布还在不停的向下狂泻着源源不断的水流,在这深冬严寒的季节里不冻不枯,使人有种怀疑这水是否从天上来。

远处一个人影正朝着洞口飘入,穿过源源不断的水向下挂下的水帘,小易顿觉一股暖意袭遍全身。

这地方真不愧是处世外桃源,不深的洞穴中,有着长年不息的瀑布遮蔽,冬暖夏凉,当前外面寒气逼人,就在一水之隔的内里却温暖如春。

“老弟,别来无恙,深夜来此必有烦心事吧。”

原来置放冰己恶魔的棺椁之处传出冰尸恶魔的声音,小易心生好奇,为何自己一入洞穴,自觉身轻如燕悄无声息,如何被身在里洞的他已然发现。

“前辈,你好生了得,不仅知道我来此,连我的内心你都知晓。”

“进来再说吧。”

原来过这里的小易先前并没入得内洞,他一入里面,觉得内里别有洞天,他原以为里面只有一具棺椁,现在才发现,内室虽然不是很大,但足有百余平米,四壁亮着几盏长眠灯,照亮洞窟,就在一具笨重的石椁前还摆放着一张石桌,几个石凳。

“前辈,在这住得还好吗?”

小易对着恶魔冰尸抱拳先行一礼,见面先跟他打个招乎,自从他把恶魔冰尸从美国带回那一刻,他彻底改变了对恶魔看尸的看法,江湖中人人谈他色变,但在小易的眼里,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恶魔冰尸并不是无恶不作之徒。

“对于我来说,已没有好与不好的区别。”

刚才那句小易并不是存心问他住的好与不好,只是一个礼节性的问候,毕竟他跟恶魔冰尸并无深交,对于他的喜好更是一无所知。他见恶魔冰尸现在神情淡然,已完全没了以前所见的那种犀利且有所求的眼神。

他便问道:

“前辈此话怎讲?”

“恕我直说,你现在是为情所困,才让你心烦意乱,且困住你的不是一种情,而是友情与男女之情交织在一起。”

听恶魔冰尸如此道来,小易更觉惊奇,自己对于华斌的突变还有对亦凡的思念并没告知他,他竟然通晓他此刻内心之为何而乱。

“冒昧问一句,你是如何知道我内心的想法的。”

恶魔冰尸淡然一笑,对着小易说道:

“是你刚才的声音跟你现在的眼神告诉了我。”

恶魔冰尸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报,他知道小易不会了解他为什么会从小易的声音跟脸容眼神中窥视到他内心的想法,他接着对小易说道:

“人之所以为人,不管是多么深藏不露的人,他的内心跟言表定是相通的,更何况你还年轻,更是把内心里的内容露于声表于眼。”

想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恶魔冰尸竟已如此心明似镜,将小易内心在片刻间剖析得如此透彻。小易不明白恶魔冰尸为何在从美国回来后的这些日子里彻底放下仇恨,在思考这些问题。

“前辈,有一事小易不知该不该问?”

“请说吧,我没有什么事不便对你说的。”

“请问在美国时你为何让我将你带回来,而你为什么轻易的将仇恨放下。”

恶魔冰尸稍做沉思,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回儿他慢条斯理的对着小易说道:

“就在前些日子,我在洞里静思,才明白了将我囚禁于此的茅山祖师对我所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看着小易急切的眼神,恶魔冰尸说道:

“他对我说了一句‘最终你会明白仇恨将会带给你无尽的痛苦,终将有一天你会悟透,也会放下’。”

恶魔冰尸说出这句话,神情就象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背了千年的仇恨,恶魔冰尸才将它放下,可现在的华斌又如何才能放下对裳霞的情,小易又如何放下跟华斌之间的友情,跟亦凡之间的爱情。

正因为恶魔冰尸放下一切才会对小易说出住得好与不好,对于他已经并没有实际的意义,活了千年的恶魔冰尸现在已经没了目标,他内心中的魔性已经随着恨意的放下而消失,正是恶魔冰尸不象越王那样有着一个再次统领列国的野心,他原来的目标就是为了妻儿惨死,才会有着将世上习武之人个个杀之而后快,而他也不是滥杀无辜,只杀自己认为可杀之人。

他之所以在美国想到要让小易带他回来,是他认定小易的为人,他更是认清了越王为了自己的野心才让幽灵生物所利用,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突然间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思乡之情,手刃那些番国之人更不是他本意所为,他觉得越杀越没意思,那些美国人跟他无怨无仇,本就天各一方,那时的他觉得自己已经沦为幽灵生物的杀人工具,看着那些在自己利斧下崩射而出的鲜血,他彻底醒悟了,才会想到让小易带他回来。

杀了千年的恶魔冰尸已经厌倦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的他已没了目标,小易现在成了他惟一的朋友。

现在的恶魔冰尸在静静回忆往事,想起曾经的妻儿,想起曾经的好友成群,生对于他反而是一种痛苦,而死却不能由他选择,他已深深痛恨自己拥有这身不死之躯。

小易见恶魔冰尸现在眼光暗淡,不禁问道:

“前辈,你在想什么?”

“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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